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這是從雲施主家中搜出來的東西!”
一對武僧恭敬的向着張揚施禮,手中拿着幾本賬簿。
“嗯,乾的不錯!”
伸手接過,張揚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彎了起來,這下子,總算是證據確鑿了,兩眼調侃的看着一邊的雲豪,有了這個東西他還有何話可說。
“你,你!”
此時雲豪再也沒有那種貓捉老鼠的愜意,看着張揚手中的那幾本帳薄,很是震驚,這些東西怎麼會讓張揚得到。
他當然知道張揚手中拿的東西對自己有什麼影響,這時候,雲豪心中充滿了後悔,是的,自己千不該萬不該學着別人做這什麼勞什子的帳薄,本來是想要留着作爲別人的把柄,但是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卻第一個栽在這個東西的上面。
“誰給你們權力去老子家裡搜東西的,你們有朝廷的公文麼,這樣私下做置朝廷與何地,藐視朝廷威嚴,現在,你這禿驢最好是將這帳薄還給老子,不然的話,老子非讓朝廷治你的罪!”
雲豪說的大義凜然,這個時候他化身爲最正義的勇士,維護國家法律的威壓,譴責一切不法之事。
身爲一個地道的地痞流氓,雲豪當然知道拉虎皮扯大旗的作用,這個時候就要讓人知道張揚這樣私下裡去他搜他的家這件事情事不法之事,是不被朝廷所允許的,只有站在道理的一方,他纔可能在如此劣勢的情況之下扳回一局。
不過,他的如意算盤註定要落空。
看着雲豪一副正義凌然的樣子,彷彿他就是一個守法公民般,張揚心裡好笑的同時,也是十分詫異的,沒有想到這個外表看起來就是莽夫一個的惡霸,卻有着這樣的心思。
誠然,現在他在衆人眼裡也不過是會昌寺的住持,一個和尚罷了,在衆人眼中,無論這和尚是多麼有名望多麼有號召力,只一點,佛門是清靜之地,與朝廷可是沒有任何瓜葛的。
那麼,他就沒有權利卻搜查雲豪的家,哪怕這人是人人厭惡的惡棍,哪個他的罪行再大再讓人無法忍受,那也只是朝廷的事情,而佛門,並不具備這樣的權利,說到底,張揚這麼做事違法的,畢竟他們不是執法者,這讓任意進入到別人家中搜查,可是會破壞人心穩定的。
正是因爲看透了這點,雲豪纔會不至於那麼慌張,現在的他,只要坐實了張揚這麼做的非法性,就能夠讓張揚有所忌憚,這樣他就可能將此時在張揚手中的賬簿給拿下,甚至是將張揚的這種行爲無限放大,讓朝廷知道他這種昂膽大妄爲,這事情雖小,可卻的的確確是挑戰了朝廷的威信的。
若是大家都這樣幹,抄傢什麼的只憑自己的願望,誰的拳頭大誰的勢力強,就可以避開朝廷進到別人家去搜查,可以預定,若是這種情況真的發生的話,國家必定大亂。
這是不容置疑的,畢竟誰都有一些東西不想被外人知道,若是這樣的事情普傳開來,人人都將自危,於國家的穩定來說必是大患,所以,對於這種挑戰朝廷的行爲,不論事情大小,總是受到朝廷打壓的,而云豪打的正是這個主意。
會昌寺雖然有些實力,但是在強大的國家機器面前卻是不夠看的,這是一面倒的形勢,這點,就足以讓張揚彎下腰。
雖然說佛門宣稱自己脫離世俗,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土,除非他們不想在大唐繼續存在下去,否則的話,畢竟有所收斂。
而現在,雲豪很自信,說出這樣的話來,必被會昌寺僧衆們重視起來,現在,就算不考慮朝廷的干係,單單就是爲了他們自己,雲豪就相信他們一定會逼迫這個狂妄的小住持的。
對於這個猜測,雲豪很是自信,和佛門接觸的多了,他自然知道這羣把自己標榜爲超然物外的高僧們骨子裡的自私與貪婪,而自己剛剛的話可是點明瞭若是任由張揚這個小住持胡鬧下去,他們可就要承擔朝廷的怒火了,這個賭,他們敢賭麼。
“呵呵,你倒是能言善辯啊,這種本事貧僧可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的!”
