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忘年沒有再在阿拉斯加多做逗留,他太瞭解老爺子的脾氣,既然不願意說,那麼他怎麼也不可能打開老爺子的話匣子。
趕回北京的時候,他甚至沒有打一個電話給楊果這個“盟友”,因爲他現在更擔心的是江橙梓的安危,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楊果說過,自己給沈濟舟打過一個電話之後,沈濟舟馬上就找到了楊果,那麼江橙梓的失蹤肯定和沈濟舟有着莫大的關聯。
江忘年直接去了一宵集團,這個時候,沈濟舟一定是在辦公室的,他總是這樣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所以深受老爺子的信任。
“江總,您怎麼進門也不先讓秘書通知一下?”沈濟舟的言外之意是,雖然一宵是你江家的,但是你也不該如此不知禮節。
“秘書通知你好做好應對麼?還是說你不在辦公室?”江忘年冷冷地望着沈濟舟,總覺得他謙和的背後有着不爲人知的隱忍,而自己總是想點燃他的憤怒,讓真實的沈濟舟爆發出來,雖然屢試都未能如願,但是江忘年卻一直樂此不疲。
“江總說的這是哪裡的話,江總這麼匆忙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沈濟舟依舊滿臉的溫和,對於這個少爺他已經習慣了,從小就喜歡折騰人,自從他父母去世之後,他的性格更加乖張,如果你偏要跟他生氣的話,就真的中了他的招數了,而且如果這點小事都生氣的話,自己早就被氣死了,哪能坐上董事長助理的位置。
“我不想跟你囉嗦,你把江橙梓抓到哪裡去了?”江忘年不想再看沈濟舟的嘴臉,這麼多年了,他從來是這樣不會生氣的淡淡微笑,要多虛僞就有多虛僞。
“江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沈濟舟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似乎真的不太清楚江忘年說的事情。
“別裝蒜了,除了你,還會有誰?”江忘年哪會輕易相信他,從小江忘年就在哥哥面前做過一個比喻,他們家的管家沈濟舟就是亞洲第一影帝,別的影帝會演很多電影,因爲依靠一兩部電影而爲影帝,而沈濟舟這位影帝,是一輩子只演一部電影,一演就是一輩子,而且全靠這一個角色。所以,面對沈濟舟完全無辜的表情,江忘年只能覺得演戲已經融入了他的生活。
“沈總,這麼不負責任的話,您最好不要輕易說出來!江小姐原來是您的秘書,我們因爲工作或多或少會有些聯繫,可是,自從她從公司離職,我就再也沒有聯繫過她了,您何以認定她失蹤了跟我有關?”沈濟舟並不着急爭辯,他太瞭解江忘年了,他是看着江忘年長大的,他知道跟江忘年這樣的臭脾氣,越着急越沒用,反而如果你很淡定,而迫使他很着急的話,那你就立刻佔了上風了。
“你還裝!那你爲什麼要去找楊果?我勸你最好不要再跟我耍什麼花招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江忘年果然被沈濟舟吃的死死的,這句話一出口,明顯在氣勢上就輸了三分。江忘年自己心裡也很明白不應該在氣勢上輸給沈濟舟,只是他現在更擔心的是江橙梓的安危。
“江總,我說過,您可以隨便怎麼猜測我,但是,如果想在我身上要什麼償還的話,請找出證據,不然警察也不會幫你的!”沈濟舟的嘴角仍舊是淡淡的微笑,這是這個微笑江忘年怎麼看都有譏諷的味道。
“你以爲掌握了天氣預報,知道有大雨降臨,就會洗滌所有的證據嗎?人在做,天在看,沈濟舟,你沒有好下場的!”江忘年講很久以來的懷疑都說了出來,從他懂事起,就是哥哥在幫助爺爺打理江家的生意,在外人看來他就是一個十足的紈絝子弟,又有多少人知道,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包藏着忍辱負重找出仇人的決心。這麼多年的調查不是沒有什麼線索,只是很多答案讓他不敢相信,也是他漸漸喪失了勇氣。如果不是沈濟舟自己這麼快暴露出來,他也根本沒打算懷疑過他。
“江總,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知道您父母的忌日快到了,您心裡難受,可是,我們回家說好嗎?這裡是公司,被下屬們看到了,畢竟不好!”沈濟舟立刻轉換角色,完全一副長者憐惜的態度。
“沈濟舟,不要再裝了,江橙梓到底在哪裡?”江忘年強忍着怒火不在公司裡面發作,沈濟舟這個無恥小人,竟然敢在自己面前提起過世的父母!
“江總,我再說一遍,這件事跟我無關!如果您能找到證據,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沈濟舟低沉地說了最後一句話,然後坐下來認真看起了文件。
江忘年最終無奈地走出了辦公司,不過他也留了個心眼,他讓沈濟舟的秘書從今天起,把沈濟舟撥出去的每一個號碼都記錄下來給她。這件事的好處就是,讓她從沈濟舟的秘書變成自己的秘書。爲自己的老闆效忠並沒有什麼可恥之處,秘書滿口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