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時年少

左小右現在有一米六六的身高,在班上屬於比較高的,所以坐在了倒數第三排,靠中間的位置,前後左右都有女生。

教室裡橫豎都是九排,一共八十一個座位,當然,坐不滿。

橫着一排的左右兩邊都是雙人桌,中間則是兩張雙人桌加一張單人桌,所以一排出現了奇數,導致了男女生的每一排都是錯位,這也就造成了坐在後排靠中間位置的左小右,前後左右都是女生,當然,女生的前後左右也都是男生。

左小右不知道這種排列順序是不是縣二中獨有的?因爲他上高中的時候,學校爲了防止學生談戀愛,都是男男坐在一起,女女坐在一起,非常的‘不人性’。

也是託了這方面的福,左小右高中三年又是光棍溜溜的一個人走過,直到去了橫店幾年後,才和一個橫店當地農村的女孩談了一場戀愛,當然是以分手結束。

人生,總是充滿遺憾。

來到這個世界,給了他彌補遺憾的機會,那麼,要不要現在就給王寶寶寫一封情書呢?

略作思索,搖了搖頭:“我也夠無聊的。”

回到了十二歲的年紀,似乎心理狀態也有點少兒傾向了。

這也正常,哪怕自身是個活了上萬年的老妖怪,但眼下的身體卻是實實在在的十二歲少年,生理狀態不會因爲他的心理狀態而發生改變。

十二歲的少年……正是處於對異性產生好感的思春時期,而且不再以欺負喜歡女生爲樂,稍稍成熟了一些的時期。不管心理狀態如何,生理上自然而然的趨勢是改變不了的。

看着坐在自己前排的王寶寶,左小右嘴角微翹。

呵,十二歲的少男少女。如詩如畫,如夢如幻,順其自然,何必強求。

誰又敢說遺憾不是一種美呢?

……

開學一星期後。

“現在我們選一下班幹部。”這天下午第二節課結束以後,因爲第三節是體育課,班主任無情的將這節課改成了班會,體育老師哭暈在廁所……

“首先我們選一下組長。”班主任按照豎排的順序,選出了九個組的組長。

左小右在第五排,然後王寶寶成了五組的組長。

組長當然是以學習成績作爲參考標準,開學第二天。初一年級就進行了一次摸底考試,然後王寶寶是全班第三,左小右不想在學校裡浪費時間,就考了箇中上游,二十三名的成績。

成功避開了組長的負擔。

“然後我們選一下課代表。”班主任指着左小右:“左小右,英語課代表。”

左小右:“……”

早知道就不該在這幾天表現出可以和英語老師對話的英語水準了。

“王寶寶,語文課代表。”

王寶寶笑眯眯的轉身,衝左小右伸出了手:“同志好。”

“……”握着王寶寶的手,好像當個課代表也挺好的。

爲了班級的進步。班幹部有點什麼事就要留下來開會,作爲班主任的狗腿……不是,作爲班主任的得力助手,班幹部們一定要傾盡全力幫助每一個同學提高成績。這也是爲了同學們能有個美好的未來。

都是課代表,又是前後桌,左小右和王寶寶交流的時間會比其他同學多一些。

王寶寶甜美可愛,左小右雖然長的似乎普通了點。但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洋氣,很會穿衣打扮,被班上的女生背地裡稱之爲小洋人……

賣兒童奶的在班上又火了一把……

因爲洋氣。學習也不錯,性格似乎也不錯,王寶寶對左小右的感官非常好。而且隨着更爲深入的交流,王寶寶發現左小右的文學素養非常高。

王寶寶作爲語文課代表,自然語文的成績非常好,這得益於她的家庭。她的父親是一位國學大師,受聘於魔都一所高校,她的母親則是當地一所高中的語文老師。家裡各種的文學書籍非常多,耳濡目染之下,王寶寶在文學方面的素養自然要高於同齡的很多同學。

但是在遇到左小右之後,她卻發現自己的這點文學素養似乎一點都不夠看,哪怕她把自己記得不太深的高深的文學典故拋出來,左小右也能毫不思索的信手拈來,舉一反十。

在左小右身上,王寶寶看到了爸爸的影子……

現如今,王寶寶很願意在課餘時間轉身和左小右聊聊天,探討一些文學方面的東西。短短三個月時間,班上很多同學暗地裡把兩人默認爲一對。

沒有什麼腦殘二代的情敵出來搞事,一切都如同流水一般,自然而然的到了這一步。

不知不覺,時間到了十二月份,這天下午三節課結束,班主任走進來:“同學們,元旦馬上就要到了,迎元旦文藝表演也會在12月31號那天下午舉行,初一、初二年級的每個班都要表演一個節目,不知道班上哪位同學願意代表我們班登臺表演?”

