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收拾了一些重要的物品, 和烏那拉一起回到她的房間。
烏那拉正在糾結上哪兒再弄一牀被子讓四少睡沙發或者地板的時候,就看見總裁大人無比自然的上了她的牀,“一人一半。嗯, 幸好定的豪華套房, 不然牀太擠。”
總裁大人說的理所當然, 烏那拉頓時被噎了一下。眼前彷彿晃動着那天在總裁室看到的活/色/生香36D, 嗯, 雖然她小了點,但他也不能這樣子不把她當女人看啊!
“怎麼?你對我不放心?”總裁大人大約是困了,牀頭燈暖色的燈光下, 堅毅的臉部線條也柔和下來,平日裡太過冷靜銳利的眼神有些朦朧的暖意。
“沒, 怎麼會呢。”烏那拉無語的走到牀另一邊, 鑽進被窩。她不是對他不放心, 是對自己不放心。畢竟自己離他身邊圍繞的女人明顯差一個檔次,總裁大人沒必要飢不擇食到影響工作, 而他脫了衣服比她原以爲的還要誘人。
烏那拉脫掉四少之前披在她身上的睡衣,猶豫着說:“四少,你還是穿上吧。”
四少隨手接過放到一邊,“關燈睡覺了。”
“啪”一聲,牀頭燈關掉, 窗外的星月之光透進來。依稀可以看到身邊男人被黑暗淹沒的輪廓。
寂靜的房間裡可以聽到四少綿長的呼吸, 倒是入睡的很快, 一點別的心思也沒有。
烏那拉擁着被子儘量讓自己離四少遠一點。暗暗嘆了口氣。
如此深夜如此人, 如此風月對良辰。
恐怕, 她要失眠了。
烏那拉盯着睡得安然的四少,非常的鬱悶。自己就算沒有D, 拿海綿墊巴墊巴,C也還是有的,身材不夠傲人,單憑臉蛋也騙過不少回頭率,四少怎麼就能把自己當作大毛一般的存在,睡得這樣安心。
今晚,烏那拉的女性尊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然而氣鼓鼓的盯着熟睡的四少,看着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和胸膛,她再次走神了。
眼不見心不煩,烏那拉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翻身背對着四少,縮在牀的一角。
總不至於四少在那兒睡得八風不動,她自己在這裡胡思亂想輾轉反側吧?那就太丟臉了。
然而四少是在是個存在感太強烈的男人,他睡相到是很好,標準的仰臥,雙手露在被子外面放在腹部,呼吸均勻而且不打呼,半天連翻身的動作都沒有。可是任憑烏那拉怎麼努力,就是忽略不了身邊躺了一個人的事實。
人生最痛苦的莫過於剩女旁邊躺了一個覬覦很久的帥哥,卻是自己的上司。
人生更痛苦的事情就是那個男人還沒有半分感覺的睡着了。
烏那拉不記得自己數到多少隻綿羊的時候睡着的。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四少依然保持着入睡時候的姿勢睡的很安靜。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從入睡時候的一米多,縮減到現在的不足一尺,但還算是在安全距離範圍之外。烏那拉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長長的睫毛覆下扇子一樣的陰影。柔軟的呼吸帶動胸部的起伏,麥色的胸肌在晨光下有着綢緞一樣的光澤。
四少翻了個身,忽然睜開眼睛。
“早安。”他的聲音還帶着些沒睡醒的沙啞,眼睛裡映出她微有些凌亂的模樣,嘴角微牽,表情即溫和又平靜。彷彿他們已經這樣同牀共枕了許多年,已經習慣了每天早上一睜眼看到對方,微笑着說早安。
烏那拉起伏了一夜的心忽然感到平靜,笑着對四少說:“早安。”
兩個人一時都不想起牀,靜靜的躺着,只覺得歲月靜好,流年安穩。
暖暖的陽光從窗子裡照進來,讓人懶洋洋的。烏那拉的長髮散亂在枕頭上,薄被下線條優美的起伏,引人遐思。
四少輕咳了一聲,轉開目光。回想起昨晚她開門時候的模樣。那件睡衣遮的很嚴實,就是太薄了點,身體的曲線一覽無餘。深紫的顏色襯得烏那拉肌膚牛奶一樣的白。
人說早上的時候是一個男人意志最薄弱的時候,這話還真是不假。
雖然不捨得,四少還是打破了屋子裡的溫馨寧靜,“幾點了?起牀嗎?”
“應該還早吧?”烏那拉拿起牀頭上的手機,一看,“居然八點半了。起來吧,不然來不及吃早飯了。”
“你先去洗漱吧。”四少努力控制自己的目光,淡淡的說。
十點有個會,本來八點半起趕過去時間是足夠了,不過因爲兩個人要輪流洗漱,時間就稍微有點緊了。烏那拉快速的洗完,在衛生間換好衣服,出來看見四少光着膀子坐在牀上。
他難道就不能把衣服穿起來嗎?雖然她承認,他確實很有露的資本。但是他難道不知道現在這個社會,花癡的危險程度已經可以和舊時代的色、狼並駕齊驅了嗎?
