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望之看在癱瘓在地上的人,並無憐憫之心。
他要的就是殺人誅心。
冷笑道:“雖然妖很強,但是你知道,這天下,爲什麼是人在主宰嗎?”
“因爲啊,其實最強的,是人。”
“你連最強的都不珍惜,卻去修煉妖法,入妖道,又豈會變強?”
三個妖道,此時都癱瘓在地上,沒了戰鬥力。
孟望之雖然受了傷,也臉色慘白,可是依舊站着。
最後的勝利者,是孟望之。
一邊的李易忽然想起了在十二巫之時。
上官婉兒也是一招殺了三個半妖。
這三個妖道雖然不如上次三個半妖。
可孟望之能夠碾壓,這等實力,也是很強的。
若是有機會讓孟望之跟上官婉兒打上一架,應該會很精彩。
戰鬥結束,孟望之扭頭看向李易:“答應你的已經做到了,回去之時,可以請我吃頓好的了吧?”
李易笑着上前。
今天,全仰仗孟望之了。
而且,他也賭對了。
笑着點了點頭,看向那幾個道童:“我是巡夜司之人,現在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找繩子來,把他們捆住。”
“跟我押送回長安城,我可以開恩,到時候讓你們少受些罪。”
幾個道童而已。
平時囂張,也只是仗着只是太子的地盤。
現在出了這等情況,自然是保命要緊。
特別是那個看門的道童,第一時間跑去找了繩子。
把道長三人給捆得結結實實的。
欺師滅祖這一塊,還是道童厲害。
他們並沒有犯什麼大罪,幫忙押送回去,確實是將功贖罪。
何況想跑也不行啊,他們連李易都打不過,還有一個孟望之呢。
若是想跑,說不定會被就地正法。
三個妖道廢了一個,重傷兩個。
連幾個道童都打不過,李易也不擔心他們逃走。
“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回去的路上,孟望之騎着馬,臉色依舊蒼白,連聲音都微弱了幾分。
他受了傷。
這點李易是看出來的。
只是在幾個妖道面前,沒有說出來。
“還能怎麼辦,自然是徹查咯。”李易笑了一句。
孟望之接着道:“他們可是給你灌了妖血的人。”
“你就不打算報個私仇。”
“當然想。”李易答道:“可是很多人都在看着我呢。”
“他們也巴不得我殺了他們。”
“私仇之事,日後再說。”
“我更想,把幕後那一位大人物找出來。”
孟望之笑着點頭。
他的想法跟李易的不一樣。
所以他們做事風格不一樣,這一生,也不會一樣。
搖頭嘆氣:“哎,理解不了你這種人。”
“快寫吧,我就想吃頓好的,然後,好好睡一覺。”
回去長安城裡還有一段路,李易來了興趣:“有有個疑惑。”
孟望之沒說話。
李易開口道:“你跟上官大人,誰強?”
孟望之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而是想了一番。
好似想要找一個好一點的答案。
最終道:“其實我也想知道。”
“不過嘛,觀妖司是整個大唐道術的第一。”
“觀妖司出來的人,自然也是人中龍鳳。”
“論實力,我可能不如她。”
“比起手段,觀妖司還是不如我們這些江湖中人的。”
這個答案,李易接受。
各有千秋。
孟望之說完又道:“說起那位上官大人,挺有意思的。”
“爲何這麼說?”李易好奇幾分,能被孟望之誇的人,可不多。
孟望之回頭一笑。
嘴角上勾:“你們都很有意思。”
“以後你就會懂了。”
人活着,也就幾十年。
“所以,好好珍惜身邊人。”
“我啊,只能羨慕你們。”
“這次回去,活不了多久了。”
語氣帶着感慨。
李易聽得出來孟望之話中有話,只是孟望之不說,他也就不追問。
餘生還很長。
誰又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呢?
武氏大院。
武玄機在涼亭之中喝着悶酒。
自從李易來過之後,他就沒有再出過門了。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案子結束,他伏法。
或許能夠保住武氏。
只要女帝還在,武氏就還在。
這一切,本來就是他的錯。
他死了也不值得憐憫。
“武大人,真是好雅興啊。”一道聲音悠悠響起。
走廊的另一頭。
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黑影。
一身黑袍。
看不清楚臉,可是身上帶着一道邪氣。
若是李易在這裡,定人能認得出來,就是當日那黑袍。
武玄機擡頭看了一眼:“換人了?”
“看你的身份,好似不低。”武玄機沒有見過黑袍。
但是感覺得出來,黑袍身份不簡單。
“這麼說武大人知道我來時爲了什麼咯?”黑袍慢慢走上前,語氣中帶着笑意。
笑意中夾雜了不屑。
武玄機不慌不忙:“以你們的能力,自然知道李易來找過我。”
“若是你們想要問清楚怎麼回事,隨便派個人來就行了。”
“而你們沒有來問,那便是,爲了確保你們的計劃,會殺我滅口。”
“恩,很有覺悟。”給跑走到了武玄機三米開外:“看來你連死的覺悟都做好了。”
“能死在我手裡,也是你的造化。”
武玄機又喝了一口酒。
шшш▪тtκan▪C〇
他不是不怕死。
而是明白,在這些人面前,他想要逃是逃不掉的。
索性就等着。
看巡夜司的能力。
擡頭笑道:“我都是要死之人了,有幾個問題想要搞清楚。”
黑袍負手而立,並未說話。
是在等着武玄機問。
武玄機擡頭:“不喝兩口?”
“你的時間不多,若是你自己浪費了,別說我們這麼久的夥伴,問問題的機會都不給你。”黑袍笑着拒絕。
武玄機端着酒杯起身:“我不知道你們要幹什麼,但是想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爲何,要選我?”
黑袍沉思了一番。
冷聲道:“我們是一羣不想被命運主宰的人。”
“當然,你這種人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至於爲什麼選你,我可以告訴你,都是因爲,皇宮之中那位,女帝。”
“早晚有一天,她會下地獄。”
“現在,你可以死的瞑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