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幾天的時間裡,秦川一邊訓練挑選出來的丐幫年輕弟子的打狗棒法,一邊苦心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創出一套打狗陣或者是什麼蓮花落陣之類的。可惜他武學修爲有限,東拼西湊弄出一套似模似樣的打狗棒法已經是大幸,又如何可以創出陣法來呢。
這打狗棒法倒也不難學,近百丐幫年輕弟子很快就都學會了,只是要將這套棒法吃透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的了。秦川在教學的過程中,興致又起,又將從段玉成身上學的的血戰十式和後世的一套太祖長拳也都一一傳授,等這些年輕弟子都掌握了,他終於動了離開的心思。算起來在樓煩城已經呆了十多天的工夫,時間已是近深秋,雖然一直都有寫信給陰小紀等人,但是想必他們一定也爲自己的擔心,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秦川細細吩咐了一隻耳和鐵頭兩人需要注意的事項,告誡他們目前正是養精蓄銳的時期,千萬不要節外生枝。然後與他們約定好丐幫的聯絡暗號,將身上的銀兩都留給兩人,就依依不捨的與衆乞丐分別,打馬往長安奔去。
……
福聚樓是長安城目前最火暴的一個酒樓,原因自然是當初秦川將這間酒樓定爲自己的說書場所。雖然他此刻身在塞外,不過還是有長安城的說書人在這裡講故事。
這裡的廂房高尚而有氣派,裝潢華麗,用具考究,每張桌倚都是上好的楠木,碗盞用的是江南景德鎮的瓷器。因此到這裡來品茶喝灑的,也大多是門閥權貴、非貴即福的客人。雖然這裡的定價比城裡任何地方都高出了許多,可是在這些人的心裡都不在乎。因爲“奢侈”的本身就是種享受。
李世民有閒暇時也經常到這裡來喝酒,這個三樓的廂房更是他中意的地方。他喜歡站在窗邊,望着躍馬橋頭那些平民百姓和那些高尚而有氣派的人們在他腳下走來走去,這讓他覺得自己永遠都是高高在上一般。
雖然他身高已然很高,但是這種感覺卻總是能讓他覺得自已比任何人都高出一頭。
他喜歡達種感覺。
可惜這種感覺註定不能和任何人說起。哎,站在高處的寂寞和渴望,其他人是不會懂的!
此刻,他正站在福聚樓三樓窗前的雕花欄杆旁,俯瞰着躍馬橋頭熙熙往往的人流,自得而意滿。他對最近長安城發生的一切都覺得極滿意。幾日前,他剛剛在淺水原將之南將薛舉父子軍隊打敗,薛舉病死、薛仁杲也在被他俘虜,更是得到萬餘降兵、得到隴西這塊地方,從此關中西面再無憂患。而原本和李建成的鬥爭,也隨着這場大勝而由先前的被動防禦轉爲旗鼓相當。或許唯一的遺憾就是自己的心腹大臣劉文靜因上次帶兵被薛舉父子打敗一事,而被李建成挑撥父皇而殺死。
這時從樓下傳來一陣喧囂之聲:“誰說百曉生手無縛雞之力的?真是可笑!能在武尊畢玄的手下逃的性命,那還是一般的人!依我看,什麼多情公子、影子刺客,哼,在百曉生的面前都是渣……”
李世民皺起了眉頭,說起什麼真正的遺憾的話,可能就是秦川了!
老實說,他有點摸不透這個人,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就如同天生的對手一般,自己幾番賣好,居然置之不理,而且此人絕非一般說書人,胸中自有丘壑。如此人物如何處理,還真是個難題!若是自己或者李閥得不到,那就必須將此人毀去。
“萬萬不能縱容一個潛在的強大對手投向李閥之外的任何勢力。”只可惜沒想到這人現在居然有了如此功夫,居然在突厥創出偌大的名聲,而且他身邊的連番出現不知名高手也甚是棘手。
想到這件事,李世民一陣心煩,幸好就在這時,他等的人已來了。
領先上來的是天策府中的隴西劍派大弟子段志玄,他的身後跟着一個走路姿勢很是奇怪的灰衣人。這人的一張臉有點像死去多日的死人,蒼白一片,不過他的眼睛卻很明亮,李世民原本一直注視着他的目光竟被這人尖銳的目光所攝,不由的避了開去。如果秦川在此的話,可能會驚叫起來,這人正是中原一點紅。
李世民爲自己居然不敵中原一點紅的目光而有些不爽,他很快又強自與一點紅對視,並微笑着給他拉開一張椅子,讓一點紅坐下來。
其實李世民並不知道一點紅的底細和來歷,不過他知道眼前這人是個殺手。他在兩日前,突然收到一封名刺,上面僅僅寫着一句話——若求殺人手,但求一點紅!
