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小女人,這你還能不爲所動?”
作爲大夏知名導演的李光,此時此刻有着一種濃濃的自信,其眼眸之中還閃過一絲不爲知的猥褻光芒。
李光的目光一直都盯着夫人那張充滿了媚惑的臉,他口中說着給對方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心中卻想着今天晚上就將對方弄到自己在酒店的牀上去。
他想借着遞名片的機會,或許可以先摸一摸對方那滑嫩的手指。
用自己這價值千金的一張名片,佔一佔便宜,對方應該不算吃虧吧?
李光心中清楚,若是自己放出要送名片的風聲,恐怕會有無數的女人蜂擁而來,主動對他投懷送抱。
這其中甚至不乏二三線的女明星,他李大導的名片,就值這個價。
只是李光不知道的是,他這些猥瑣的心思,早就已經被夫人看穿,他更沒有看到對方眼眸之中一閃而逝的戾氣。
眼前這傢伙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也敢有那些歪七歪八的心思,這簡直就是在找死。
以夫人的本事,就算不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殺人,她也有一百種方法讓這個敢招惹自己的男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去見閻王。
夫人打定主意,這傢伙只要敢借着送名片的機會碰自己一下,那他這條小命便算是走到盡頭了。
你是大夏的知名導演又如何,在夫人這樣的人眼中,跟螻蟻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生殺予奪,想怎麼殺就怎麼殺。
只可惜此刻的李大導,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鬼門關,死神的鐮刀已經在他的頭上揮舞,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 wωω. тт kǎn. Сo
他一心只想知道對面這個女人的手到底有多嫩多滑,現在看來,應該很快就能知道了。
李光和夫人懷着各自的心思,而眼看夫人的手指已經快要搭到那張名片之上,沒想到忽然從斜裡伸出一隻手來,一把將那張名片抓在了手中。
“嗯?”
如此變故讓李光不由一愣,而當他將目光轉到夫人旁邊,看到一道年輕的身影時,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至於夫人卻是第一時間就知道那隻手的主人是誰了,這讓她轉過頭來的嘴角,不由翹起了一抹弧度。
此刻出現在夫人身旁,而且一伸手就抓住那張名片的不是別人,正是去而復返的秦陽。
別人不瞭解夫人,秦陽還能不瞭解嗎?
這可是個一言不合就敢殺人的主,當初在古堡酒店之中,被齊弒設局吞噬了一身精血的那些人,在夫人眼中恐怕形同草芥吧?
現在竟然有人敢主動招惹到夫人的頭上,走出老遠的秦陽,早就在心中替那位李大導默了默哀。
在秦陽心中,李光雖然主動搭訕,但至少沒有做出什麼出格之事,也沒有恃強凌弱,總不能因爲這個就丟掉性命吧?
又或者在他的心底深處,還有一些異樣的情緒作祟,所以他在這個時候去而復返了。
“你是誰?”
先愣了一下的李光,目光在秦陽的身上打量了一下,然後眼眸之中就閃爍出一抹鄙夷的光芒,不屑地問了出來。
眼前這個奪走自己名片的年輕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尤其是那一身行頭,全加起來恐怕不超過一千塊,肯定不可能有什麼大來頭。
莫不是這也是一個想要搭訕美女,甚至想在這種時候上演一場英雄救美狗血劇的愣頭青?
作爲大夏知名導演,英雄救美這種橋段,李光不知拍過多少次了。
可是能讓被救美女傾心的,哪一個不是力挽狂瀾的大英雄,可不會像眼前這個年輕小子一樣,僅僅是出風頭而已。
甚至李光覺得自己這樣的身份,去跟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年輕人掰扯,有些自掉身份。
但事已至此,他又想在這個大美女的面前表現一下,這小子自己跳出來,倒是給了他一個絕佳的機會。
而在多看了兩眼秦陽之後,李大導卻又覺得對方有些隱隱的面熟,但他實在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了。
幾天前網上的那場鬧劇,很多人其實都是看到過秦陽這一張臉的,哪怕那個視頻短短半天就被下架了。
後來某些平臺的完整視頻,也在事情反轉之後很快下架,隨着另外一些熱點事件的出現,漸漸也沒有太多人關注了。
也就是說如今的大夏網上,可以搜出關於那件事情的文字資料,卻再也看不到任何一個視頻,尤其是秦陽露臉的視頻。
再加上前段時間李光一直在籌備新劇,網上的熱鬧也是看過就算,他並沒有過多關注。
在他這樣的大夏名導眼中,無論是王新語這個網紅,還是其他人,他都不會太過放在眼裡。
此刻的李光,更不會將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往那個能量極大的男人身上去想,他已經表現出了一種高高在上的俯視感。
李光就是居高臨下的大人物一樣隨口一問,無論對方給出一個什麼答案,他都自問可以隨意碾壓。
“不好意思,她對你的劇組不感興趣,你還是哪涼快哪兒待着去吧!”
