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
再次聽到這個令他安全感十足的聲音，天明一改之前的頹喪，擡起頭來興奮的對着聲音傳來的方向驚喜道：“大叔，你醒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蓋聶掙扎着要坐起來，狗腿子天明連忙跑過去將蓋聶扶起來！
“大叔，你的傷怎麼樣了？”
“好多了，對了我昏迷後是誰給我治的傷？”
聽到這裡，原本因爲蓋聶醒過來而喜笑顏開的天明臉色一疆。
看到天明臉色變換，蓋聶關心的問道：“天明，怎麼了？”
和蓋聶關切的目光對視了一眼後，天明連忙挪開自己的眼神支支吾吾道：“大叔，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你聽了以後不要生氣啊！”
“大叔不會生氣的，你說吧，什麼事？”
或許是蓋聶和藹的語氣給天明增加了信心，天明雖然依舊眼神躲閃但還是緩緩開口說道：“大叔，你昏過去之後。他問我要不要給你治傷，我當然回答要了！不過他並不是好心白白出手，他爲大叔治傷是有代價的！他想要大叔已經斷成兩截的淵虹，我想了想我不能沒有大叔，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說完，天明看到蓋聶向他伸出的手，眼睛一閉當鴕鳥：“大叔，你要是不高興的話，就打我一通出出氣吧！”
預想中的暴揍並沒有落到身上，蓋聶寵溺的摸了摸天明垂下的腦袋：“天明已經做的很好了，大叔怎麼會怪你了！”
“可是我把淵虹…”
“天明，劍在劍客眼中應該只是一把劍。如果太執着於劍本身，那麼用劍的人就不足以稱之爲劍客，而是劍奴。”
天明懵懂的點了點頭，劍客劍奴什麼的天明不懂，他只知道大叔沒有怪他把斷劍淵虹交給秦子戈。說出這番話的蓋聶也沒指望連劍奴都算不上的天明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這句話與其說是說給天明聽的，不如說是說給執着於劍本身的衛莊聽的。
了卻心頭一患的天明神色輕鬆許多，再加上蓋聶醒來帶給他的信心，接衛莊一招似乎並沒有之前想象中那麼可怕了！
“大叔，你好好休息。我要去挑戰衛莊那個大壞蛋了！”
說實話，看到蓋聶醒過來之後，衛莊自己心中都放棄讓天明接他一招的挑戰了！沒想到那個小屁孩兒居然自己主動提了出來。
不僅衛莊驚訝，原本以爲事態平息下去的燕丹同樣被天明的舉動搞了一個措手不及。
“天明，你聶大叔之前是被衛莊所傷，你知道嗎？”
“嗯！”
“你覺得你自己的武功比得上你聶大叔嗎？”
“比不上！”
“那你還要繼續嗎？”
“我不知道！不過我聽別人說過，大叔所做的一切，就是爲了很多年前他做過的一個承諾！雖然我的年紀還小，但是我並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
其實，這一路上這麼多危險，我都明白！
我想即使像大叔這樣厲害的人，或許在心底，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是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挫折和困難，他從來都沒有退縮過！他從來都沒有放棄我！
就像你之前說的，我只是個小孩兒，算不上什麼江湖俠客。爲大叔，我也做不了什麼！但是有件事情，是我唯一可以做的到的！”
“什麼事情？”
“我答應過大叔絕不成爲一個弱者，答應下來的事情，臨到頭卻又退縮的人，我平時最看不起了！要是現在退出，我自己都會看不起我自己的！”
“你還只是個孩子，這些江湖規矩並不適合你！”
“難道因爲我是個小孩兒，就可以理直氣壯的違反自己的承諾？
難道因爲我是一個小孩兒，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做那些大家都覺得羞恥的事情嗎？”
面對天明的質問，混跡江湖多年的燕丹也無法反駁。換位思考一下，同爲江湖組織首領的燕丹明白衛莊並不會帶領流沙與墨家死磕到底。如果墨家今天被徹底剿滅，那墨家的今天就是流沙的明天。衛莊與天明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之所以激將天明，應該是想從天明身上知道些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至於要天明性命這種事，他應該還做不出來！