出於好奇,纔有了今日的見面。
李世民微笑着說道:“敢問這位先生尊姓大名?尋世民可是有什麼事情麼?”
一點紅用奇異的沙啞喉嚨說道:“你和李建成不對付!”
李世民一怔,他沒有想到一點紅會說出這樣的話,而且還肯定十足。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的事,李建成是我親人,怎會不對付呢?先生這話還請收回,萬不可聽信謠言!”
旁邊段志玄嗆一聲的將長劍抽出,禁戒的盯着一點紅。今日李世民身邊僅自己一人,這灰衣人話出突兀,難保有什麼壞心。
一點紅根本無視段志玄的殺意,態度冷靜沉着的盯着李世民,一雙灼灼有光的眼睛銳利如鷹。“我是一個殺手,可以替你殺李建成的手下,尤其是他背後的那些人。”
李世民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一點紅。
一點紅身高七尺,灰衣灰臉,身材瘦削。他的手乾燥而穩定,腰側掛着一柄黑漆漆的長劍。這一切都很適合他的身份,讓人覺得無論出多高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唯一讓李世民奇怪的是,此前他從未聽說過江湖上有個叫做一點紅的殺手。不過這人的名字不聞與江湖卻也不奇怪,畢竟他做的事不允許他出名。殺手是不要什麼名聲的,財富纔是他們的真正目的。在這種古老而神秘的行業中,招搖和出風頭都是絕對犯忌的事。
李世民問道:“李建成背後有什麼人呢?”
“陰葵派!”
李世民饒有趣味的頷首沉默不語。一點紅一進來就冷靜異常,像是一塊木頭樁子,但是他在說陰葵派三字時卻露出了一絲憤恨的感情。
陰葵派是什麼,李世民當然知道,雖然對李建成的身後會有陰葵門人的支持而感到心驚,不過他此刻卻對一點紅更爲感興趣。
“只要你付錢,我甚至可以幫你殺了李建成。”見李世民光是點頭卻不說話,一點紅繼續說道。
李世民奇怪的問道:“陰葵派可是魔門中實力最強的門派,你不怕殺了他們的人就再無安生嗎?”
“我是殺手,不管殺的是誰,只要是僱主要求的就一定會做到。”一點紅面無表情的說道。
李世民搖頭說道:“我看你未必有那麼強的能力!”
一點紅又重複了一遍李世民的話,“未必有那麼強的能力。”說着他慢慢的把右手伸到劍柄之上,看樣子就像拔劍出鞘了。
不知爲什麼,李世民突然發現自己的心跳忽然加快,手也是緊緊握着。
一直在旁邊聽着兩人的對話,對一點紅不屑一顧的段志玄冷哼一聲,長劍遙遙,用自己的劍意將他牢牢定住。
一點紅長劍出鞘。
天下第一迅捷的劍法,最最毒辣的劍招。
段志玄臉色頓變,沒有拔劍的一點紅,和拔劍之後的一點紅給他的感覺差異太大,讓他驚訝萬分。開始那個僅僅能使自己多一份戒備神色的一點紅此刻居然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橫在了自己的面前,那股威勢讓自己快喘不過氣來。
劍光閃過,一聲金鈴般的輕響,他手中的長劍落地,在他的手腕處,一點猩紅的血珠慢慢的凝出,竟是異樣的妖豔。
李世民雖然料到一點紅必然是個高手,但是還是被他的劍法所震驚。如此快速、如此精準的劍法前所未見!像蚊子叮了一口似得,段志玄腕上就一點血珠,就算是巧妙的醫生也未必能夠如此巧妙!他知道爲何江湖上從未有過一點紅的消息了,這樣的劍法如何除了死人之外,何人能知呢!
一點紅的長劍已入鞘。
李世民目瞪口呆,不過他畢竟是經歷過大事的人,於是很快便已經清醒過來,說道:“雖然我沒打算要找李建成的麻煩,不過我可以請你幫我殺一個人!不管出多少錢都可以。”
一點紅聽到李世民的話有點意外。他從一個陰葵派的餘孽身上得到消息,說陰葵派剛和李建成勾搭上了。他就找上李世民,正是想要從李世民口中得到更多關於陰葵派的行蹤。陰葵派隱秘異常,而自己一個人的能力畢竟有限,李世民作爲地頭蛇,如果有心的話,應該很容易。這樣大家互惠互利,豈不是正好。沒想到李世民在見識到自己的能力後,還是不肯點頭。
他有點失望的隨口問道:“什麼人。”
“秦——川!”李世民一字一句道。這個念頭卻是臨機一動,一點紅正好可以解決自己的難題,還不會引起他身邊莫名高手的懷疑。
“秦川?”