然而對方卻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從對方口中說出來的話還極不客氣,讓得整個歸山湖邊上都是驟然一靜。
在場這些旁觀之人,不是這個劇組的演員,就是劇組的工作人員,還包括一些隨行的合作方。
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又有誰不是圍着總導演李光轉的呢?
此刻在他們眼中高高在上的李大導,竟然被一個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呵斥哪兒涼快哪兒待,這還真是讓人大開了眼界。
“小子,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替她做決定?”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並不是李光所發,而是想要拍他馬屁的一個劇組人員。
此人的口氣十分不客氣,但他所說的話,讓得不少人都是微微點頭,理也確實是這個理。
明明李導剛纔是在跟那個美女說話,突然之間跳出一個不知所謂的年輕小子,真當李導是沒有脾氣的老好人嗎?
“不錯,你是她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手劃腳?”
李大導也終於回過神來,他的一張早已陰沉如水,藉着剛纔那人的話沉喝出聲,目光還死死盯着自己那張名片。
“哼,我李光的名片,可不是那麼好接的!”
當李光這道冷哼聲音出之後,幾道身影都蠢蠢欲動起來,看起來長得五大三粗,應該是這個劇組的安保人員之流。
如今的一些劇組,養成了頤指氣使的習慣,什麼佔地封路,推搡路人的新聞層出不窮,但他們卻完全不在意。
這還是被曝出來的,更多則是沒有被曝出來,甚至有人想曝卻被劇組威脅的。
更不要說大導演李光的劇組了,他們這羣人無論走到哪裡,別說是民間企業,就算是當地政府也得想方設法將他們當大爺一樣供起來。
曾經就有一位知名導演去某個地方拍戲,直接讓那個地方變成了一個全國甚至全球都知名的景點。
自那以後,當地的GDP都因爲火爆的旅遊業,而上漲了幾十個百分點。
嚐到了甜頭的劇組,在某些行事上愈發大膽,就比如說李大導的這個劇組。
現場除了跟劇組有關的人員之外,還有很多聞風而來的粉絲,他們自然是站在劇組這一邊的。
那個看起來並不怎麼樣的年輕小子,竟然連李大導都不放在眼裡,還敢口出不遜之言,被打了也是活該。
“是啊,你是我什麼人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有些慵懶的聲音隨之傳來,正是夫人所發。
她一雙狹長的桃花眸子,正曖昧地盯着旁邊的這個年輕男人呢。
說實話,夫人也沒有想到這傢伙會去而復返,但在秦陽開口出聲的第一刻,她就已經猜到對方的意圖了。
身爲大夏鎮夜司的一員,顯然秦陽不會讓她在大夏境內濫殺無辜,更何況這個叫李光的導演僅僅只是搭個訕而已。
這裡又不是暗香城,是要受到大夏法治管制的,秦陽既然碰上了,就不會坐視不理。
不過夫人雖然猜到了秦陽的心思,卻想借着這個機會調戲一番。
更何況在她的心底深處,還生出一個絲微妙的感覺。
說不定秦陽這傢伙是看到有其他男人對自己搭訕,心裡吃醋呢?
只是夫人這意有所指的反問,卻是讓李光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現在看來,這一男一女顯然是認識的,這就打消了他剛纔所想對方也是想要搭訕的猜測。
夫人的這句問話,更像是一句男女之間的打趣,這二人一看就關係不淺,說不定還是那種關係。
“別廢話了,趕緊跟我走!”
