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瘋了才把你弄成這副樣子,你還要和一個瘋了的丫頭計較嗎?”老夫人的眼裡滿是怒氣。
蘇巧慧咬了咬脣,老夫人的話裡滿是責備,如果她要和雲淺計較的話,首先她也是半個瘋子,更是失了做爲當家主母的風度,若是再傳出去,她少不得還得留下一個虐待庶女的名聲。更甚者,只怕衆人還得說雲淺之所以會瘋全是她逼的。
蘇巧慧咬碎了一口銀牙,今日老夫人爲雲淺出頭,她只能合着血嚥下,換而言之,她今日被雲淺打了,還不能發怒,更不能處罰雲淺,是白被打了一頓。
她將心裡的怒氣全部壓下,然後緩緩地道:“母親教訓的是。”
老夫人看了雲淺一眼道:“先把五小姐送回去,然後立即去請大夫來爲她治病,再這樣瘋下去成何體統!”
蘇巧慧只得應了一聲,忙命人把雲淺扶了下去。
雲淺一直嘿嘿傻笑着由浣玉和書秀扶回了房,太夫人看着蘇巧慧道:“你自己回去看看你的樣子!你這模樣,可還有一分當家主母的模樣!”
蘇巧慧知道自己此時狼狽不堪,也不好頂嘴,當下輕輕咬了一下脣,紅着臉輕輕朝太夫人施了一個禮,然後轉身欲走,老夫人又道:“四丫頭今日行事太過,竟對自己的親妹妹下狠手,你不能不罰。她的琴技是不錯,但是用錯了地方,若是傳出去,只怕所有云府的姑娘都得背上輕浮的名聲,到時候誰肯和我們雲府議親。”
蘇巧慧聽到老夫人的話,便知道老夫人早就來了,今日所有的一切都落在她的眼裡。
雲蘿在夜無塵進府之後彈琴,有勾引之嫌,這一點,老夫人能看得明白,夜無塵和夜夫人自然也看得明白。
蘇巧慧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老夫人又道:“平日裡你怎麼對府裡的幾個丫頭,我不說不代表不知道,你以後好自爲之,不要做得太過。”
老夫人的話一說完,便讓丫環扶着回了房。
夜無塵說話算話,一出門便替雲淺請來了京城最好的劉大夫。
劉大夫來的時候雲淺已經睡下了,他替雲淺把過脈之後輕輕搖了搖頭,浣玉忙問道:“大夫,有何不妥嗎?”
劉大夫嘆了口氣道:“我上次來給五小姐把脈的時候,她的脈像沒有這次凌亂,依着上次的脈像,斷然不會這麼快就發病。”
浣玉愣了一下,劉大夫又能細細地聞了聞,他有些不解地問道:“五小姐原本就有病在身,怎麼還用麝香?你們難道不知道麝香對女子原本就是極陰毒的東西,麝香對於有瘋魔的病人而言還會刺激她發病。”
劉大夫的這句話把浣玉驚得不輕,她輕聲道:“五小姐平日只有一盒胭脂,她早就用完了,身上再沒有香料了。”
“可是我聞到了麝香的味道。”劉大夫一口咬定道,他的醫術精湛,絕不可聞錯,只是他見多識廣,知道大戶人家的後院從來都是是非之地,這個倒黴的五小姐只怕是被人算計了,只是這話他也不能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