莫愁看着雲靖言的背影冷哼了一聲,眸子裡冷若寒冰。
待他走後,莫愁終是道:“我以前以爲就算是我這些年來做的事情會讓他有些不滿意,但是不管怎麼說,也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他總歸要有所表示,不想卻是這副樣子。早前你勸我離開雲府的時候,我心裡還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如今看來,我又哪裡有一分對不起他?”
莫愁說罷,自嘲的笑了笑。
雲淺輕聲道:“他就是這副薄情的性子,他是成也這副性子,敗也這副性子,孃親就等着在王府裡看他的下場吧!”
莫愁輕輕搖了搖頭道:“你以前說他若是有事一定會將我丟下,我還一直有幾分不信,今日卻是信了個十足十,枉我活了幾十歲,看人竟看得還沒有淺兒準。”
雲淺輕嘆了一口氣,倒不是她看人看得有多準,而是因爲她是兩世爲人,和雲靖言本身就沒有任何感情,更沒有在心裡有一日將雲靖言當做是自己的父親,所以也就不會夾着感情去看雲靖言,自然就更加能輕易的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莫愁將屋子掃視一圈後道:“雖然三年前我就料到遲早會有這麼一日,可是當這一日真的到來的時候,我卻又覺得太快了些。又或者說在我的心裡其實一直存了一分期盼,盼着這件事情不會發生。”
雲淺輕輕拉過莫愁的手道:“孃親就不要多想了,這件事情這樣子就是最好的結局。”
莫愁輕笑着點了點頭,將雲淺的手拉得緊了些。
母女兩人有一件事情沒有說破,兩人的心裡卻都很清楚。
那就是雲靖言之所以如此火急火燎地想要將莫愁休了,除了莫愁這幾年的表現讓雲靖言不滿意之外,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
那就是色。
莫愁雖然年輕的時候也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但是如今畢竟已近四十,也算是人老珠黃了,就算是她保養得再好,也不可能擁有十幾歲少女的美貌和如水的肌膚。
早在三年前,雲淺爲莫愁思慮離開雲府的事情時,她就做了一些準備。
約在兩年前,她設計讓人送給雲靖言兩個妙齡少女,那兩個少女都是雲淺從妓院裡買來的,兩人都是頂尖的貨色,雲靖言一看到就很喜歡。
中間有一個因爲招惹了莫愁,被莫愁發賣了。
另一個卻一直在雲府之中,這兩年來,頗得雲靖言的歡心。
雲靖言對那個女子,可以說是發自骨子裡的寵溺,而那女子原本就是雲淺送進來的人,雖然不明白雲淺爲何要這樣做,卻終究是得了雲淺的授意,經常在雲靖言的面前說莫愁的是非。
雲靖言初時聽着倒也不以爲意,只是日子一久,他聽得多了,也就愈發討厭起莫愁來,再將莫愁和那個女子一比,頓時便覺得莫愁的容顏老去,越發不能看了。
那昔日的絕色和如今的絕色一比,就更像是昨日黃花,讓他發自內心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