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依舊臉色難看，“我管你有沒有缺嘴缺鼻的，馬上給我滾出去，都不知道是誰放你進來的，等我問清楚我要把她解僱了，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
趙夫人罵得很難聽，再配着她那副表情，太過招人恨。
如果她不是趙萬庭的母親，白水若可能一拳頭招呼過去了。
見白水若站着不動，趙夫人居然上前奪走她手裡的東西，很不客氣地推着水若往外走，嘴裡繼續叫着：“出去，馬上離開我的家，我看到你們這些女人就討厭，不就是貪圖我們趙家的錢嗎？”
白水若被趙夫人推出了廚房，趙夫人的話又讓她忍不住解釋着：“伯母，你能不能先聽我解釋一下？”
趙萬庭的母親怎麼如此的不講理？
居然不問青紅皁白的就把她往外趕。
怪不得千雅和趙萬庭算是青梅竹馬，可到最後千雅都死心放棄，實在是趙夫人太不講理，罵人難聽，又沒有一點風度。
說不定以前更加的厲害呢。
老太太給白水若的印象是在懺悔中的老人，一心盼着孫子打開心結。
她以爲趙家人都是如此的，誰知道趙夫人還改不了她瞧不起窮人的習慣。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我的兒子我知道，你跟他來往肯定不是好女人，肯定是有所貪圖。否則哪個女人肯正兒八經地跟他來往。”
趙夫人蠻橫得要命。
趙萬庭還在樓梯上就看到了這一幕。
母親罵白水若的那些話，他也適數聽在耳裡。
母親推搡着白水若的樣子，讓他的眼前浮現了十幾年前的一幕，與今天這一幕大同小異。
當年，母親也是如此的嫌棄千雅，只要他帶着千雅回家，母親就發飆，連形象都可以不顧，發了瘋一樣把千雅往外趕，嘴裡不停地罵着千雅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熟悉的場面，刺心的痛。
“媽！”
趙萬庭站在樓梯上，沉聲叫着。
正在奮力地要把白水若趕出去的趙夫人，聽到這一聲媽，纔不情願地停止動作。
趙萬庭迅速地從樓梯上走下來。
“萬庭，你怎麼起來了，你還痛嗎？”看到兒子臉上還是青紫一片的，趙夫人心疼地問着。
“媽，你在做什麼呢？”趙萬庭答非所問，他先看了一眼有點狼狽的白水若。知道她是看在他的份上纔沒有反抗他的母親，否則以他母親的力量哪能把白水若從廚房裡趕出來。
趙夫人扭頭指着白水若，再質問着趙萬庭：“萬庭，她是誰？怎麼在我們家的廚房裡？”
“伯母，我叫白水若。”
“誰問你了？你懂不懂禮貌？沒人問你，你插什麼話？”
白水若的自我介紹被趙夫人喝斥一頓。
“媽。”趙萬庭瞟着白水若，眼神複雜，似是經過深思熟慮一般，“她是水若，曉兒介紹給我認識的，我們相過親，就如此簡單。至於怎麼在我們家，這個你得問其他人了，我也想知道。”
趙萬庭並沒有一開口就維護着白水若，讓趙夫人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婆婆那個損招到底靈不靈的？
她扮起黑臉來，自認演得入木三分的。
可是她兒子的反應不太理想呀。
心裡擔憂一片，面上卻換了另一副表情。
趙夫人先是皺着眉，然後抱怨着：“曉兒什麼眼神呀，居然把這樣的女人介紹給你，就算你名聲不好，可你是我們趙家的少爺，以後要繼承趙家所有家產的，家產不多，也能破億呀，娶妻當娶賢。這個什麼白水若，一看就知道是個窮苦出身的，哪配得起你？”
白水若想說話，趙萬庭搶在她之前開口，他上下打量她一番，淡冷地說道：“媽，你說得也對，娶妻當娶賢。她家裡住在鄉下，或許算不了窮，但與我們家的距離確實很遠。”
趙夫人不停地點頭，接過話：“萬庭，不要管她是誰介紹給你的，反正配不起你的，咱們不要。你不要將就哈，反正媽不喜歡，家裡要是結下一門窮親戚，以後常上門討錢，很煩人的。”
趙夫人的話讓白水若忍不住：“伯母，你放心，我們家裡是不如你們趙家有錢，但我們的生活也富足了，我們知足，絕對不會到誰家門前討錢。”
趙夫人哼了一聲，尖銳地諷刺着：“說得比唱的還好聽，誰信你呀，我告訴你，我活到現在也一把年紀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特別像你這種攀龍附鳳的女人，我見得多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別說你是鄉下人，就算不是，憑你那副模樣，也休想入我趙家大門。”
“伯母，我不是那種攀龍附鳳的女人。”
趙夫人哈了一聲，“不是？那我問你，你知道萬庭的名聲不好嗎？”
白水若啞口無言，她知道。
“你知道外面那些女人見到他都是跑得遠遠的嗎？”
白水若繼續無話可說，她都知道。
趙夫人諷刺得更厲害了：“既然你都知道萬庭名聲不好，又是個女人見了都避退三舍的色胚子，你還敢接近他，你說，你不是有企圖是什麼？你分明就是貪圖趙家的錢。”
“媽。”
趙萬庭忍不住又插話進來，“你別在這裡胡亂猜測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該幹嘛幹嘛去。”
他一開口，就把趙夫人的戰火引到他身上去。
趙夫人當着白水若的面，數落了趙萬庭一番，到最後又扯到白水若身上，接着把白水若也數落一番。
說實在的，白家是不如趙家，可水若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瞧不起過，趙夫人是一點顏面都不給她，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得出來。
要不是看到趙萬庭那滿臉的青紫，白水若心裡疼着，她早就掉頭走人，哪裡還能站在這裡聽着趙夫人的數落。
她更是同情兼心疼着已經死去多年的千雅。
千雅當年到底是怎樣被逼到那一步的？
未接觸到趙夫人時，白水若甚至在心裡認爲千雅對趙萬庭的感情不夠堅定，纔會放棄孩子放棄趙萬庭，現在，她理解了。
趙夫人真的顛覆了她對貴婦人的認知。
沒有端莊高貴，作踐人的時候，如同潑婦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