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玉扁着嘴道:“我不是沒有膽子送進來,而是被打擾了小姐和世子,小姐一個不高興,再讓我去繡十個荷包,我還不得被折騰死!”
雲淺和書秀聞言都笑出聲來,雲淺看了她一眼道:“難得你有那個覺悟,荷包就不用繡了。”
浣玉歡呼了一聲,然後又聳拉着腦袋道:“我方纔將布都裁好了……”
雲淺笑道:“那你就接着繡吧!”
端午節這一天,依着以往的規矩,雲府早早就在臨江的鳳來樓裡訂了包廂,府裡的小姐夫人都可以去看划龍舟。
只是以前所有的夫人小姐裡,不包括雲淺也不包括莫愁,而今年所有的一切都有了改變,莫愁掌管了府裡的中饋,雲淺雖然還有瘋症,但已經不傻,又和楚遠舟訂了親,身份自然也水漲船高。
今日一大早,莫愁就將一切安排妥當,馬車等物早已準備妥當,她到門前的時候,卻見蘇巧慧正指揮着丫環搬東西,一看到她過來,蘇巧慧便道:“莫愁,你把門後的雞毛撣子拿來,馬車上這麼厚的一層灰,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雲嫣在旁道:“母親,三姨娘已不是你丫環了,她如今還替母親掌管着府裡的中饋了!”
“哎喲,瞧我這記性。”蘇巧慧話說得很誇張,眼裡卻俱是不屑地道:“我怎麼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莫愁已不再是我的丫環了!”
“那又如何,三姨娘本就是婢女出身。”雲嫣不屑地道:“就算如今憑藉着妖媚之術掌管了中饋,追根究底也還是母親的丫環。所以現在就算是掌管了中饋,卻連丫環要做的事情都做不好。”
莫愁的出身一直是她心裡的一根刺,此時蘇巧慧和雲嫣拿這件事情說事,她也無從辯駁。
正在此時,雲淺的聲音傳來:“舒月,還不快去把馬車撣乾淨!”
舒月應了一聲便去拿雞毛撣子,雲淺又淺笑道:“三姨娘如今掌管着中饋,家中事多,總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爲,下人們也有躲懶的時候,但是總好地母親連跟在自己身邊幾十年的人是什麼樣的人都不清楚。”
蘇巧慧的眼裡寒茫迸出,雲淺卻又笑意盈盈地道:“方纔母親說什麼?忘了三姨娘不再是母親的丫環嗎?母親你這就不對了,三姨娘做上姨娘也有十幾載了,掌管中饋也有一月有餘了,母親的記性也實在是太差了些吧!竟將這許多事情都忘了,這是病,得治!”
蘇巧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雲淺卻又道:“三姨娘當日得病之時,母親曾用心照料,三姨娘素來尊敬母親,母親如今年歲大了,記性不好了,想來三姨娘也會盡力醫治吧!”
莫愁在旁輕言輕語地道:“那是自然,太太身子不適,早些說便好,病總歸不能拖着。”
蘇巧慧何時受過這樣的奚落,頓時氣得不輕,雲嫣怒道:“五妹的身子還沒有好,不在屋子裡好好呆着,到這裡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