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柳夢妍的負心漢

寒料峭。在冷風如割的長安城裡,上元節狂歡的節完全散去,一年一度的春闈即將拉開序幕。今年的春闈與往年不同,主持春的主考官由李林甫換成了禮部侍郎崔渙。

上元節宴上,崔渙因爲站錯了隊,在李隆基心裡的位置直線下降,而隨着李隆基對蕭睿的寵信再起,崔渙的作用就顯得無足輕重。明顯感受到皇帝的冷淡,崔渙這些日子鬱悶之極。但正在他鬱悶的當口,卻又接到了聖旨,雲今年的科考由他主持。

這讓崔渙又勃生了幾分希望:或許,自己還沒有完全失寵。

滿朝文武皆看不懂李隆基的“八卦太極拳”,蕭睿也是在心裡暗暗盤算着:這大唐皇帝是有意借崔渙的手,在今年的科舉中引入一些出身世家大族的子弟入朝,增強世家大族的力量,還是另有企圖……

想來想去,也沒有個頭緒,索性就不再想。不管這隻老狐狸想要玩什麼花樣,自己把持住本心和“原則”,愛怎麼滴就怎麼滴吧。反正,這朝政大事暫時跟自己離得太遠,自己不需要操這種閒心。

這些日子,除了在盛王府“督促”李琦讀書之外,除了每日雷打不動的聽孫公讓關於蕭家龐大產業的運作報告之外,蕭睿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自己新近開創的“慈善事業”上。

他在長安開設了一所免費入學的學堂酒徒書院,聘請了一些寒門士子作爲教授,所有窮人家的孩子可以免試免費入學。除了酒徒書院,還開設了一所酒徒養老院和一所酒徒賑濟院,凡是年邁沒有子女依靠的窮苦老人,都可以免費入住,由養老院負責照顧和衣食供養。而酒徒賑濟院,則主要是爲一些窮苦者提供基本的生存保障。

這三所運作理念超前這個時代一千多年的福利機構,建在長安城外的北側的曠野上,一反大唐奢華的建築之風,三座青磚綠瓦非常簡樸的巨大院落各自圈起,相鄰而設。這些土地,本來是李宜的封地,雖然李宜的公主爵位被裁撤,但她的封地還是被李隆基有意無意地留下了這一塊。

其實,這個構思早在蕭睿跟李宜和楊玉環兩女成婚之前便有了。而成婚後,則在徵得了李宜的同意後,立即進入了建設,由玉真派人打理。經過大半年的建設,在蕭睿龐大財力源源不斷地注入下,數百間房舍在這座曠野上拔地而起,成爲一片讓長安人詫異不已的神秘建築羣。

在不久前,一個驚人的消息便傳遍了長安城裡城外。酒徒書院、酒徒養老院、酒徒賑濟院正式開張,免費招收學童入學和孤寡清苦老者入住養老,還可以對窮苦百姓定期發放米糧。

天哪!長安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而這又該是多麼巨大的手筆?不要說長期運營耗費巨大,單單是這三所福利機構中僱傭人工的“薪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一時間。申請入學、入住者和尋求賑濟者紛至沓來。幾乎人滿爲患。成爲長安城裡最大地新鮮事兒。就連很多來長安趕考地寒門士子。也有些厚着麪皮趕去賑濟院申請救濟。

蕭睿雖然一向有仗義疏財之名。但那種小打小鬧地“救濟”行爲。哪如這般大手筆來得震撼人心。兩日之中。蕭睿地名望在最短地時間內飆升到頂點。成爲長安百姓口中讚不絕口地大善人。

蕭睿絕不是爲了什麼虛名。前世地時候。他就是一個熱心公益地誌願者。但因爲財力和能力有限。很多想做地事情無法做到;但如今不同了。穿越到盛唐。陰差陽錯之下獲得了巨大地財富。他就有了能力做他想做地事情。