況且天明能夠通過重重考驗，得到墨家至尊武器非攻，絕非僅憑運氣就可以做到的！這個孩子絕對有他非比尋常的地方，我在旁觀察保護，一旦有危險也可第一時間出手相救！另外雖然嬴子戈對於墨家虎視眈眈，不過對於天明這個同母異父的兄弟他應該不會坐視不管！
想明白後，燕丹低頭看着天明問道：“既然你決心已定，那麼，你想好如何應對衛莊這一招了嗎？”
再次面對燕丹這句拷問，天明一改之前的大義凜然垂頭喪氣道：“沒有！”
“天明，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啊！”
看着傻不愣登的天明，燕丹再次開口說道：“你到我這邊來！”
“哦！”反應過來的天明走到燕丹面前仰頭看着他問道：“鉅子老大，你叫我是有什麼事嗎？”
“天明，既然你已經做出了男子漢的承諾，我不能再阻止你了！但是你必須要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危險！衛莊和你的大叔一樣都出自鬼谷派，他們都是這個江湖中最有天賦、最具實力的劍客！這些年來不斷有修煉劍道的人向他們發起挑戰，但是從來沒有人成功過！面對淵虹或是鯊齒，始終是作爲一個對手來講最不想輕易嘗試的冒險！”
“啊！”天明聞言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對自己剛纔的衝動有點後悔！
看到天明的表現，燕丹蹲下來將手放到天明肩膀上寬慰道：“我說這些並不是爲了讓你感到害怕！只是爲了讓你清楚自己面對的到底是什麼，所以我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清清楚楚的記在腦中！”
“嗯！”
“衛莊修煉的是縱橫中的連橫之劍，而你稍後即將面臨的這一劍叫做橫貫四方！雖然只有一招，但是在發出的一瞬間會產生四種變化！每種變化都快如閃電，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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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渣明哪裡記得住這麼多，愁眉苦臉的抓耳撓腮。
見他這幅樣子，燕丹不再長篇大論，只接擡起頭對學渣明說道：“我曾經面對過這一劍，你看！”
看着橫貫整張臉的那道劍痕，天明驚咦至於嚇得後撤了半步。
“不要害怕！我是要讓你明白，這一招並非不可化解！你附耳過來！”
聽着燕丹的“教誨”，天明連連點頭。
說完後燕丹問道：“我所說的，你記住了多少！”
天明撓了撓後腦勺：“大概記住了七八成吧！”
聽到這裡的大鐵錘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哎呀，這小子太笨。性命攸關，鉅子的教誨怎麼可以大概記住！”
聽到大鐵錘的抱怨，爲人師的燕丹反倒沒有那麼苛責：“倉促之間，你能記住這麼多也不容易了！只要你能把你記住的半成發揮出來，擋下衛莊的這一擊不是什麼難事！天明，一切就交給你了！”
聽到燕丹的這句定心丸，天明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包大攬道：“放心，交給我吧！鉅子老大！”
說完，天明扭頭對着衛莊喊道：“大壞蛋，如果我接下你這一劍，你是不是應該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衛莊冷冰冰的問道。
“如果我接下你這一劍而不死，你就必須帶着你的手下離開墨家機關城！”
聽到這裡，衛莊扭頭看了一樣老神自在的秦子戈，見他沒有出手干預的意思，扭頭對天明冷冷道：“可以，如果你能從我劍下活下來的話！”
對於衛莊這種出工不出力的舉動，秦子戈並不意外。如果衛莊真的爲了李斯許諾的一點錢財就帶着流沙和墨家死磕，秦子戈反倒要懷疑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貓膩了！
況且，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算計都是紙老虎。
如今大局已定，在紫女和她招來的人手趕到之前，秦子戈很樂意在這裡看燕丹這個將死之人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