“不錯,就是那個號稱百曉生的說書人秦川!”李世民以爲一點紅沒聽過秦川的名字,解釋道。
一點紅搖了搖頭,說道:“這人我不能殺。”
李世民道:“爲什麼?錢不是問題。”
一點紅道:“你只要知道秦川不可以死就行了。”
李世民心中有些憋氣,同時更有一點疑惑,問道:“你認識他?”
一點紅站了起來,他剛剛出手那一劍刺傷段志玄手腕居然是坐着的。“當你要對付李建成時,可以找我,我可以給你個很便宜的價錢。”
說着一點紅就往廂房外走去,等到了門口時,他身子一頓,“秦川不能死,他活着,很多人會活,他死了,很多人會死。”
然後一點紅就消失在門口處。
李世民目光凝重的看了一眼段志玄,嘆了口氣,問道“他說的話你都聽見?”
段志玄將地上的長劍拿起,手腕上的血珠已經被他吸掉,除此意外並無任何不適。“世子,這秦川不容易對付,要是世子真打算殺他的話,還是小心爲上。”
李世民又嘆了口氣,喃喃道:“秦川,秦川,怎麼有這麼多的高手認識你呢!你究竟是何人物了……”心中的危機感突然一陣一陣的衝擊他的心靈!
此時秦川正在回長安的路上,他並不知道,李世民自從知道他又和一個絕世高手攪在一起的時候,便覺的不能在留他在世上了。
他是一個變數,令李世民緊張他的存在。
秦川並不着急趕路,一路遇鎮吃飯遇縣休息,終於在第十天上午抵達長安城。
這十天中,他又收復了幾個單純的乞丐小團體,爲丐幫增加了幾個分舵。可惜時間有些倉促,他沒有時間與這些分舵好好的交流一下,只是用美好的希望和打狗棒法這樣的武功將這些人捆在自己的身上。這些納入了丐幫體系的乞丐們,短時間內相信絕對不會生出二心來,可是要是長時間不理會這些人的話,想必自然會慢慢的離心。因此保持與這些人的聯繫就顯得相當的重要。
秦川望着巍峨的長安城,不禁發出一番感慨來。當日落荒而逃的景象似乎還歷歷在目,不過經過塞外的歷練,他終於底氣十足,再也不懼任何人了。
入城後,秦川直奔冷香小築,將馬拴在門前的栓馬石上,原本就要敲門的秦川突然興起了一種惡作劇的心思,便轉到冷香小築的後牆跟,然後從後院逾牆而入,就見竹林中隱隱露出的小亭之上有幾個人影。更聽的陰小紀撫箏清唱,飄渺的歌聲隱隱傳來:“穆穆清風至,吹我羅衣裙;羅衣何飄飄,輕擺隨風還”。
秦川微微一笑,就走了過去。隨着竹林的遮擋漸漸消失,亭中的景象映入他的眼簾:
陰小紀嫩白的小手拂過古箏,仰着頭,眼睛裡空白一片,紅脣輕聲吟唱;而段玉成則坐在她的旁邊,雙手託顎,盯着她,默默地出神;陰顯鶴則低着腦袋,用一塊乾淨的抹布擦拭他的那把蝶戀花寶劍。
就在這時,陰顯鶴像是發覺到什麼,身子猛然一陣,突然擡起頭往秦川這兒望來。
秦川趕緊伸出右手食指壓在脣邊,示意他不要作聲。
陰顯鶴的眼睛閃過一絲意外的神色,上次和秦川相見,秦川還是一個文弱書生,沒想到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成長到了如此的地步!
陰顯鶴好奇心起,有點想要和秦川過招的衝動。不過秦川剛剛回來,顯然不合適,當下一言不發,也不理會秦川的動作,又低下了頭擦拭手中的寶劍。
秦川被陰顯鶴的無視搞得有點鬱悶,最起碼也要回我一個微笑吧!
碎碎念中,他走到亭外,哈哈大笑起來:“咱家陰小紀的歌聲果然一流,硬是把我從塞外吸引了回來!”
這聲音如此熟悉,以至於讓陰小紀的手一顫,箏聲亂成一團,然後她回頭就驚喜的看見了秦川。她站起身,像是乳燕歸巢一般疾掠而出撲進秦川的懷中。口中大喜道:“先生你回來啦!”
段玉成同樣被秦川的聲音所驚醒,高興着剛想要上前問候,就看到陰小紀閃進了秦川的懷中,臉色不由的爲之一黯。自己終是沒有進入陰小紀的眼中!
等陰小紀和秦川親熱完,段玉成才按耐住心中的灰心,上前施禮道:“師傅現在可是名動中原了!這些天來長安到處都聽得人談論師傅你在塞外八面威風的事蹟哩!”