秦陽並不想過多牽扯這些無關緊要的破事,李光等人的態度也讓他很不喜,讓得他都有心想要撒手不管了。
不過秦陽還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夫人要是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出濫殺無辜之事,那他不想管也得管了。
“不行,今天不說清楚,誰都不許走!”
然而夫人還沒有說話,李光卻是先不幹了。
見得他一個側步跨出,竟然擋在了秦陽和夫人的去路之上,這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與此同時,不知道是劇組安保人員還是李光保鏢的那幾個壯碩漢子,同樣是移動身形,將另外幾個方向的路也給堵住了。
“哈哈!”
見狀夫人不由捂嘴一笑,然後盯着秦陽嘲諷道:“讓你多管閒事,現在惹禍上身了吧?”
夫人真是樂不可支,她剛纔就猜到了秦陽的想法,現在李光不依不饒,秦陽就算是自己想走,恐怕也未必走得了了。
“尼妹!”
饒是以秦陽的城府,也不由爆了一句粗口,心想這他孃的都是什麼事啊。
這個叫李光的所謂知名導演,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招惹的是兩個什麼樣的人?
自己好心好意想要救你一命,你這傢伙不僅不領情,還攔住自己不讓走,這是嫌去鬼門關的路太遠了嗎?
只是秦陽當變異者太久,有些思維明顯是跟普通人不太一樣了。
在正常的大夏社會之中,誰又會認爲自己搭個訕就會被人殺了呢?
再加上李光還是大夏知名的大導演,這些年來成名之後,一向都只有他對別人頤指氣使的,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不給他面子。
那個美女也就罷了,有資格發一發脾氣,可眼前這小子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接自己的名片,也敢對自己大呼小叫?
正是因爲理念的不同,造成了雙方觀念的差異。
作爲大夏名導,李光又怎麼可能會忌憚一個全身加起來不到一千塊的毛頭小子呢?
“小子,識相的就趕緊把名片還給李導,再給李導低頭認錯,否則吃了眼前虧,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剛剛說話的那個副導演再一次跳了出來,彷彿是給對方指出了一條明路,但他臉上的冷笑,卻是半點也沒有掩飾。
與此同時,那幾個五大三粗的大漢便都往前踏了一步,看起來倒是有一種濃濃的壓迫感。
“怎麼,大庭廣衆之下,你們還敢打人不成?”
秦陽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他心想這些傢伙要是真敢動手的話,那自己恐怕也得給對方一個難忘的教訓。
大夏畢竟是法治社會,你只是罵人的話,就算罵破了天都沒人管你,可一旦動手,那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些傢伙大多數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總不能不管不顧直接動手傷人吧?
那可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大庭廣衆不錯,但不好意思,這裡都是我的人!”
李光環視一圈,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之色,甚至擡起手來遠遠一指,說道:“包括那些人,也是我們劇組的粉絲,你覺得他們會替你說話嗎?”
李光言下之意,那就是在場都是我的人,你要是再不識擡舉,打了你也白打。
“怎麼樣,現在還覺得他無辜嗎?”
夫人的聲音適時響起,而這個時候秦陽的臉色已經是陰沉如水,心想這真是不幫不知道,一幫嚇一跳啊。
本來以爲這李光只是看到美女想搭個訕,這也不算是犯罪,更不是死罪,所以他才跳出來阻止夫人的下一步舉動。
可是現在看來,這傢伙恐怕並非自己想像的無辜,甚至以前都不知道做過多少次這樣的事了。
自己不過是拿了一張名片,說了幾句話而已,就要讓人動手收拾自己,這是完全不將大夏的法律放在眼裡啊。
“小子,趕緊歸還名片道歉,然後哪來的回哪兒去,不要在這裡礙李導的眼了!”
副導演卓圖依舊在那裡出聲催促,幾個大漢也靠得越來越近,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行,有本事就自己去拿名片吧!”
秦陽強壓着心頭的怒意,然後右兩根手指夾着名片,朝着其中一個保鏢的方向扔了出去。
見狀那個保鏢連忙擡起手來想要去接,只是他沒有看到秦陽和夫人眼眸之中一閃而逝的冷笑。
咻!
