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得不說,上官家是挺慘,經歷了兩次滅門。
第一次是隻剩下上官儀,最後逃到寺廟中,當了和尚才逃過一劫,然後還俗考取進士,成了朝中大臣。
第二次便是上官儀,665年爲唐高宗李治,起草廢后昭書,得罪了武則天。因此上官儀、上官庭芝、上官琨兒祖孫三代人,都被武則天誣陷謀反之罪,下獄處死。
當時上官婉兒出生沒幾個月,跟在母親鄭氏身邊,才躲過一劫。
哪怕如此,上官婉兒晚年之時,也是因爲發生政變被殺害。
陳家應該是陷入了朝政鬥爭中,一不小心便會被滿門抄斬。
這也是爲什麼,李修竹和陳虞月,憂慮的原因。
加上陳家雖然沒落,但也屬於世家,唐朝時期,世家和皇權的利益,是最爲激烈的時代。
唐初是皇權對抗世家最狠的時候。
李修竹猜測,陳家可能是附帶的,朝廷真正想要處置的世家,估計與陳家有點關聯。
唯一讓他想不通的是,洪州都督府也牽連進來。
正是水深,李修竹纔不敢大意,目前只能被牽着走。
他也需要時間發展。
可惜,前兩天詩會上,原本是有大漲聲望值的機會。
李循珍卻與周泰澤合作,欲要謀害李修竹,導致聲望值漲了部分。
明天盛宴上,兩人或許會向他發難。
以及眼前劉錦誠,被人指使,想要帶走陳虞月。
若非陳虞月機智,讓劉錦誠先動手,不然就說不清。
這一切,意味着明天是一場,讓他身陷危機的宴會。
不過對於李修竹而言,危機與機遇並存。
若在此之前,結識上官琨兒這種有身份的,自是再好不過。
先不說上官琨兒的祖父上官儀,現在是太子中舍人。單是其父親上官庭芝就是周王府屬,地位那也不一般。
沒等李修竹朝上官琨兒說什麼。
此時無論是上官琨兒和那女子,都是一臉驚喜的走進了食店。
劉錦誠見上官琨兒向他走來,頓時眼露一絲得意的看着李修竹,冷笑道:“李修竹,看到沒?上官公子雖說與我只是見過一面,但也是交談甚歡。現今給我一分薄面,這才進來。不像你,一介廢物,待在你那江州小地方,能結識到什麼人?這方面,你不如我!”
劉錦誠自然是毋定了,上官琨兒進食店,是因他的話。
在外面圍觀的其他老百姓看來,也是如此。
畢竟劉錦誠乃是洪州長吏,最偏愛的唯一兒子。
而李修竹本身在都督府地位低,現今又入贅到江州司馬陳家。
地位其實已遠不如劉錦誠。
可讓劉錦誠和外面百姓,都錯愕的是,上官琨兒禮貌性的朝劉錦誠點了個頭,再攜帶女子徑直走到李修竹和陳虞月身前。
“修竹公子,虞月小姐,沒有想到在這裡能遇見你們,真巧。”
上官琨兒儒雅的笑着。
女子也是一笑:“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公子的此詩句,也讓小女子在悲秋之際,心情好上不少,多謝修竹公子。”
上官琨兒和女子的話,再次讓劉錦誠和外面的百姓吃驚。
尤其是劉錦誠,臉上紅赤赤的,那是羞的。
剛剛他說,上官琨兒是看在他的面上才進來,還說李修竹結識不到什麼人。
可現今,誰都能看得出,上官琨兒非但認識李修竹,甚至是衝着李修竹,才進食店之內的。
女子的話,說明了此詩句確實是李修竹作出來的。
簡直是秒打臉。
這讓劉錦誠直接懵了,然後感受到周邊異樣的目光,他面色漲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少爺,我們走吧。”
樑隊長拉扯了下劉錦誠,小聲說道,怕劉錦誠還會做出什麼蠢事。
劉錦誠再不甘心,此刻也明白,鬧下去的話只會對他不利。
於是,劉錦誠和樑隊長等人,灰溜溜的走了。
外面圍觀的老百姓也就散去,這件事往後要成爲,豫章城老百姓飯後茶餘的閒談。
他們終於看到,劉錦誠這個惡少灰溜溜走了的樣子,好不痛快。
倒是食店內的李修竹和陳虞月,對於劉錦誠走了,沒什麼感覺。反而對上官琨兒、女子的到來,都很意外。
李修竹、陳虞月,包括陳瑤兒,向上官琨兒和女子回了個禮。
李修竹這才說道:“原來是上官公子,在下李修竹,這位小姐是?”
說着,李修竹望向了女子。
女子笑道:“費婉雨,岐州人士。倒是來洪州前,還不知修竹公子的大名,來了以後,不斷能聽到修竹公子的大名。”
李修竹很尷尬,所謂的大名估計就是原主人的廢物之名。
兩人已經知道是李修竹了,自然便知道戴着面紗小姐便是陳虞月。
所以費婉雨接着朝陳虞月道:“虞月小姐,說起來,我祖上和你們陳家還有些淵源。”
“哦?費小姐,還有此等事?”陳虞月好奇,顯然她並未聽過費婉雨的名號。
李修竹卻笑道:“上官公子,費小姐請坐,我再叫幾個菜,你們也吃一些,邊吃邊談。”
他看到是難得的交流之際,就邀請上官琨兒和費婉雨入座。
上官琨兒和費婉雨,似乎也是餓了,並未嫌棄,紛紛坐下。
接下來,幾人一邊交談一邊吃了起來。
李修竹這才得知,上官琨兒確實受邀請參與盛宴的。
至於費婉雨的家世,在岐州沒那麼出名,就是當地的大戶人家。
但祖上闊綽過,因爲祖上曾得到洛陽陳家的引薦,當了個不大不小的官,只是後代不行。
最後在岐州定居,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還是不錯。
難怪費婉雨見到陳虞月後,很是熱情客氣。
李修竹知道,上官琨兒的父親在岐州當過刺史,想來上官琨兒和費婉雨在那時結識。
他看得出,兩人情投意合的,只是關係還未明確。
上官琨兒帶費婉雨過來,順帶爲了遊玩。
正是這層關係,上官琨兒對李修竹和陳虞月,也非常客氣。
待都吃的差不多了。
上官琨兒主動邀請道:“修竹公子,虞月小姐,我們居住在天府樓。我聽聞修竹公子你,明天要參與盛宴前的狩獵賽,正好今晚有鐵匠大師,將鍛造出的幾把好弓和一些箭,放在天府樓賣。
不如修竹公子,一起起看看?天府樓也離明天的狩獵場地進,我請修竹公子幾人,一同入住天府樓。”
李修竹意動,他主要是看箭。
他現在的精力,最多是晚上改造一下複合角弓,箭的話就沒辦法進行改良成現代箭。
普通的箭還是不太行。
李修竹並未立即答應,而是望向了身旁的陳虞月。
因爲今晚本來說好,是前往陳虞月父親所在的酒樓住一晚。
陳虞月則向李修竹微微點了點頭,顯然是領會了李修竹的意思,並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