他其實覺得。憑藉自己現有地力量。爲大唐地百姓做些實實在在地事情。遠遠比那所謂地改變歷史進程更實在。更加符合他人生地準則。

也有不少大唐地貴族們腹誹蕭睿有意沽名釣譽。只是他這沽名釣譽地手段。太過猛烈。太過豪邁。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學地。對於這些非議。蕭睿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在他地心裡。一個真正屬於他這個穿越者地大唐烏托邦計劃正在漸漸成型。他正在朝這個宏偉地目標一點點邁進。

當然。這並不是他人生地全部。而更像是一種充實地點綴。

後來他發現,自己的三個妻子對做這些事情有着超乎常人的熱情,索性便將三所福利機構交給了三個妻子打理,玉環細心負責養老院,李宜沉靜滿腹才學就主持書院,李騰空心性開朗外向,賑濟院就交給了她。

雖然不用三女親自幹什麼,但這三所福利機構正處在運轉的初期,事務繁雜,三女索性就出城住了進去,親自帶人操持院務,忙得團團亂轉,以致於讓蕭睿一連幾天都看不到人影。

蕭睿站在賑濟院門口,望了望清朗的天空,不禁輕笑了一聲,回頭瞥了一眼令狐沖羽,“衝羽,我們回吧。”

正在這時,“少爺!”秀兒從院中跑了出來,紅撲撲的小臉上掛着淡淡的興奮,這小丫頭自打跟着楊玉環來到城外的福利機構做事,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而在她的身後,一個衣裙樸素蓬頭垢面的小丫頭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

那小丫頭突然擡起頭來,眼中含着熱淚,一把抓住秀兒的胳膊,哽咽道,“姐姐,求求你了,幫幫我家小姐吧,再沒有錢看病,她會死的……”

秀兒皺了皺眉,小丫頭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哀哀哭泣起來。

秀兒嘆息一聲,俯身浮起小丫頭,柔聲道,“妹子,我也沒有辦法。我家夫人說了,這賑濟院裡有規矩,作奸犯科以及娼妓等沒有資格接受救濟,你還是回吧。”

小丫頭一聽,絕望地垂下頭去,泣不成聲。

秀兒所說的規矩,就是李騰空設立的規矩。具體蕭睿也沒有問,反正李騰空跟賑濟院的管事人等明確列出了幾條規矩,其中之一,就是

遊手好閒作奸犯科等之類“流民”和“賤人”皆不得T錢。這也沒有什麼錯,慈善事業也需要有制度規範,蕭家雖然財大氣粗,但也不是鑄銅錢的工廠,不該浪費的錢那是一文也不能浪費。

李騰空性情直爽,她生平最討厭市井流氓和娼妓,所以對這兩類人,賑濟院有着嚴格的“審查”。

小丫頭哭了一會,失望的跌跌撞撞地離開,在從蕭睿面前走過的瞬間,那張似曾相識的臉龐讓蕭睿心裡一動,急呼道,“寶慶?”

小丫頭一怔,擡頭瞥了蕭睿一眼,不由目露狂喜之色,立即跪倒在蕭睿身前,呼喊道,“是蕭公子啊,蕭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

對於蕭睿今日的飛黃騰達,當初對他嗤之以鼻的小丫頭寶慶也想不通是爲什麼,但對此刻的寶慶來說,蕭睿無論如何也算是一個老熟人,一根急需要抓住的救命稻草好歹當初他也天天去糾纏柳夢妍,今日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費了好大的勁兒,蕭睿總算弄明白了狀況。原來,柳夢妍靠着多年的積蓄自己給自己贖了身,她是那種不錄樂籍的民間藝伎,自然可以自由來去。爲了尋找自己心中始終放不下的情郎,她帶着寶慶來到了長安……

