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墨笑了笑， 沒有揭穿她。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程小曦那種直爽的性格，卻已將所有的一切全都展現在臉上了。
“她是我妹妹。”
盛子墨的聲音，打斷了程小曦的思緒，她轉頭看他，一臉疑惑，“啊？”
“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卻是比親兄妹還要親的親人。”
盛子墨轉頭看她，這些話他之前雖然說過，但現在說出來卻代表着不同的意義，他不是在解釋什麼，更不是在澄清什麼，而是想讓她知道，他和穆井橙之間的親情來之不易。
“我們是各自的支柱，也是各自最在乎的親人。我以前確實喜歡過她，但是現在……，她除了是我的親人，是我的妹妹之外，我對她……不再有其它的任何情愫。”
“你不用跟我解釋的。”程小曦低着頭，有句話叫越描越黑，她覺得，盛子墨此舉就是這樣。
若他什麼都不說，她或許還可以勸自己不去想她，但他越是解釋，越是着重說他們之間的親情，她便越覺得心像堵了團棉花般，很是憋悶。
不過，程小曦是個聰明女孩兒，她知道自己再糾結，再在乎也毫無意義，畢竟……她和盛子墨之間的關係，最多隻能止步於朋友。
也因此，她還能在乎什麼，還有什麼資格在乎呢？！
“我什麼都知道。”程小曦含笑看着他，她若是連這點通情達理都做不到，那她還有什麼資格做他的朋友？！
盛子墨轉頭看她，望着她強裝出來的笑顏無奈的搖了搖頭，“後面有零食，你餓的話就先吃點兒。”
“我們纔剛吃完早飯。”程小曦提醒他。
“你要是困的話，就……”
“盛子墨！”程小曦打斷他，目光堅定的看着對方，“我沒事的！”
盛子墨轉頭看她，望着她再次恢復的單純笑容，他眉頭不由微收了一下，是自己想多了嗎？
“你好好開車吧，不用管我。”程小曦說完，拿出手機開始玩遊戲。
盛子墨掃了一眼，她的手機設置了飛行模式，所以，若非她願意，不可能有人能找到她。
而她……又是什麼時候設置，又爲什麼會這麼做呢？
難道她在躲着誰，或是躲什麼嗎？
“小心眼睛。”盛子墨提醒她。
“那我不玩了，陪你聊天吧。”程小曦也覺得，自己這麼自私，對盛子墨不公平，而且這麼遠的距離，讓他一個人孤獨的開着車，她也確實有些於心不忍，於是忍不住問他，“你在C市這麼久，爲什麼不讓助理跟着呢？這樣你很多事情都會方便很多。”
比如開車的時候，可以跟彭錚換着開，有警察來找麻煩的時候，可以由彭錚出面，等等等等。
可他卻一個人留在了這裡，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沒什麼工作，像個無業遊民的樣子。
他該不會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正處於事業的低谷期吧？
若真是這樣，自己不但沒有幫他，反而還給他惹了這麼多的麻煩，就實在是太可狠了。
“也會有很多事情不方便。”
“啊？”程小曦不解的看他。
盛子墨轉頭，目光溫柔的看着她，“沒事！你睡會兒吧，一路上會很無聊。”
“有你陪着就不無聊了。”程小曦孩子氣的看着他，她期盼了十年，纔有機會跟他單獨的坐在同一輛車裡，她怎麼會捨得就這麼放棄？！
盛子墨笑了笑，繼續開着車。
路況比他想象中要好，雖然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雪，但C市的路政做的還不錯，路面已經乾淨。
所以車速也比他想象的要快了不少。
“對了，昨天晚上的煙花哪兒來的？”程小曦疑惑的看着她。
那些煙花看起來就很昂貴的樣子，應該不是普通人放的，而且戴維斯附近根本就沒什麼居民，加上春節這麼重要的日子，所以就連酒店都沒什麼人了，而在那樣的時候，又是誰放了那麼漂亮的煙花呢？！
而且她從浴室出來房間裡便黑了下來，想必是盛子墨特意安排的吧？！
否則……怎麼會那麼巧？
“買的。”盛子墨沒有隱瞞，卻極爲簡單的給了她一個答案。
“果真是你？！”程小曦驚訝的看着他，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若是之前，她一定開心的抱着他猛親一口，可是現在，她竟比自己想象的冷靜了很多。
盛子墨轉頭望她，目光溫柔至極，“喜歡就好！”
雖然只是一通電話的問題，但看着她露出那燦爛的笑容，盛子墨覺得一切都值了。
“謝謝你，盛子墨。”程小曦感激的看着他，卻不知道該說出什麼，才能表達自己內心裡的感動了。
“你最近很喜歡說這句話。”盛子墨無奈的笑了笑，繼續開着車。
程小曦的性格雖然大大咧咧，可最近她的情緒卻極爲敏感，經過了那件事之後，她像瞬間長大了般，整個人都變的成熟了起來。
可他不喜歡這樣的她，更不喜歡她將自己緊緊的包裹起來，裝成若無期事，又成熟穩重的樣子。
那樣的她……不是他所認識的程曦曦。
甚至一點都不像！
他不喜歡。
“因爲我除了這句話，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程小曦也感覺到了他的無奈，於是失落的將自己身體靠在椅背裡，頭微微的低了下來，“是你救了我，也是你給了我第二次，哦不……是第三次生命，所以……”
“我不是救世主，更不需要你的感激。”盛子墨語重心長的看着她，重重的望了她一眼之後，繼續開着車，“我想看見你開心，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做你想做的事，不考慮任何人的感受，不想任何後果，那纔是我認識的程曦曦，纔是真正的程曦曦。”
“可是……我再也沒那樣的資格了。”程小曦的頭更低了。
盛子墨望着她，心裡隱隱的疼了起來。
那樣的打擊，對她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他知道，就算將孫士翔大卸八塊，也解決不了她內心裡的那種痛苦和煎熬。
除非，她自己從那裡面走出來，走出那麼陰霾，否則的話，那個傷害，將會終身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