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阜寺相傳爲三國時吳國所建,山門朝南開,迎面一堵大照壁。山門前有路向西通運河邊,河岸上有華表兩柱,一柱上刻“華封獻祝”,一柱上刻“雲蒸霞蔚“。
山門殿三間,門前一對正面石獅子,寺內前面行殿三間,後面正殿五楹,兩旁廊廡一百餘間。大點殿前有兩顆銀杏樹,西樹結果棗核形,無心;東樹結果橢圓形,有心。
一大早,張揚就帶着張娟來到這裡,在之前,這裡是父親張明遠經常來散心的地方,張揚希望在這裡能找到一些父親失蹤的蛛絲馬跡。
“兩位施主裡面請,方丈大師已等候多時了。”
一名知客僧走到張揚面前,對他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緊接着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張揚有些驚疑,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等候多時?難道這所謂的方丈大師還能掐會算不成,若不是爲了查找父親的下落,就連他自己也都不知道自己會來到香阜寺,張揚不信他真的有未卜先知之能,難道這裡面會有什麼隱情嗎?
張揚這樣想着,腳步卻緊跟着知客僧移動,他倒要看看這方丈在裝什麼鬼!
走過幾條迴廊,四周越來越幽靜,不時傳來幾聲鳥叫更突顯了這裡的清幽,張娟緊緊拉着張揚的衣袖,有點緊張。
再轉過了一片竹林,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獨立的院落,院門虛掩。
“方丈大師,已將兩位施主帶過來了。”
知客僧彎腰垂首,恭敬的對着院子輕輕地說着。
四周很安靜,似乎過了許久,張揚才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說着,“進來。”
聲音很低很沙啞,就像是幾天沒有喝水聲帶已經撕裂,聽得人耳朵非常不舒服。
知客僧將張揚二人帶進院中就離開,留下二人在院中站着。
在他們的前面是一間僧房,張揚調整好自己的身體狀態,確定是處在最佳狀態,時刻準備着應付隨時會發生的突變,輕輕的一推虛掩着的門,門開了。
房內很簡單,讓人一目瞭然,只有在屋子中央處鋪着一個蒲團,一個老和尚正盤腿坐在上面,眼睛緊閉,嘴巴一張一合併沒有發出什麼聲音,顯然是默背經書。
看的張揚是一陣汗顏,同樣是和尚,看人家這努力程度,再想想自己至今連一本佛經都沒有摸透,僅僅就會幾句糊弄人的佛語,看來自己還要再努力。
等了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就在張揚不耐煩懷疑這老和尚是不是睡着了,想要用手拔他一個白鬍子時,老和尚突兀的睜開雙眼,張揚有點尷尬,忙忙將手藏在身後,摸樣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小學生。
張揚傻笑,身後的張娟看到自家哥哥這個摸樣也笑彎了嘴角。
“兩位施主過來啦!”
“不知大師怎麼會知道在下今日會到這裡來?”
張揚始終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他的心裡暗暗警惕。
“桀桀。”
老和尚突然發出一聲恐怖的笑聲,張揚一稟,馬上將張娟拉到自己身後,眼睛緊緊盯着身前的老和尚。
“張公子別來無恙否?”
“你到底是誰?”
張揚驚怒,這種讓人玩在手心中的感覺並不好受,這人明顯知道自己是誰,但是對於這個老和尚張揚可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這纔是讓他最擔心的一點,敵在暗我在明,加上這又是對方的主場,這種情況對張揚十分不利,現在他有點後悔就這樣貿然到這香阜寺來,而且還帶着妹妹張娟,若是有什麼事情,他害怕自己會照應不過來,應該做些準備的,不過現在後悔明顯來不及,張揚也只有調整自己的呼吸隨時應對突發問題。
“哈哈,張公子不認得老夫,可老夫對張公子的名字可是如雷貫耳啊!”
老和尚說着,伸手扯下頭上戴着的東西,這時候張揚看到那老頭手中拿着的是一張褶皺如同皮膚一樣的東西。
啊!
張娟驚呼,手指着老和尚的頭,張揚擡眼一看,這哪裡還是老和尚,在他的頭頂,赫然是一層緊緊貼着頭皮的花白頭髮,頭髮很稀鬆,所以之前帶着那層疑是皮膚一樣的東西時就連張揚也沒有察覺,畢竟一般人誰會帶着這樣的頭套?
現在,張揚可以肯定這老頭一定有什麼問題,而且,對自己很不利!
看到張揚身體緊繃做出防禦的樣子,老者不屑哂笑,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放到手中把玩。
張揚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這玉佩有什麼特別之處麼?難道是讓自己來鑑賞一番?這話就是張揚自己都是不相信的!他是很愛珠寶沒錯,但是在他眼裡那些就是金燦燦的黃金白花花的銀子,他還沒有做珠寶玉器鑑定師的資格。
從老頭拿出那塊玉佩出來之後,一旁的張娟臉色就變得及其可怕,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嘴脣微微顫抖,身子沒有力氣,歪倒在張揚身上。
“怎麼了?”
張揚很擔心,這時候怎麼能出現這種事情,他本來就要全神貫注去應對這不知名的老頭,現在張娟又出了什麼事情?這樣他的精力根本就沒法集中,可是又不能放任張娟不管,她是他的妹妹,剛剛纔找到的親人!何況身爲一個男人張揚不允許爲了自己放棄一個女人的安慰。
“那是…那是…是爹爹的,是爹爹的玉佩啊!”
張娟說的斷斷續續,已經哭出來了,但是張揚已經知道了她所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老頭手中拿着的玉佩,正是自己的父親,張明遠的玉佩!
那麼,現在只有一個問題,本屬於父親的玉佩怎麼會在他手上?
古人多戴玉佩,玉佩不只是一個裝飾,更是一個身份的象徵,雖然有人會贈送隨身所帶玉佩給他人,表示友情、欣賞或激勵之意,但是張明遠的那塊玉佩,是祖上傳下來的,是以不可能就如此輕易的給別人而且是一個如此陌生的老頭。
而這個老頭,還明顯對他的一雙子女很不善。
這一瞬間,張揚想到了,張明遠,自己的父親,就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