材質頗硬的名片在秦陽的巧勁之下,在夜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速度看起來並不是太快,似乎那個保鏢一伸手就能接到。
只是衆人都在懷疑,那個年輕人爲什麼沒有將名片還給李光,而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扔給了保鏢。
但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在意這樣的細節了。
他們下意識就覺得是那個年輕人拉不下面子,才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說時遲那時快,那個保鏢顯然也是練過的,看起來出手極端精準,他應該也是想要在李導和衆人的面前露一手。
說實話,在如今這個社會,保鏢這個東西,更多的還是充門面,很少有他們真正的用武之地。
不過今天晚上無疑給了這個保鏢一個機會,他想讓李導知道自己不是光說不練的繡花枕頭。
嗤!
然而就在這保鏢覺得自己出手精準,下一刻就要抓住那張名片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自己手心一痛,讓得他慌不迭地縮回了手。
待得他擡起手來一看,已然滿手是血,手掌心上已經被劃開了一條大大的口子,正在往外涌着鮮血呢。
咻!
劃破保鏢掌心的名片,彷彿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依舊朝着前方飛馳而去,讓得整個歸山湖邊上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他們一時之間都沒有去管那個保鏢滿是鮮血的右手,因爲下一刻他們就看到了讓自己極爲震驚的一幕。
篤!
再下一刻,當一道輕響聲傳進各人的耳中時,他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有人擡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因爲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清楚地看到那張紙質的名片,赫然是釘在了不遠處的一株大樹的樹幹之上。
真正的入木三分!
李光的這張名片,雖然比普通的名片要硬一些,但終究只是紙質而已,絕對不是什麼鋒利的鐵質。
可就是這麼一張隨手就可以撕成兩半的紙質名片,竟然被那個年輕人隨手一扔,就扎進了一株大樹的樹幹之中。
這確定不是在拍戲?
在場這些人,都是經常跟影視劇打交道的內行,在劇中倒是經常出現這樣的場景,但那都是誇張特效的劇情演繹而已。
至少在現實之中,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
尤其是當他們側過頭來,看到那個保鏢滿是鮮血的右手手掌之時,更是清楚地知道那力道到底有多強?
看到這一幕,李光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涼嗖嗖的,還下意識擡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對方剛纔飛出來的名片不是朝着大樹,而是飛向自己的脖子,那自己的脖子上是不是已經多出一個巨大的口子了?
不過這些念頭也僅僅是在李光的腦海之中閃過一瞬,便煙消雲散了。
他已經想明白對方將名片扔到大樹上,而不是扔到自己的脖子上,很明顯是不敢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殺人。
無論對方的手勁有多大,真要殺了人,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你一個人的武力再厲害,難道還能比子彈更快?
“你……你竟敢當衆行兇?”
回過神來的李光,彷彿找到了什麼巨大的機會一般,當即高喝出聲,也讓所有人如夢初醒。
剛纔秦陽露的那一手實在是太驚豔了,這麼遠的距離,竟然能讓紙質名片扎進堅硬的樹幹之中,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嗎?
但反應過來的他們,在得到李光提醒,再看到那個保鏢鮮血橫流的右手時,臉上盡都露出一抹冷笑。
這只是打嘴巴仗無所謂,但只要有一方先動手,那就立刻會變成理虧的一方。
先前的李光正愁找不到理由動手呢,沒想到對方竟然先動手了,這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機會嗎?
而且看那保鏢的傷勢還不輕,手上的傷口一定極深,若是找一些專業的鑑傷機構,說不定都能鑑定出輕傷一級。
“我說你眼睛是不是瞎了?”
秦陽的心情也有些惡劣,見得他擡起手來朝着保鏢的方向一指,沉聲說道:“難道你看不到是他自己伸手去接的嗎?”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聯想到剛纔的情形,心想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那個年輕人扔出名片的目標,應該原本就是那一株大樹,是那個保鏢自己想要表現,才擡起手來去接那張名片的。
如果他不擡手,名片多半連碰都碰不到他,他現在這樣的下場,嚴格說起來算是咎由自取。
“是他伸手去接又如何?他現在受傷總不是假的吧?是你傷了他也不是假的吧?”