聽着寶慶斷斷續續毫無條理的講述,蕭睿心裡嘆息一聲,好一個癡心不改的青樓女子啊。當初,他寄身在柳夢妍胸前的玉墜兒中也渡過了好一段日子,直到柳夢妍一時絕望將那情郎所贈的玉墜兒扔落青樓之下摔成兩半。

即便是到現在,蕭睿也非常好奇,到底是哪個負心漢辜負了這嬌滴滴的花魁美人,讓她長期鬱鬱寡歡傷心欲絕,而如今更是又追到了長安。

“寶慶,你不要哭了,夢妍姑娘於我有恩,我是不會見死不救的。但我想問問,夢妍姑娘找到意中人了嗎?”蕭睿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

寶慶顧不上去想柳夢妍何時對蕭睿有恩,她旋即想起了那個無情無義將她們主僕趕出府來的負心漢,不由憤憤地跺了跺腳,“找是找到了,可他是一個無情無義的畜生……可憐我家小姐,多年癡心化爲泡影,如今奄奄一息不知還能不能捱過去呀……”

寶慶說着又痛哭了起來。

“這人是誰?”蕭睿見柳夢妍果然是遇到了薄倖人,不免也有些唏噓。

“公子一定認得他,他家有權有勢,他叫崔渙。”寶慶咬牙切齒地小聲道。

“崔渙?難道是崔家的崔渙、當今的禮部侍郎崔渙?”蕭睿陡然一震,“竟然是他?”

寶慶微微有些骯髒的臉上投射出遮掩不住的憤怒,恨聲道,“就是他!”

寶慶來自北地,很小便被無賴父親賣到青樓當丫鬟,幸運的是,她遇到了心地善良的柳夢妍。兩人相依爲命很多年,見柳夢妍被負心人玩弄至此,如今淪落長安面臨絕境,她心裡對崔渙的憤恨已經深入骨髓。

唐朝的花街柳巷,跟其他歷朝歷代的花街柳巷一樣,似乎總少不了點綴進去幾個有着鮮明個性的女子。她們並非是通過出賣的方式以換取物質回報,她們大抵上應當稱呼做“藝妓”。通琴棋書畫,曉百家文章,雖桀驁卻孤僻,既清高又不得不媚俗。

柳夢妍大抵就是這樣一個另類的女子。妓女中的另類,其實也意味着才情。而正是因爲有才,她們纔會爲生存的境況而感到不平和憤懣,竭盡所能地想要脫離青樓的滾滾紅塵。而要做到這一點,一般的結局是遇到一個肯娶她們的如意郎君。

可她們中的多數,都面臨着悽慘的結局。就如同一死以酬情郎的霍小玉,爲人始亂而終棄,哀怨故事也只能留與後人知。如今的柳夢妍,無疑就是這般。

柳夢妍的母親本是洛陽某豪門家的歌舞妓,因容貌秀美被家主納爲侍妾。就在其身懷六甲之時,該豪門突然觸犯皇家被誅殺,家人作鳥獸散。柳母帶着柳夢妍流落民間,過着貧苦的生活。在柳夢妍十二歲時,已經長得和她母親當年一樣明麗可人,通詩文、善歌舞,爲了維持生活,柳夢妍只好幹了歌舞妓這個行當,賣藝不賣身。因她才貌俱佳,在洛陽頗有聲譽。

而曾經的浪蕩子蕭睿,也是仰慕柳夢妍的衆多“粉絲”中一員。

柳夢妍是個閱歷滄桑的女子,尋常男子根本就不放在她的眼裡,遑論是當日的洛陽浪蕩子蕭睿了。出賣才藝無非是她賴以生存的工具,這注定了她性格孤僻而抑鬱。但她在遇見崔渙後卻對他一見傾心。

當時的崔渙年少登科外放洛陽爲官,頗有才名,出身世家大族,儀容又是非常俊美,自然很容易成爲青樓女子的夢中情人。跟在長安的鄭鞅一樣,崔渙見到柳夢妍以後,也驚爲天人,交談了幾句話後彼此都感到情投意合,談論詩文,更加難捨難分。於是他們以紅燭爲媒,以美酒爲約,起下了“海枯石爛不變心”的盟誓。

