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崔彥、鄭意是他李承乾麾下的人,二人犯錯還得讓他李承乾行刑。
但凡李承乾正常一些,他就說不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
李承乾真要是爲兩人好,那不是應該跟兩人一同受罰嗎?
怎麼反倒成了行刑的那人?
這不是明明白白的藉着這個機會,收拾崔彥、鄭意兩個人?
真當他們這些人都是傻子嗎?
“這太子殿下,還真是……”房玄齡看着李承乾,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
“是不是足智多謀?”魏徵在房玄齡身後輕聲笑道。
魏徵的臉色有些緩和。
李承乾開口就把崔巖、鄭意兩人給收拾了,已經是在衆人面前來了個下馬威。
房玄齡看了眼身後的魏徵,面上露出一絲訝異之色。
他記得這半年以來,自己每次與他說到李承乾的時候,魏徵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甚至有幾次還是咬牙切齒。
可不會像此刻這般的露出欣慰之色。
不過房玄齡也清楚,李承乾的變化,讓他也是感到十分意外。
百官聽到李承乾說要親自杖責崔巖、鄭意二人,面上皆是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不少人更是面露憤色。
卻是沒有任何一人敢反對李承乾的話。
他們很清楚,若是他們不讓李承乾對兩人杖責的話,李承乾這傢伙估計就會死咬着崔巖、鄭意不放。
到時候,說不定就要給李承乾弄成杖斃了。
衆人仿若是第一次人認識李承乾一般,他們記憶中的李承乾可是膽小又怯弱。
被質問一句,連話都不敢說,怎麼今日……
皇帝此刻都要笑出聲來了。
他倒是沒想到,李承乾這小子竟然還有這麼多的小心思。
不過,既然李承乾如此要求,他也只能選擇相信李承乾。
況且,崔巖、鄭意二人,今日也不是殺他們的時機。
“陛下,承乾跟以前不一樣了。”長孫皇后望着李承乾的後背,小聲與皇帝說道。
皇帝點頭,朗聲道:“太子說的也是在理,既然如此,便讓太子行刑。”
皇帝話音剛落,便有侍衛拿着手臂粗的長棍進到太極殿。
崔巖、鄭意二人面露厲色。
看向李承乾的眼神裡滿是兇狠之色。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今日本是爲對付李承乾的,結果他們二人反倒被李承乾收拾了一頓先。
這其他官員此刻也不敢爲他們說話。
面對兩人的兇狠眼神,李承乾面上露出一抹笑容,若非是知道今日不能一下弄死兩人,這兩傢伙的屍體都給脫出去了。
“二位,趴着吧,本宮會手下留情的。”
“畢竟,這麼多支持你們的官員在這,本宮怎麼敢讓你們沒面子。”
“不然,你們還不得再來太極殿,對父皇逼宮?”李承乾的聲音不大,卻是讓衆人心中猛的一寒。
衆人皆是面帶驚懼的望着李承乾。
便是皇帝,面上也是露出一絲惱色。
李承乾方纔那話,無疑是把今日醜事的最後一層遮羞布給扯了下來。
百官逼宮皇帝。
君臣猜忌。
他們心裡很清楚,也都是這樣做的。
可沒有一個人敢當面揭穿出來。
“太子,該動手的時候就別說話。”皇帝聲音帶着一絲不滿。
他今日已經被百官如此逼迫,此刻還要被李承乾冷嘲熱諷了一番?
李承乾笑笑,他不過是想提醒提醒皇帝罷了。
世家不除,皇權怎能做大?
不過這事也急不來。
皇帝嘛,忍氣吞聲慣了,想讓皇帝一下子就跳出來跟世家對着幹。
李承乾還是覺着晚上睡覺做個夢簡單些。
“二位,褲子要不要脫了,等下這褲子粘在血肉上,很疼的。”李承乾手裡拿着木棍,剛想一棍子打下去,突然又停下來問了這麼一句。
百官都已經準備好聽兩人的痛呼聲。
便是崔巖、鄭意二人此刻也是咬緊了牙關,那料……
“太子殿下,就算你將我二人打死在這,崔侍郎的事情,你也得給個……”
“啪——”
重重的一棍,狠狠砸在崔巖的屁股上。
崔巖的痛呼聲,瞬間便蓋過了木棍與皮肉接觸的聲音。
“你……”
“你什麼你,本宮這是在救你。”
“要不是本宮,你崔巖今日還想活着離開?”
“崔巖,本宮就不知道了,不就是拒絕了你孫女嘛,至於如此爲難本宮?”
“還敢授意那崔侍郎削減本宮半數搬冰?”
“怎麼的,真當這大唐朝堂是你們博陵崔氏的?”
崔巖的話還沒說出來,李承乾又是幾棍子上去。
這嘴裡的話,更是毫不留情的攻訐崔巖僅剩的顏面。
博陵崔氏企圖與太子聯姻,卻是被李承乾毫不客氣的拒絕。
這事官場早就沸沸揚揚。
此刻再被李承乾當着百官的面說出來,崔巖的一張老臉登時面如黑炭。
崔巖不說話,只能感覺到一次次劇痛從自己身上傳來。
百官望着早已崔巖早已血肉模糊的屁股,臉色更是驚駭一片。
今日本來是要逼着皇帝廢黜李承乾太子之位的。
可結果弄來弄去,這事情還沒有走向正軌,崔巖就被打了個半死。
李承乾這二十杖,衆人可是沒見他有一點留手。
二十杖之後,百官都見李承乾額頭都冒汗了。
鄭意趴在另一邊,此刻那心裡是又怒又怕。
望着不知道是被打暈過去,還是被氣暈過去的崔巖,鄭意心裡有那麼一絲後悔今日來到此處。
可此刻,李承乾顯然已經提着帶血的棍子走到他的身邊。
“鄭意,你說崔巖這麼大年紀,捱了這二十杖,會不會回家就死了。”李承乾笑呵呵的看着鄭意。
不僅是鄭意,便是其他人也是麪皮抽搐兩下。
李承乾價將崔巖打了半死不說,竟然還拿言語擠兌鄭意。
鄭意緊閉着嘴,什麼話也不說。
他是滎陽鄭氏的人,怎麼能在外人面前表現出恐懼?
“今日還要多些鄭意你的幫忙,本宮早就想收拾這老東西了。”
“就不打你了。”李承乾將手中棍子一丟,走到皇帝前面道:“父皇,鄭意與兒臣有些私交,兒臣想請父皇網開一面,這衝撞之事,到此爲止。”
“鄭意與太子有私交?”
“怎麼可能?”
“他們不是……”
“要是沒有私交,太子還會跟陛下求情?”
“鄭意剛纔可是請求陛下廢黜太子,怎麼現在……”
“誰知道呢,說不定,這是他們配合的一場戲呢?”
皇帝還沒說話,一衆官員便開始議論上了。
皇帝望着李承乾的眉眼,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如此,便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