然而此刻的李光卻不會去跟對方掰扯什麼前因後果,而是說出一個事實,讓得不少人都是連連點頭。
在如今的大夏法律之中,誤傷也是犯罪,最多也就是因爲主觀意識的不同,而在判罰的時候有不同結果而已。
而且李光相信以自己的影響力,再找個專業的律師,對方這誤傷的說法都未必站得住腳。
“卓圖,報警!”
李光沒有拖泥帶水,直接朝着旁邊的副導演卓圖低喝出聲,讓得後者第一時間就拿起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不少人都對那個年輕人投去了嘲諷的目光,心想讓你小子強出頭,現在把自己陷進去了吧?
你剛纔飛名片的那一手固然是驚豔無比,個人武力應該也很強,但你再強能強得過佩槍的官方執法人員嗎?
“喂?是歸山湖景區警務所嗎?我是《滄海》劇組的副導演卓圖,我這裡現在有人恃強行兇,還傷了人,你們趕緊過來看看……”
卓圖就這麼當着衆人的面打起了報警電話,而且在最後還刻意強調道:“兇手很厲害,記得帶槍!”
說着這些話的時候,卓圖有意離那個年輕人遠了一點,似乎是害怕對方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動手。
好在他都掛斷了電話,對方依舊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也沒有逃跑的意思。
說實話,露出剛纔那一手飛牌絕技的秦陽,如果真要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的話,恐怕沒有人敢出面阻攔,哪怕是剩下的幾個保鏢也不例外。
但在大夏境內,你再跑又能跑到哪裡去?
如今的大夏處處是監控,做什麼事都需要實名,除非你能逃到國外,否則很快就能把你找出來。
在李光卓圖他們看來,或許正是因爲這樣,那小子纔不敢逃。
但你不逃的話,等下警務所的人過來,你依舊要吃不了兜着走。
場中的氣氛變得有些異樣,這個時候沒有人說話,他們不時看向某個年輕人的目光,都充斥着一抹嘲諷。
讓你小子英雄救美,現在將自己給搭進去了,以後可得多長個心眼。
就那保鏢所受的傷,這小子多半是要進去被關一段時間了,看李光的樣子,應該也是不願意和解的。
“嘖嘖,這個結果你滿意嗎?”
或許只有夫人才沒有太多顧忌,見得她感慨出聲,盯着秦陽的目光似笑非笑。
“你要是不回來,哪會有這些麻煩?”
在夫人的心中,這確實是給自己增添了不少的麻煩,讓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李光給收拾了,到時候誰又會知道呢?
“還有,你回來真的只是想救那個傢伙一命?還有沒有點其他的心思?”
夫人突然話鋒一轉,先是問出一個問題,然後又意有所指地說道:“比如說……吃醋什麼的?”
夫人對自己的魅力還是相當自信的,她就不信自己好幾次的挑逗,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會無動於衷?
男人都是道貌岸然的動物,表面坐懷不亂,心底下不知道想些什麼呢?
如果秦陽真的心中對自己還有點意思,那剛纔在看到有男人對自己搭訕之時,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吃味吧?
“你想多了!”
秦陽心情正值煩躁呢,夫人還要說這些有的沒的,他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直接冷聲回了一句。
“你就承認了吧,而且你吃我的醋,我高興着呢!”
夫人並沒有想放過秦陽的意思,她似乎認定了對方就是在吃醋,這話讓得秦陽的臉色漆黑一片。
“我吃你妹的醋!”
秦陽這一下真是忍無可忍了,這女人也太自作多情了吧,怎麼還得寸進尺了呢?
秦陽這話並沒有太多掩飾,讓得不少男人都對他怒目而視,同時生出一種濃濃的忌妒。
拋開他們忌憚李光的權勢不說,事實上在場的男人有一個算一個,又有誰沒有被夫人那張極致嫵媚的臉所誘惑呢?
那個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年輕人,不僅不給李導面子,還對一個大美女爆粗口,這也太沒有風度了吧?
偏偏那個剛纔看起來脾氣並不好的嫵媚女人,卻好像並沒有生氣,依舊在那裡噙着笑臉,這就更讓他們不是滋味了。
一個全身上下不超過一千塊,還只有二十多歲的傢伙,何德何能讓一個氣質如此驚豔的女人處處忍讓?