現場一片寂靜。九十年代的孩子,還不太擅長表現自己,遇到這種露臉的事,基本能躲就躲。有那時間,還不如去遊戲廳玩兩盤街霸呢!

“沒有人嗎?”班主任有些失望。

看到這種情況,左小右舉起手:“老師,我來吧!”

“哦?”全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王寶寶很驚訝的看着他。

班主任面露笑容:“左小右,你想表演什麼節目?”

“我擅長彈吉他。”左小右道:“自彈自唱行嗎?”

“哦?”班主任道:“左小右,唱流行歌曲可不行,你們是學生,表演的節目一定要有學生該有的樣子,不能學大人那套。”

“……”左小右道:“老師放心,我一定唱適合學生的歌,不會給咱們班丟臉。”

班主任放心了,點點頭:“好。那咱們班的節目就由你來。這段日子你好好準備,老師過幾天檢查一下你的進度。”

放學了,班上的學生如同脫繮野狗般衝出教室,嚎叫着往家跑。明天是星期天,今晚可以瘋玩,睡個懶覺了。

今天輪到五組做值日,但組裡的其他人都跑光了,只留下王寶寶和左小右兩個人。如果是平時,王寶寶一定會留下他們,讓他們一起做值日。但今天卻沒有。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王寶寶和左小右一起掃着地。看到左小右一絲不苟的把地面掃的非常乾淨,王寶寶笑容滿面,問道:“左小右,你真的會自彈自唱啊?”

“那當然。”左小右站定,靠坐在邊緣的課桌上,微笑道:“不信我現在給你來一段。”

“好啊!”王寶寶甩了甩馬尾辮,“可是你也沒吉他啊!”

“吉他回頭再彈,今天主要是讓你看看我的狀態。聽聽我唱的好不好聽。”左小右道。

“噢,那你來吧!”王寶寶靠坐在她對面的課桌上,微笑道:“我幫老師把把關。”

“嗯嗯,聽好了。”左小右抱着笤帚。權當吉他,非常文藝的拉過一張凳子坐下,翹着二郎腿,裝作一副彈奏吉他的樣子。來了一段‘口述’的前奏。

聽到這段優美的前奏,王寶寶卻感受到了一種淡淡的憂傷,表情也從嬉笑變的沉靜起來。

“每當我聽見憂鬱的樂章

勾起回憶的傷

每當我看見白色的月光

想起你的臉龐

明知不該去想不能去想

偏又想到迷惘

是誰讓我心酸誰讓我牽掛……”

唱到這。左小右擡起頭望着王寶寶:“是你啊!”

噗通——

王寶寶心跳驟然加速,粉嫩的臉蛋泛起了濃濃的紅暈。

“呵呵……”左小右不再唱了,問道:“怎麼樣?我唱的好不好聽?”

王寶寶抿抿嘴脣,很快就露出喜慶的笑容,雙手大拇指對準了他:“太棒了!左小右,你真是天才。以後你一定會成爲大歌星的。”

左小右微微一笑:“謝謝,哪怕是爲了你,我也一定會朝着大歌星的目標而努力。”

爲了我……

王寶寶心跳的更快了,扭頭開始掃地:“快點掃地吧!掃完回家了。”

王寶寶心很亂,緊張,焦慮,又有幾分嚮往……

不知什麼時候,左小右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嚇了一跳:“啊!幹什麼?”

“……”左小右把手收回來,道:“掃完了,我們走吧!”

“啊?哦。”王寶寶回課桌背上自己的書包,和左小右走出了教室。

開學三個多月,左小右的身高從一米六六長到了一米六八,王寶寶也長到了一米五五。左小右記得王寶寶初中畢業的時候有將近一米七的身高,而那時候的自己是一米八出頭。

說起來,兩個人的身高還挺登對的。

兩人走出教室,肩並肩朝樓下走,誰也沒說話。

一直到了停車棚,開鎖準備離開的時候,王寶寶纔開口:“左小右,我想跟你談談。”

左小右扶着自行車,微笑道:“談什麼?”

看着左小右雖然普通,卻非常有親和力的笑容,王寶寶突然覺得很難開口,可是左小右一直靜靜地等着她,氣氛愈發尷尬,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我……”王寶寶終究還是沒有被壓垮,擡起頭看着他,四目相對,緊抿着嘴脣:“我們年紀還小,這麼做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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