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綠意盎然,微風吹來,還有聞到陣陣花香和藥香。
在其中一座山頭李妍還看到有野兔在草叢中躥來躥去,心生由然產生一種自豪感。
說來她是坐擁三大山頭,也可稱得上一聲“山大王”的人。
李妍一臉樂呵,高興之餘,讓金桔給這些打工人加了一餐雞腿,今日裡包了福來客棧請守山人和看護人一起挫了一頓,自然也少不了小七和姚十三一頓吃的。
吃飽喝足回藥香堂,李妍歇在梅香居的小塌上。
想起來顧玄送她的那本《神農本草》,就拿出來翻看了幾眼,這一看之下,立時狂喜。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顧玄給的這本書裡,竟然記錄了野參人工培育之術。
她拿了書就走,金桔一進來,正好撞到李妍披頭散髮,神色癲狂地從室內衝出來。
金桔滿頭黑線,在後面衝她喊,“小姐,你這麼匆忙是要去哪?怎麼連外衣也不披。”
李妍回頭給了個笑臉,“無妨,我去一下花房就回,你自己先睡。”
所以小姐這是找到人工培植野參的方法了。
看小姐激動的樣子,今日怕不又是一個無眠夜,她又幫上忙,只好早早睡了。
如金桔所料,李妍確是呆在花房一夜未睡,天亮之時,她也大功告成,不僅將野參芽重新栽種,連帶着種子也一起種下,如若真如書中所說,那她所種之野參明年年初就可成熟。
這六個月的成熟期可太合她心意。
打了呵欠,揉了揉痠痛的眼角,李妍又打起了精神,晨訓之後這人反倒輕鬆了。
金桔看不下去,硬拖着她回屋睡。
李妍拗不過她,又拿了三枝野參各一斤的靈芝出來,二枝野參和一斤的靈芝李妍讓小七寄給顧玄,另一斤的野參和靈芝讓他和十三送去給懸空老和尚。
交代完了事,李妍這纔回屋睡下,周夫人上門時,李妍還沒醒,金桔給周夫人泡了杯茶,“小姐昨日在花房培育野參裡,熬了一夜,清早又去清水湖跑了三圈,又紮了半個時辰的馬步,這會剛睡不久。”
周夫人聞弦之意,又實在心疼義女,對金桔的道,“量衣的事也不急於一時,你別吵她,今日讓她好好睡上一覺,我明白再過來。”
周夫人喝完茶就走了,金桔親自將人送到門口。
李妍這一睡,睡到日落西山,睡了個館,晚上起來人精神了,又一頭栽進花房鼓搗去了,金桔見怪不怪。
小七早就見識了李妍的“瘋”勁,姚十三嘖嘖稱奇,不禁嘆上一句,“可真夠拚的。”
李妍這瘋勁上來自己都拿牲口使,拿別人當驢使也就不稀奇了。
相比李妍自己,姚十三和小七也就是去大悲寺跑了半天的跑而已,實在太輕鬆了。
這拿她那麼多月俸,他都覺得不好意思。
於是乎,第二天,小七發現姚十三幹活更賣力了,藥香堂的櫃面給他擦都是反光了,地上窗臺一點不要說頭髮絲了,一點塵屑也未見。
挑剔如小七,也不得不讚上他一句。
第二日,周夫人來藥香堂,李妍熬了一夜之後,白天又睡上了。
還是未能如願見到義女,回去周府後,和老夫和周畢感嘆,義女賺錢不易。
夜間周畢下衙回來,又囑咐周畢,“妍兒給的錢,你可一定得花在刀口上,不然真對不起她這份心。”
周畢再三向她保證,一個銅板也不會亂花,定然將錢花在實處。
莫說周夫人了,李妍這接二連三往衙門裡送銀子,把周畢都感動得幾乎落淚。
這不,還跟着百姓一起下地,還鬧出個大笑話來。
他可不就是想幹出一番事來,不辜負義女的這番苦心麼。
幸好也就這麼個笑話,不然他都無臉去見義女,他對夫人道,“你今日過去時燉點燕窩過去。”
周夫人白了他一眼,“那還用你說,回來就支會過廚房,明日一早就給妍兒拿去。”
第三日過去時,周夫人總算見着了人。
幾日不見,周夫人如隔秋水,趁着孩子喝燕禍,上下打量了許久,心疼她又瘦了。
不由嗔怪道,“這活是幹不完的,你自己的身體要緊,你還年輕熬幾夜沒事,等到老了,就要吃苦頭了。”
在周夫人面前李妍可乖了,連連點頭道好,“保證只此一回,下不爲例。”
周夫人哪裡看不明白,孩子當面應得好,指不定背後又去熬夜,周夫人也不點破她。
孩子願意哄她,在熬夜時至少也會掂量掂量。
等她喝完燕窩,就帶着人去了鋪子量衣,李妍對穿的無甚講究,周夫人卻在意的很。
四季的內襯裡衣裡褲,中衣中褲各做了二套,秋冬的外衣也做了四件。
也不管李妍到時會不會穿,只要她看得覺得漂亮好看,舒適的,都要往李妍身上套。
“義母,平時日我都穿道袍,裡衣褲,中衣褲做着就夠了,外衣褲裙就不用了,做了也浪費。”
“你母親頭七早過了,你一個小姑娘,也不能總穿道袍,這個年紀總該打扮打扮,你就不出去外面穿,在自己家裡總是有機會穿的,就當穿給義母看了。”
周夫人都這麼說了,李妍還能說什麼,只能看着周夫人笑嘻嘻地拿着衣裳在她身上不住比劃。
又是自家的鋪子,周夫人更是肆無忌憚,讓掌櫃的時新的樣式,全拿出來,她見一件就眯開眼笑,恨不得將鋪子搬到藥香堂去。
最後李妍實在受不住,謊稱試得累了,周夫人這才作罷,讓掌櫃把衣服整理好,介時送到藥香堂去。
從衣鋪出來,周夫人又帶了女兒去和郡最大一家茶飲店喝果飲。
兩個人坐在角落的雅座,點了兩杯梨汁解渴,周夫人將二十萬兩的銀票拿了出來,“你義父說暫時用不着,讓我拿給你。”
事實是周夫人實在心疼義女,這麼沒日沒夜的幹。
怕她把家裡的銀子全拿出來了,自己沒得花銷。
她那裡還有點積存,本來是給周子恆留的老婆本,現在一咬牙就把錢都投到衙門裡去了。
反正她們家有店鋪在,要再賺錢也不難,總不能讓她眼睜睜看着女兒爲錢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