他們心想自己要是有這樣的女人在身邊,那真是捧在手心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分分鐘寵上天不可。
只可惜他們這些外人,根本不知道秦陽跟夫人之間那微妙的關係,自然不會清楚兩人之間這種怪異的相處模式了。
“小王八蛋,再讓你威風幾分鐘,等下有你哭的時候!”
看着那邊的一男一女彷彿打情罵俏般的對話,李光的心情也有些惡劣,在心中惡狠狠地詛咒。
他打定主意,一定要用自己手中的關係網,發動景區警務所,甚至是楚江警務署,給這個小王八蛋從重從嚴判罰。
嗚啦……嗚啦……
約莫幾分鐘之後,一陣警笛聲已經是響將起來,赫然是吸引了更多的人趕往這邊圍觀。
從停在路邊上的警車之上,走下來四個身穿制服的警員,走在最前邊的是個中年人,身上有着一股初上位的氣場。
“邱所長,你終於來了!”
副導演卓圖第一時間就迎了上去,這種事自然不能讓李導親自上手,所以他也就成了李大導的代言人。
“卓導,實在是不好意思,在咱們景區竟然發生這樣的惡性事件,這是我們景區警務所的失職!”
新上任的景區警務所所長邱山不敢怠慢,連忙上前握住了卓圖的右手,還使勁搖了幾下。
“不過你放心,我們歸山湖景區警務所一定嚴懲傷人兇手,給你……還有李導一個滿意的交代!”
邱山態度還是做得很足的,說着這話的時候,還朝着李光所在的方向,投去了一抹歉意的目光。
邱山是幾天前才調到歸山湖景區當這個警務所所長的,他也是接了嚴泰的班,剛剛上任的他,自然想要立威。
他更知道嚴泰到底是怎麼下臺的,前來上任之前,領導就曾叮囑過他,要好好整頓一下歸山湖景區警務所的風氣。
畢竟上樑不正下樑歪,之前在所長嚴泰的領導之下,歸山湖景區警務所一片烏煙瘴氣,僅有的一些正直警員也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嚴泰落馬,邱山上任,他嚴守着領導的指示,在這幾天大力整頓風紀,着實挖出了一些害羣之馬。
尤其是之前跟着嚴泰做過壞事,或者說收過好處的一些警員,邱山一個都沒有放過。
單從這一點來看,邱山還是很盡職盡責的。
在他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之下,如今的歸山湖景區面臨着嚴重的警力不足。
從其他地方調人過來,明顯是需要時間的。
偏偏在這樣的時候,《滄海》劇組突然進駐歸山湖,隨之而吸引來的遊客流量劇增,警力不足的弊端就變得更加嚴重了。
如果劇組在景區一切正常,警務所只需要維護正常的秩序,倒也算是忙中有序,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偏偏劇組纔過來沒兩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一起惡性事件,還讓導演卓圖親自打電話報警,這讓邱山頗爲惱怒。
這不是在自己新上任的關鍵時刻給自己添堵嗎?
說實話,隨着這些年歸山湖景區的名氣漸漸提升,來這裡取景的影視劇組越來越多,景區管理層也算是有經驗了。
可是這次的這個《滄海》劇組,跟以前那些劇組都不一樣,尤其導演還是李光這樣的大夏名導。
從劇組進駐歸山湖景區的第一天開始,景區的領導和工作人員們就如臨大敵。
生怕自己哪一點沒有做好,得罪了這些娛樂圈的大人物。
按常理來說,這種大劇組來景區取景,對雙方來說都有極大的好處。
景區也可以靠着影視劇開播,或者說一些知名演員的傳播,將景區的名氣打出去,吸引越來越多的遊客。
如果能讓整個大夏都知道歸山湖景區,那對於歸山元縣甚至是江南省的發展,都有天大的好處。
景區領導也能撈到政治資本,在未來提升的時候也能有一個更好的去處。
可一旦服務不好,甚至讓大導演和知名演員對景區有了一個極爲惡劣的印象,那恐怕所有人都得吃掛落。
這就是此刻邱山心情的寫照,警務系統雖然不只屬於歸山湖景區管轄,但既然坐在了這個位置上,他就得擔這一份責任。
尤其從卓圖的電話之中,說的是惡性傷人事件,那就正好是他們景區警務所該管,這一點他不仁不讓。
“好的,李導和我,都相信邱所長一定會秉公處理,我們滄海劇組的所有人,都在旁邊看着呢!”
