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入口清冽，一股茶葉獨有的清香在口齒間擴散開來。
只是嚐了一口，林永的眼神就發生了變化。
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陳曉，林永詫異道：“這……是茶！？”
看着不敢置信的林永，陳曉面帶笑意的點了點頭，隨後開口說道：“不錯，正是茶。”
得到回覆，林永低頭看了看自己茶杯中在水中起伏的茶葉，眼神中滿是好奇之色。
他不是沒有喝過茶，但是這種茶他還真的是第一次嚐到。
那種全新的感覺，絕對是之前自己所喝的茶所沒有的。
直覺告訴他，這杯茶並沒有那麼簡單。
見林永臉上那不斷變幻的表情，陳曉嘴角露出一抹輕笑，隨後開口道：“林掌櫃覺得此茶能否在西域打開銷路？”
聽到詢問，那林永猛地回過神來，看向陳曉說道：“可以一試！”
“此茶不同於其他東西，小人嘗過之後，覺得此物對於西域各國來說是個新奇的體驗。”
“大人若是想要一試，倒是可以試試。”
“只是不知……”
見林永話說一半，陳曉問道：“不知什麼？”
聽到這話的林永搖了搖頭，隨即開口道：“只是不知道這茶葉數量大不大。”
陳曉微微一笑，開口道：“大不大的且不說，如今的大唐能夠穩定供貨的除了我陳曉之外，沒有人能夠做到。”
“你若是想要試試，倒是可以嘗試一番。”
只見那林永聽到這話之後，瞬間變得激動起來，猛地站起身來，看向陳曉道：“大人說的可是真的是！？”
“這茶葉當真要讓小人售賣？”
“千真萬確，怎麼？林掌櫃沒有興趣？”
林永急忙搖了搖頭，隨即開口道：“怎麼會沒興趣？大人若是看得起在下，在下自然是願意一試。”
但林永心中也很清楚，陳曉這時候選中自己那必然是有一定的要求。
果不其然，在陳曉得到林永的答覆之後，陳曉便淡淡地說道：“林掌櫃，茶葉可以給你售賣，本官和朝廷也可以將你扶持爲我大唐在西域最大的商隊，但有一件事情卻是需要你去做。”
林永沒有半分猶豫，猛地站起身來，朝着陳曉躬身一禮，開口道：“大人儘管吩咐，小人若是能夠做到定不會推辭！”
見林永此時的模樣，陳曉笑着壓了壓手，示意林永坐下說話。
“林掌櫃太過激動了一些，坐下再說。”
林永道了一聲謝之後，才乖乖坐了下來。
陳曉看了一眼林永，隨即開口道：“都是爲朝廷辦事，茶這東西需要朝廷頒發文書才能夠售賣，所以你大可放心在西域售賣，除了你之外，本官不會輕易批給他人。”
“但這生意你要先做起來，最好近些時日就開始做，我要讓你在西域商路重新活動起來。”
“給朝廷做一次魚餌。”
陳曉話音剛落，林永瞬間就明白了陳曉話中的意思。
讓自己販茶是真的，但這次真正的目的還是讓自己做一次魚餌，一個沉在水中，爲大唐日後出兵西域的藉口。
這買賣看似兇險，但收益也是很高。
作爲一名商賈世家出身的人，林永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只見那林永朝着陳曉躬身一禮，開口道：“大人，爲朝廷做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此事我林家接下來了！”
林永的反應讓陳曉很是高興，微微頷首之後，便看到那陳曉朝着林永說道：“林掌櫃豪爽，既然如此，那三日之後本官會給你備好第一批茶葉，此番去西域各國售賣，無需跑得太遠，只需要暫時將商路打開就好。”
“後續的事情帶你回來之後再安排。”
“此次出去，商路也不會有什麼麻煩，畢竟高昌等國還是會消停一段時日。”
“不過如此本官還是會給你配上護衛，護你周全。”
“多謝大人！”
聽到會給自己配備護衛，林永此時也是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畢竟安排護衛這種事情，對自己來說也是一重保障。
“如此，小人就暫且下去準備了，大人告辭！”
見陳曉頷首，林永這才躬身退了下去。
等到林永離開，那尉遲剛纔一臉疑惑的看向陳曉。
“陳大人，若是下官沒有記錯，這朝廷也是有官商的，大人府上也有商隊纔是，爲何將此事交給林永？”
陳曉府上的商隊那是大唐僅次於皇商的存在。
自己這遠在渭州的都聽說過，可見陳府的商隊有多厲害。
加上這陳府的商隊背後還有靖安司，尉遲剛是怎麼都想不明白，爲何陳曉不用自己家的商隊。
只見那陳曉微微一笑，開口解釋道：“尉遲大人，你可知道這西域商路上，形勢複雜，林家能夠做到如今這個地步，那必然是有些手段。”
“而林家在西域諸國當中也是有名號的商隊，放出去也不會被人懷疑，且茶葉的銷路也能夠迅速打開。”
“到時候，林家商隊便會因爲茶葉成爲西域沙匪眼中的香餑餑。”
“等到有人上鉤的時候，那必然是會挑釁我大唐，首要目標大概率會是林家的商隊，所以這個魚餌必須是林家。”
聽到陳曉這一番分析，尉遲剛這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大人深謀遠慮，下官佩服！”
陳曉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扭頭看向薛仁貴，開口道：“你在軍中挑一些好手，交由王玄策去管理，之後他會帶着人同林家商隊一起出發。”
“遵命！”
等到安排完之後，陳曉這才露出一抹莫名的微笑。
他現在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西域各國聽到趙山帶回去的消息後，是個什麼反映了。
……
高昌，王城。
從渭州趕回來的趙山不敢有片刻停留，將馬匹交給下屬之後，便直奔麴智盛的府邸而去。
剛剛見到麴智盛，便聽到了麴智盛的詢問。
“趙將軍此番渭州之行收穫如何啊？”
那趙山躬身道：“啓稟殿下，大唐已經答應不會在派兵進入西域，並且已經將兵馬全都撤出去了，但是……”
原本臉上還滿是笑意的麴智盛，聽到前面那些話還以爲自己計劃成功，但隨後趙山的兩個‘但是’卻是讓麴智盛忍不住眉頭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