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公低低地道:“白洛雖然只是一介商人,但是他在民間的威望很高,曾出資修了不少的路和學堂,給許多平民百姓提供了很大的便利,每次哪裡一有天災,他都是第一個捐銀子的,而且他捐的銀子數量還不少。”
皇帝的眸光深了些,朱公公又輕聲道:“這一次他被抓的事情傳了出去,京中有不少的百姓到刑部去給他請願,說他不可能做那樣的事情。”
皇帝依舊沒有說話,朱公公見皇帝不說話,知道他的話也只能說到這裡,再說多了就只有害處了。
皇帝沉吟了一會,正打算再說話的時候,一個內侍走進來道:“皇上,明王在外面求見。”
皇帝一聽說楚墨來了,眸光冷了些道:“如今是什麼時辰呢?”
“回皇上的話,剛過酉時。”內侍輕聲答道。
皇帝冷冷地道:“朕記得酉時一過,宮門就會下鑰,他怎麼還在宮中?”
“奴才聽說是明王擔心皇上的身體,今夜宿在皇宮之中,也不知怎的聽說皇上醒來了,就想見見皇上。”內侍輕聲道。
皇帝原本就不是太好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他冷笑一聲道:“他倒是個有心的,朕剛好有事要問他,讓他進來。”
皇帝的身體原本就不太好,此時說了這麼多的話之後已經微微有些喘氣了,楚墨進來後對着皇帝行了一個大禮道:“兒臣願父皇身體安康,早日痊癒,父皇若是再不醒來,只怕我大周的江山就要易主了!”
皇帝聽到楚墨的這句話眸子微微眯了起來,卻不緊不慢地道:“怎麼說?”
楚墨伏在地上道:“父皇昏睡的這段日子,楚王世子楚遠舟把持朝政,行一人堂,朝中大臣苦不堪言。他又夥同首富白洛,在陳州結黨營私,囤積米糧,坐地起價,讓陳州的百姓民不聊生!”
他這一番話說得義正言辭,似乎無比痛心。
皇帝如果醒來的時候沒有聽到朱公公的那一番話,此時聽到楚墨的話只怕得氣得吐血了,可是他因爲聽過朱公公的話,所以此時無比冷靜。
他只淡淡地道:“是嗎?”
楚墨聽到他這一句話心裡一驚,忙又道:“想來楚遠舟在父皇的面前說了些什麼吧?父皇千萬不要聽他胡說八道,他根本就是狼子野心!”
楚墨這段日子將所有的事情都細細地想了一番後覺得如果要得到皇位,與其一直拉攏楚王府不如直接毀了楚王府。
這一次皇帝讓楚遠舟監國這件事情,雖然看起來讓楚遠舟的實力大增,讓楚遠舟把持着朝政,可是事實上這件事情卻是雙刃劍。
楚墨就是將這些看透之後纔會從白洛下手,因爲在楚墨看來,楚王府裡實在是防得密不透風,他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只有白洛是個突破口。
他知道只要將白洛的罪名坐實,才能對楚王府造成實質性的打擊,楚遠舟和白洛的關係一直極好,也就能將楚遠舟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