卓圖話說得漂亮,但最後一句話卻是蘊含着一抹隱晦的威脅,或者說壓力,讓得邱山心頭一緊。
而且他一眼看過去,還看到了好幾個經常在影視劇中露面的熟悉面孔。
邱山深知這些娛樂明星在輿論這方面的強大能量,自然更加不敢怠慢了。
他清楚地知道今天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自己這新官上任的火恐怕就得熄滅了,而且還會受到領導的嚴厲批評。
警務系統有一套屬於他獨立的運作系統,但像這種跟全市甚至全省GDP掛鉤的大事,沒有任何人敢有絲毫大意。
“卓導,受傷的人在哪裡,嚴不嚴重?要不要先送去醫院?”
邱山環視了一圈,雖然他已經看出了一些東西,但還是在這個時候問了出來,也算是代表景區表示了對劇組的關心。
“這就是受害者,邱所長你看,這手都快被割斷了,還能不嚴重嗎?”
卓圖朝着受傷的那個保鏢一指,然後後者便擡起了自己鮮血淋漓的右手手掌。
隔着這麼遠的距離,又有鮮血的遮掩,邱山有些看不清楚對方的傷勢,但是他心頭不免一陣腹誹。
心想既然你說傷勢嚴重,那幹嘛不第一時間送景區醫院?
非要在這裡等自己過來,就是爲了給自己看一眼這嚴重的傷勢嗎?
不過有一點已經可以確認,卓圖並沒有報假警。
這裡是真的有人受傷,而且傷勢還不輕,這讓邱山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凝重了幾分。
他原本還以爲是這個劇組小題大做,又或者想要讓景區更加重視,所以才搞一些幺蛾子出來。
說不定自己帶着幾個值班警員過來之後,會發現只是扭傷了腳,或者說不小割破了一個小手指的小傷。
但現在看來,雖然看不清楚那人手掌上的傷口到底有多深,至少滿手鮮血的樣子不像是輕傷,那事態可就有些嚴重了。
“邱所長,那邊那個年輕人,就是傷人的兇手,你趕緊帶人把他抓起來吧!”
卓圖手臂轉動,終於將手指向了不遠處一直沒有說話的秦陽。
那口氣有些命令的意思,但這個時候的邱山,明顯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而當邱山將目光轉到那個卓圖手指指到的年輕人身上時,臉色已經是陰沉了下來,然後看了自己帶來的三個警員一眼。
“先銬起來,帶回所裡!”
隨着邱山的一聲令下,其中兩個警員便已經從腰間摸出子鋥亮的手銬,朝着那個年輕人走了過去。
但剩下的一個年輕警員,臉色卻在這一刻變得有些怪異,身形也有些輕微的顫抖,腳下更是彷彿落地生根了一般一動不動。
他的那雙眼睛不時隱晦瞥向那個被卓圖指着的年輕人,腦海之中浮現出數天前在古堡酒店之內發生的一幕。
是的,這個年輕警員正是那天跟着嚴泰出警的其中一員。
而那天在宴會廳發生的事,無疑給他留下了終生難忘的深刻印象。
在那天以後,所長嚴泰就再沒有回過警務所。
所有人都知道嚴所長出事了,整個景區警務所人心惶惶。
尤其是那些平日裡跟嚴泰走得近的警員,更是人人自危。
WWW ▪Tтkд n ▪C〇
好在這樣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第二天邱山就走馬上任,接過了景區警務所所長的位置,並且雷厲風行地大肆整頓。
邱山新官上任三把火之後,那些屁股底下不乾淨的警員,全部被清除了警務所,等待着他們的,必將是嚴厲的懲罰。
這個叫做簡平的警員,雖然那天跟着嚴泰一起出警,但邱山一番查下來後,卻發現此人的問題並不大,並非無可救藥。
所以他將簡平留了下來,嚴厲訓斥了一番之後,讓其將功補過。
如果表現得好,那就繼續留用,否則就是另外一個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