但崔渙是世家子弟,在暫時的情熱之後,他馬上就醒過神來,柳夢妍是絕對不可能嫁入崔家的,哪怕是作爲妾室。與前途命運和榮華富貴相比,崔公子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剛剛萌生不久的愛情,離開青樓後便杳無音訊。

可憐柳夢妍一片癡心,日日在等待她的崔郎來用花轎將她擡出這煙花之地。然而,後來的事實證明,她陷入了一場虛幻的自我編織的夢境。

就在蕭睿穿越後的不久,柳夢妍在絕望之中扔掉了那枚定情的玉墜兒,無意中造就了一個之後赫赫有名的大唐酒徒。但前不久,柳夢妍突然從一個酒客口中聽到了崔渙回京升任禮部侍郎的消息。

懷着最後一絲希望,癡情的女子傾盡所有爲自己和寶慶贖身,千里迢迢來到長安。但當她們主僕兩人鼓起勇氣踏進崔家的門檻求見崔渙時,卻被崔渙一句“無恥的淫婦”輕輕就給打發了,而且,還讓家人將她們轟出

傷心欲絕之下,柳夢妍病倒不起。盤纏花盡,苦苦挨在長安城裡一間賃來的房裡奄奄一息等待着死神的來臨。

……

……

望着眼前那情容憔悴已經不成樣子的柳夢妍,蕭睿心裡的嘆息越加的深重。對於柳夢妍,他雖然沒有男女間的情愫,但對這個自己穿越至大唐的“介紹人”,他心裡還是頗有幾分好感的。

“柳姑娘,多時不見了,沒想到我們會在長安相見。”蕭睿拱了拱手。

柳夢妍睜開無力而渾濁的雙眼,迷茫而絕望的眼神一陣閃爍,也認出了蕭睿,不過此時,她已經沒有了跟蕭睿敘舊的心神。她微微閉上眼睛,無語地流下兩行羞憤的淚水。

“寶慶,這張飛票你拿去,趕緊給你家小姐療病。”蕭睿嘆了口氣,再也在這間陰暗潮溼陰冷的屋子裡呆不住,從懷裡掏出一張十貫錢的飛票來遞給了寶慶,然後不顧寶慶的再三感激的道謝,匆匆離去。

“這崔渙是個混賬。”令狐沖羽憤憤地道。

蕭睿又是一嘆,“衝羽,柳姑娘好歹也是我在洛陽的故人,你留心些幫幫她們,別讓她們就這麼……”

行走在長安城繁華喧鬧的街市上,蕭睿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只是因爲柳夢妍,崔渙在他心裡的印象更加惡劣了幾分。路過一間酒肆,蕭睿擡步便走了進去,令狐沖羽默然緊隨其後。

跟令狐沖羽對案而坐,隨意要了些酒菜,蕭睿將頭撇了過去,眼望着街市上來來往往形色匆匆的唐人,以及那時不時出現的奇裝異服的異族商客,淡淡一笑,“衝羽,長安城中總是這麼熱鬧,比洛陽可是熱鬧多了。”

“是啊,大人。”令狐沖羽回着。自從成婚之後,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令狐大俠客,也漸漸變得開朗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三腳也踹不出一個屁來”了。

“這世上可憐人無數,我們能幫幾個?”蕭睿回過頭來,平空生出幾分感慨。

令狐沖羽臉上浮起一片崇敬之色,“大人大德大善,已經幫了很多可憐人了……”

……

……

幾個華服少年士子昂然走進酒肆中,團團趺坐在一起,點上酒菜然後就開始痛飲敘談起來。那話題自然是離不開馬上就要開始的春闈,這些充滿傲氣的交談聲飄飄渺渺地就傳進蕭睿的耳朵。

“諸位,我等出身世家大族,此番春闈由我崔家的崔渙崔大人主考,想必我等登科的希望很大了。”

“那是,崔大人主考,嘿嘿,我們的機會來了……”

“哎,你們說,我們要不要去崔府拜會一下崔大人?”

