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哥,你把我當誰了?”
秦天用雙手支起上身看着秦陽,冷哼一句,“你覺得呢?”
溫熱的氣息若有若無的噴在秦陽的皮膚上,身體緊貼着,空氣裡彷彿滿是**的味道。秦陽只覺得自己開始不耐煩起來,手心也滲出汗來,他猛地一個翻身將秦天壓在身下,快速的解開身下人的衣服,撫摸和挑逗並沒有經驗的輔助,沒什麼技巧卻還是讓兩個人氣喘不已,情 欲亦來得很快。
身體微微的發熱,秦陽卻發現自己沒有該有的衝動,下身的無反應只給他潑了一盆冰冷的水。
秦天睜開眼正好看見了他的狼狽和猶豫,他愣了愣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不容易燃起的小小的激 情火光似乎都要滅了,兩個人面對面看着彼此,誰都沒有說話,全身赤 裸着,氣氛有點僵硬和尷尬。
“怎麼了?不想做?”秦天問道。
秦陽不吭聲,他沉默的站起來穿衣服,一咬牙拿起桌上的錢袋就跑出去,“我出去一下。”
門外的空氣有點冷,天空藍得發黑,飛鳥盤旋着一聲聲彷彿譏笑般發出鳴叫。身體裡流淌着年輕氣盛的血液,但也慢慢變得沉重,流淌的更加緩慢了,衝擊着心臟時是鈍重的來回疼痛。
真的要走這一步嗎?
將兄弟關係狠狠的敲碎掉,然後在這片廢墟上建立怎樣的關係?
家門外最近的藥鋪,秦陽低聲開口問老闆娘詢問自己要的藥物,老闆娘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臉上有點嘲笑的味道,她轉身從櫃子裡拿出一個藥丸,伸手遞給他。
秦陽付了錢後將藥丸緊緊捏緊在手心,身後飄來那老闆娘不冷不熱的話,“嘖嘖,這麼小的孩子......不舉.....瞧那白白淨淨的臉啊......可惜了。”
越是如此看好戲不在乎的話語,其中嘲笑和諷刺便越是深刻。
似乎重重的直戳心間。
秦陽低着頭揉了揉眼睛走出去,街道外來來往往的行人,他彷彿可以感受到老闆娘最後看着他那瞧不起又惋惜的眼神,不想去在意那些目光卻還是感覺到恥辱,他咬了咬下嘴脣快步往回走。
家門是虛掩着的,秦陽仰起頭不喝水便硬生生將那藥丸吞入口中,喉間有藥丸滾過留下的乾澀感,他嚥了咽口水,然後推門進去。
根本不知道這種東西的功效是如何的,只知道是所謂的壯 陽的藥品,心中還是有隱隱的不安和害怕,只是當秦陽走進臥室的那一秒,在這天晚上第二盆冰水卻當頭澆了下來,秦天不見了......枕頭好好的放在原來的位置上,被子也被摺疊過了,但是......但是秦天卻不見了人影。
所有的熱情都徹底被澆滅,似乎在冬季淋了一場雨,全身上下都是透着溼的涼意,在冰冷的空氣中彷彿都可以凍成冰。
這是調虎離山嗎?還是空城計?
腦袋卻無法讓秦陽思考太多,即使心已經涼了,當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得因爲藥物而逐漸開始發燙,那種熱度慢慢往下 體聚集着,秦陽頭腦中只出現兩個字——完了。
他沒想到藥物發作的如此的快,在他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的身體依舊早一步做出了反應。
【二十七】
秦陽剛出生的時候就必須接受一個事實。
他比別人家的還是多了一個親人,那個親人的名字叫做——哥哥。
同齡的孩子裡大多數都是獨生子女,他們擁有父母唯一的愛,但是秦陽的生命裡有一個和他爭奪**愛的人,他有一位手足,這就意味着在他出生之前秦天已經擁有了很長一段時候的親情,他的出現讓父母的愛被分割了,在秦陽適應無法獨佔父母的愛的時候,秦天也同樣要適應將自己的愛分割給弟弟的過程。
這是相對的,得到的愛被分割了,自己也要將愛填補進去。
秦陽在覺得秦天是個威脅的時候,秦天也同樣給了他一份愛,這使他不再去計較父母愛哥哥更多還是愛自己更多了。在看見其他孩子羨慕自己有哥哥的時候,秦陽心裡的想法是——我要霸佔哥哥的愛。
太幼小了便在單純和無知下只希望得到些什麼,那個時候還不懂得愛的真正含義,可以感受到別人精神上給予,能夠分辨好壞卻不知道回報。
到後來慢慢長大,秦陽開始知道愛的相對性,懂得索求也就開始懂得付出,只是那個時候,在秦陽還開不及開始回報的時候,秦天已經開始將他拒之門外了。
卻還有有那麼一種感情,區別於手足情,卻沒有將親情昇華。
可是卻知道心底中秦天的位置一直都沒有讓位給其他人過。
看到精彩的節目會忍不住讓他也來看;聽到好聽的音樂會忍不住將耳機放在他的耳邊;將好東西都買雙份,一份給他,一份給自己;和別人提起家庭,說的最多的名字一定也是他的;情感也還是會隨着他的笑和眼淚起伏着。
想要對他好,也想要得到迴應。在很多的時候希望手足的關係可以使兩個人更緊密,卻討厭這個關係令兩人只能這樣而無法更加繼續。
因爲是手足啊,因爲是有血緣的啊,那麼便清楚再眼前的這個哥哥一定會搬出家擁有另外一個親情圈,他會從自己的生活裡慢慢走出去,會成爲另外一個女人的丈夫,會有他自己的孩子而將對自己的溺愛遺棄掉,那會是個可愛的孩子,卻完全將秦天對自己的**愛都搶走。
年紀越大,卻越無法像孩童那樣毫無顧忌的親密。
我們開始慢慢獨立,開始接觸社會,開始變得完美起來,卻回頭發現和最初的那個人變得越來越遠,越來越疏離和陌生。
這是感情的昇華嗎?還是一種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