“是嗎,”秦川微笑着任由陰小紀將自己拉到亭中坐下。他在回長安的路上已經瞭解到自己在塞外的事情。因得罪了突厥貴族,不得不和突厥衆多高手交手,最後還惹出了武尊畢玄,雖然面對武尊畢玄,自己僅僅是逃亡,但是雖敗猶榮。這樣的戰績讓他一下子成爲中原年輕一代的高手人物,隱隱和多情公子侯希白、影子刺客楊虛彥等並肩。
“是啊,先生快說說你在塞外的經歷。當初聽到你遇到那麼大的危險時,小紀還擔心的睡不着覺呢!”陰小紀用雙手擺着秦川的胳膊撒嬌道。
看着衆人期盼的眼神,甚至一直冷漠的陰顯鶴這時候也停下擦拭寶劍的右手,高高的豎起了耳朵。於是秦川慢慢把塞外的經歷概略地述說一遍,高興處讓衆人心裡爲之歡喜,危險處卻又讓人驚呼。
待說道回來時收復了許多乞丐時,秦川看着陷入了難受回憶裡的陰小紀,突然心中一動,說道:“小紀,先生給你件事情做吧?”
“嗯?什麼?”陰小紀沒有聽清楚秦川的說話。
秦川微笑着看着她,說道:“你不是一直嚷着想要幫先生做事嗎?”
“好呀,好呀!是什麼事情了?”陰小紀臉上多雲轉晴,拍手叫好道。
“剛纔你也聽我說了,那個丐幫必須要有人管理,不如這件事就由你來統領這些乞丐吧?說不準將來你還可以在丐幫中找到那個當初打你的壞蛋呢!”
陰顯鶴聽到這裡,眉目一皺,卻是什麼話也沒說。只要陰小紀喜歡,那就隨她去吧,反正她的身邊一直有自己陪伴。
陰小紀沒有料到秦川會要她管理丐幫,登時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了,她繞着秦川轉了幾圈,烏溜溜的眼睛更是盯着秦川一眨都不眨,最後還有小手摸了摸秦川的額頭,然後又放到自己的額頭上作比較,那副樣子着實讓人發唬。
見秦川不像是在開玩笑時,才遲疑着說道:“我怕我不行,壞了先生的大事……”
看着語音逐漸漸不可聞的陰小紀,秦川哈哈一笑,拍着陰小紀的腦袋,將她的頭髮弄亂,才笑着說道:“沒關係,不是還有先生,還有你哥哥嘛。”
陰小紀回頭看了一眼陰顯鶴,見他臉上溺愛的眼神,才點了點頭答應了。然後她就爲自己可以幫到秦川的忙而歡呼雀躍起來!
讓陰小紀管理丐幫倒也不是秦川頭腦發熱,想讓陰小紀成爲黃蓉那樣的一幫之主。只不過是自己事情衆多,不可能一直都做那些很瑣碎的事情。爲了自己可以抽身事外,只能找個人來處理了。段玉成有說書人行會的事已經夠忙了,而換做其他人,自己肯定不會放心。而陰小紀乃是自己人,最是合適不過,況且這樣還可以把陰顯鶴拖下水,一舉兩得,一箭雙鵰,完美之極啊。
當下,秦川將那些丐幫分舵的聯絡方式,以及需要注意的問題都告訴給陰小紀,並讓她隨時與這些分舵保持聯繫。然後就轉過頭詢問段玉成,說書人行會目前進行的怎麼樣。
聽的段玉成的回答,秦川真是喜憂參半。段玉成乃是秦川的徒弟,這一點長安城的說書人基本上都知道,因此當從段玉成口中得知秦川有心建立一個說書人的行會時,大家都很踊躍的報名加入。很快長安城中幾乎所有的說書人都加入了進來,可是真要成爲一個收集情報的機構卻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夠見效。
事情倒也不急於一時,於是秦川便不再想這些煩心的事情,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陰顯鶴,笑着問道:“陰兄,在這裡住的可舒服?”
“不好!”冷冰冰的答案讓秦川爲之愕然,他不由追問爲什麼。
就聽陰顯鶴冷漠的回答道:“你跑到塞外,可麻煩卻依然留在長安城,在我來到冷香小築後,已經打發過不下十波的騷擾。要不是我不願意勉強小紀,我早就帶她離開了。”
“哥~~”陰小紀拉着陰顯鶴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
秦川揉了揉鼻子,這陰顯鶴還真是有點冷麪酷男的氣質呢。
段玉成替秦川分辯道:“那只是最初那幾天!等先生的名聲傳到長安後,可就沒人再來鬧事了。”
“哼!只是都隱藏起來罷了!他一回來,就是火山爆發的時候!”陰顯鶴注視着段玉成,見他一直執着的與自己對視,絲毫不落下風,才淡然說道。
示意段玉成不要和陰顯鶴計較,秦川負手昂然說道:“沒有關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火山想要湮沒我!我秦川現在也不是誰都可以欺負!”
“對,先生現在可是武林高手!”陰小紀附和道。
陰顯鶴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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