“……你們難道不知道嘛,聽說今科的考題……”

幾個華服少年議論的聲音越來越低,蕭睿的眉頭也越皺越深。

有人販賣考題??!

如果說崔渙會對世家大族的考生放水,蕭睿相信,但如果要說崔渙會膽大包天到提前泄露考題,蕭睿絕不會相信。這可是掉腦袋的重罪,也會給崔家帶來滅頂之災,崔渙也不是一個蠢貨,應該還沒有利令智昏到如此程度。想了想,蕭睿便覺得這純屬謠言,或許是一些騙子打着崔家的旗號在坑蒙拐騙罷了,也就沒再放在心上。

隨意喝了幾盞酒,蕭睿就跟令狐沖羽離開了酒肆回府而去。

回到家裡,還沒進書房,李騰空就從書房裡竄了出來,一把扯住他的衣襟來,急急問道,“蕭郎,那洛陽來的歌姬當真是被崔渙始亂終棄的可憐人?”

李騰空出身高貴,雖然鄙夷煙花女子,但她畢竟也是女子,聽秀兒說了柳夢妍的悲慘遭遇之後,她很快就同情起柳夢妍來,心裡就憋着一股子火這崔渙怎麼能這樣?畜生不如啊!

崔渙之前攪鬧了她跟蕭睿的婚禮,她認爲崔渙是妒火中燒、因爲愛自己甚深的緣故,事情過了也就不再跟他計較;但如今聽說他竟然有這樣負心薄倖的劣行,她心裡的憤怒就無法遏制。

從蕭睿口中得到確定的答案之後,李騰空跺了跺腳,“這狗才這般無恥!”

見忿忿不平的李騰空有去當面斥罵崔渙的跡象,早有防備的蕭睿一把就拉住了她,笑了笑,“空兒,你這一點火就着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崔渙雖然可惡,但他做負心漢實在是與我們無關哪!”

“蕭郎,我實在是氣不過……那崔渙以前還欺騙我,說對我……”李騰空說到這裡突然感覺當着蕭睿的面說這些有些“那個”,不由臉色微紅,垂下頭去,“蕭郎,你不要誤會,我是說……”

蕭睿呵呵一笑,一把將李騰空擁入懷中,輕輕拍了拍她嬌柔的後背,“空兒,這人家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管了。對了,我聽說你立了個規矩……空兒,你自幼生長在大富大貴之家,你卻不知,這些煙花女子其實都是一些可憐人想想看,如果不是走投無路,誰能去出賣自己?所以啊,我說空兒,今後如果有煙花女子求到賑濟院,還是酌情給予她們一些幫助纔好。”

李騰空伏在蕭睿懷裡點了點頭,“成,我聽蕭郎的。”

秀兒送茶送到門口,突然瞥見兩人親親熱熱地抱在一起,不由想起了自己,心裡便着實有些幽怨。雖然蕭睿已經明確答應收她入房,但這麼久了,蕭睿卻連碰都沒有碰過她一次,就連她有時刻意“引誘”他都沒有反應。

心裡這樣幽幽怨怨的,腳下不免就出了一點動靜。李騰空擡頭望見秀兒紅着臉端着茶站在門口,趕緊一把推開蕭睿,剛要招呼秀兒,突然聽到哐啷一聲,秀兒被一個急匆匆闖進來的人撞了個趔趄,手中的茶盞摔在了地上。

秀兒發出一聲尖叫,蕭睿驚訝地掃了一眼一陣風一般闖進來的盛王李琦,皺了皺眉,“盛王,你慌慌張張地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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