四少進了洗手間,一會兒,收拾妥當出來,兩個人一起出門。
雖然吃完早飯時間都有點晚了,但是烏那拉還是沒有忘記去賓館前臺接待那裡反映了四少房間漏水的事情,因爲經理李衛跟總裁大人的同學關係,烏那拉說話還算委婉,但也很堅決的表達了賓館今天再爲他們準備一間房間的要求。
前臺接待態度很好的滿口應下。
於是烏那拉放心的跟總裁大人開會去了。
烏那拉跟四少忙了一天,恨不能一人當兩人用。晚上的飯局一直弄到快凌晨才結束。
四少倒是沒喝多少酒,烏那拉卻因爲替他擋酒喝的有些過量了。
回到賓館,居然還是沒有人值班,整個賓館詭異的冷清。
上樓發現那件漏水的房間依然在漏水,從牀到地毯溼的一塌糊塗,顯然是沒有人來清理過,打服務電話沒人接,李衛也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聯繫不到。
“算了,先回去睡覺吧。明天再說。”烏那拉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強撐着忙了一天,這會兒酒勁上來,又是困又是難受,實在沒有精神在這詭異的賓館玩尋人遊戲。反正同居一晚也是同,兩晚也是同,自己現在困成這樣,沾着枕頭就能睡着,估計旁邊躺着四少和躺着大毛也沒什麼兩樣。
“好。”四少沒有反對,扶着步伐不穩的烏那拉回房間。
烏那拉洗了個澡,洗去一身酒氣,困的實在不行了,也顧不上四少,鑽進被子裡,一會兒功夫就睡着了。
雖然又困又累,卻睡的很不安穩。
不停的做夢。
她睡相不怎麼好,昨天晚上因爲緊張的幾乎沒有睡着的緣故,還能跟四少保持距離,現在翻來覆去卻是什麼也不顧及了。
四少無奈的看着烏那拉壓在他身上的大腿,再一次把揉成一團的被子從她懷裡扯出來,把她整個裹起來。
他知道她昨晚沒有睡好,其實他也沒睡好,只是她沒有看出來。她睡在旁邊,他要是能安穩睡好才叫怪事。
她被他的動作驚醒,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伸手拿了旁邊牀頭櫃上的水杯,一口氣喝完,繼續睡。
四少躺在一邊,伸手把她撈到懷裡。還是抱着睡吧,免得一會兒再折騰。
她乖巧的伏在他胸前沉睡,長髮散落在他肩上,柔軟的身子緊貼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混合着微微的酒味,無意識的嫵媚魅惑人心。
四少忍不住伸指摩挲她嬌豔的脣,想親吻,又剋制住。這樣的親吻,在她無知無覺的時候,沒有任何意義。
四少嘆了口氣,她不折騰了,他更睡不着。
宿醉的感覺非常不好。烏那拉皺着眉把頭往下埋,避開漸漸刺眼的陽光,不想起牀。
臉下的觸感非常的好,光滑有彈性,還有溫度。烏那拉覺得有點不對勁。
勉強睜開眼發現自己剛纔拿臉蹭着的地方,正是四少的胸膛,嗯,觸感果然非常好。
胸?
烏那拉一驚,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她並沒有醉到人事不知的地步,仔細想起來睡前倒是沒有發生什麼失禮的事情。
那麼就是睡後了。她的睡相從來糟糕,不知道四少半夜醒了沒有。
最後的現場是這個樣子的,她的頭枕在他的胸膛上,幾乎半個身子壓在他身上,腿還不老實的糾纏着他的腿,而他的胳膊一隻橫在她的腰上,另一隻被她壓在身子下面。
看這情形,除非四少是死人,否則沒醒過的可能性爲零。
羞憤欲死之餘,烏那拉還是理智的控制自己冷靜。
這個時侯她絕對不能亂,一定要拿出最若無其事的表情出來,不然以後相處起來就尷尬了。
當然,如果在他醒來之前她爬起來,然後彼此心照不宣徹底忘記這件事情,那是最好。
小心的動了動想試着從四少懷裡逃出來,只動了一下,烏那拉就僵住了。
在她腰臀部位,剛纔好像碰到了什麼……堅硬的,熱燙的……那個位置……。烏大小姐的臉烘的一下紅了。
腦子裡不斷的說服自己,這是男人的正常現象,心卻撲通撲通跳的飛快。
四少睡的並不沉,她醒的時候他就醒了,只是他現在的狀態實在窘迫,軟玉溫香在懷,他要是沒有反應,那就麻煩了。他吸取上次貪功冒進的教訓,不願逼她太緊,閉着眼睛,只盼她悄悄的下牀什麼也沒發現就算了。
沒想到她一扭腰,就碰到那個位置了。
彼此肌膚相親,他輕易的可以感覺到那那的僵硬以及心跳的速度。而他的心跳也不受控制的跟着加速起來。
實在裝睡不下去了,四少只好睜開眼睛。
“早安。”他的聲音裡帶了一絲奇異的沙啞。
“呃,早安。”烏那拉擡頭,卻只能看到他長出青青胡茬的下巴。
她這一擡頭,柔軟的髮絲撩過他的脖子和胸,四少肌肉便是一緊。
烏那拉清晰的感覺到身下的肌肉起伏,本來就紅的臉這下更是熱的能煮雞蛋了。立刻翻身下來,“嗯,那個,我先去洗漱了。”
2009年3月21日漫舞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