張揚的嘴角掛上一抹冷笑,說着佩服的話,可是誰都知道在這個年輕住持的眼中,恐怕是對這雲豪極端的厭惡吧。
張揚的確是無所畏懼的,至於雲豪所言私自闖進其家裡進行搜查,這種行爲是不恰當的,是違法的,這種說法張揚很認同,但是,他卻不知道一點,那就是,自己可是承接法照之後上任的。
張揚從來都不是一個善於吃虧的主兒,之所以答應當這個會昌寺的住持,除了這是老李同志的要求,他不得不遵循之外,更多的,還是向老李,向法照要了很多人文關懷的,而最重要的一點,張揚有個身份,那就是錦衣衛。
當然,錦衣衛這個名字是張揚自己所取的,他的真實身份是大唐的情報人員,俗稱間諜。
作爲這份特殊的職業,張揚和尚的身份是一個很適合的保護傘,畢竟從張揚進入人們視線之前,他就是一個和尚,這種身份比法照這樣半路出家的和尚更加穩妥。
但是不管如何,張揚也算是朝廷的工作人員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也許是良心發現,也許是對於將張揚找來這裡擔當住持的補償,畢竟張揚答應來到這裡,成了清心寡慾的和尚,對他來說可是一個不小的考驗呢,他也是不久前才嘗過那種肉體馳騁的滋味的,這方面不能得到滿足必然會給點補償權當安慰的。
而作爲情報人員,查探消息可是本職工作,那麼,他又有什麼可擔憂的呢。
這兩個潛進雲豪家中搜集證據的和尚,就是法照留給他的班底,他們都是出色的特工,有種紮實的專業技能,是完全聽命於張揚的。
在聽到趙子健口中所提到的豪哥的時候,張揚就敏銳的感覺到事情有很大可能就是跟這個所謂的豪哥有關係的,這個時候,他已經誇下海口要現場辦公,這麼多人看着,他勢必要查找出一個所以然來的,不然的話,不光是無顏面對這些圍觀的百姓,更重要的是,在會昌寺中他的臉面恐怕也丟盡了,那麼自己的威信恐怕也降低到最低點,到時候還會有誰會將自己這個住持放在眼裡,自己的一些舉措要想實施起來就要多費很多力氣了,而張揚,自認是屬於懶人一列的。
所以,在這個時候,張揚就想到了這兩個人,能夠被法照看在眼裡,而且是李世民欽點的情報人員,查找證據這點事情對他們來說還叫事兒麼。
除非是雲豪這人十分狡猾,並不留下隻言片語的證據,但是,事實證明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句話的真實性,雲豪想要要挾他人的證據直接將他定了性判了刑。
這次黃阿婆之死,讓張揚徹底認清了現在佛們藏污納垢已經到了一個猖狂的程度了,手中的那幾本賬簿,可是清晰的記錄了雲豪的罪惡,當然,從中張揚也找到了致死黃阿婆選擇撞死在這會昌寺大門的原因了。
實在是作惡多端,實在是膽大妄爲。
雖然表面上很平靜,但是此時張揚的內心可是充滿了滔天怒火的,這些東西將一幕幕醜陋展現在他的面前,尤其是上面牽扯進去的佛門弟子,更是讓他有種緊迫感。
是的,張揚本來的意願就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是佛門改變現狀,以免將來惹怒了李世民遭到滅頂之災,若是從現在開始就改正錯誤,那麼還是有可能補救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佛門畢竟是一個繁雜的地方,出些小差錯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但是,讓張揚憤怒的是,這些佛門弟子中的一些惡劣分子,帶給佛門的,不僅僅是名譽的損失,更重要的,是讓百姓的信任度與認可度都大打折扣的,爲了一己私慾毀了佛門基業,在張揚眼裡,這種行爲絕對不能容忍。
視線冷冷的看着身後的會昌寺衆僧,在張揚的目光下,一些心裡忐忑的人低下了頭,神情有些不自然,現在,他們已經瞭解了張揚的脾性,也知道他所說的現場辦公並不是一場作秀,而是實實在在的充滿了殺戮氣息的刑臺。
可以預見,在黃阿婆這件事上,但凡是參與過的人都將受到嚴厲的懲罰,沒看到此時的長安惡霸雲豪都在這裡束手就擒麼,雖然他的樣子還是那麼的囂張,但是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雲豪的色厲荏苒大家可是看在眼裡的。
所以在這個時候,沒人敢在張揚面前說一句話,乖順的猶如小綿羊一般,而這些變化落在一邊冷眼直觀的趙子健童鞋眼中,無疑不是一個信號,一個可以一舉將雲豪這個人造惡棍剷除的信號,實在是張揚的變現給了他很大的信心。
看着一臉故作平靜的雲豪,張揚心裡就是一嘆,還是毛爺爺說的好,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現在,就是這個紙老虎倒臺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