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吃了。”小雙終於忍不住，喊出了四個字。
那表情要多誇張有多誇張。
惹得上官婉兒也是忍不住吃了一口。
表情絲毫不比小雙差。
接着大雙也如此。
就一小盤土豆絲，沒等李易伸筷子，已經吃了個光。
三人還在慾求不滿。
“公子，你怎麼想到做這個的，這東西怎麼會那麼好吃，你在哪裡學的？”小雙再次化身十萬個爲什麼。
上官婉兒好像被影響了一般，也是一臉好奇：“這個菜，叫什麼名字。”
“這叫……土豆絲。”畢竟三個大活人。
總得給一個解釋。
不然小雙得問到明年去。
三人最後嘆氣，只能吃這一次。
此刻的李易，好像身上藏了十萬個爲什麼。
讓她們好奇。
夜深。
大小雙已經睡去。
熱鬧非凡的長安城也只有偶爾打更的聲音。
沒有開門，李易和上官婉兒翻身出了小院。
身爲巡夜人，翻牆上瓦，那是基本功。
至於上官婉兒，人家是會飛的。
今夜的月亮特別明，走在夜色下，一點都不影響視線。
“我們直接闖進去？”在去望月山的路上，上官婉兒好奇道。
“闖進去，後果會怎麼樣？”李易挑眉道。
“你應該會被砍頭吧。”上官婉兒風輕雲淡：“至於我，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這話倒是沒錯。
李易鄙夷道：“先不說砍頭不砍頭。”
“到時候護國寺的和尚們都得把我打死。”
“打不過，我不會溜進去嗎？”
上官婉兒笑意更濃：“護國寺是佛門聖地。”
“望月山同樣是，除了有朝廷派的人把手，還有護國寺的高僧。”
“想要溜進去，可沒那麼簡單。”
“你可別告訴我，來都來了，你什麼計劃都沒有。”
一語道中。
李易搓了搓手，沒有繼續往前走：“計劃嘛，確實有。”
上官婉兒雙手負後，也不說話。
跟李易出門辦事，是一種享受。
因爲李易的想法，總是奇怪無比。
她就喜歡這種刺激感，奇奇怪怪。
李易想了一番，又繼續往前走：“蚯蚓怪闖我巡夜司，大人是知道的吧。”
上官婉兒皺眉：“你這一手算盤，打得是真好啊。”
“你可知道後果？”
“擅闖佛門重地，欺騙觀妖司的大人與護國寺開戰。”李易淡定的念着：“砍頭是少不了了。”
“要是聖上不高興，可能家裡人也沒得跑。”
“既然知道，爲何還要這般決定？”上官婉兒語氣帶着幾分質問。
“哎……”李易嘆氣：“我啊，只是個小小的巡夜人。”
“一個月二兩銀子，本來也安穩。”
“可偏偏，有些事找上了我。”
“若何常人一樣的思想和抉擇，我想我在大理寺，就應該被砍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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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大膽些，又怎能破這驚天大局？”
“何況，除了這樣，我們又怎麼可能進入去護國寺，去得了望月山。”
話語間，頗爲帶着幾分無奈。
李易現在的情況，着實如此。
最終上官婉兒什麼都沒說。
取下腰間八卦風水鏡：“半刻鐘的時間。”
“這東西，能保命。”
這一路走來，若不是上官婉兒，他早就已經死了。
這份好，李易記在了心中。
沒有伸手去接。
淡淡道：“這是長安城，天子腳下。”
“不光有觀妖司，還有無數的大人物。”
“若裡面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我死在了裡面，他們是藏不住的。”
“況且，玄奘法師慈悲爲懷，普度衆生。”
“爲的是我大唐，爲的是天下。”
“在他的墓地，我不覺得有什麼十惡不赦的妖怪。”
“我進去，也就是去看一眼，驗證自己的想法而已。”
“用不着那般誇張。”
“隨你。”收起八卦風水鏡，上官婉兒略寫不悅：“你這種人，早晚死在自己的狂妄無知。”
李易只是笑笑。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關心。
護國寺，安靜無比。
護國寺裡面大多都是些普通僧人，要傳過去，並不是什麼難事。
難的是，怎麼上望月山。
望月山，在長安城最西側。
是長安境內最高的一座山。
在這之前，是大唐的文人雅士觀月飲酒作樂的好地方。
後來太宗皇帝許給了玄奘大法師。
唐玄奘死後，葬在瞭望月山，也是想要他的佛法，庇佑整個長安和大唐。
山腳下。
只有一條小道。
旁邊都是樹林，幽靜無比。
“你想好了？”上官婉兒又是看了李易一眼。
“你要面對的，可是整個護國寺。”李易靠在一棵樹上。
嗖。
上官婉兒沒有回答，消失在黑夜之中。
“大膽狂徒，竟敢擅闖佛門重地。”半山腰上，之聽到一聲狂怒。
那聲音越來越遠。
接着什麼也聽不到。
上官婉兒引開護國寺的高僧不成問題。
直到沒了聲音，李易才走上了小道。
小道直達山頂。
呲呲。
快要到山頂時，隨身攜帶的風水羅盤指針瘋狂跳動。
但只是一瞬間。
很快恢復了平靜。
這讓李易皺眉。
剛纔那明顯是妖氣。
心中猜測越來越近，頓時加快了腳步。
山頂是一塊空地，最前方是玄奘大法師的墳墓。
墓前有燭火。
有祭拜用的大鼎。
李易沒有靠近，只是遠遠看着。
墓碑前，凝立這幾道黑影。
月光很明亮。
他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幾個人。
月明星稀，看得清楚，雖然是人，但是投過月光照出來的影子，有一人是王八身形。
有一人是魚。
有一人是鳥。
還有一人是四肢動物。
一頭羊和一匹馬。
最爲顯眼的，是玄奘發誓的墓碑前，一塊假山上面，盤旋着一條大青蛇。
此時是人頭蛇身。
它們都在閉着眼睛，一臉虔誠。
好似在聽玄奘法師講經一般。
這長安，果然有妖。
但是這些妖，好似沒有什麼戾氣。
甚至這麼近的距離，李易都感受不要妖氣。
想來，應當是被感化了。
現在的它們，都是善類。
對人無害。
玄奘法師一心爲天下蒼生，衆生平等。
得到幾隻妖怪的崇拜，守墓，一點都不奇怪。
只是這些事，觀妖司真的不知道嗎？
那天下之主真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