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爺，邱海棠剛纔說給那些人周星宇的電話，是他自己的。”
徐小楠這個時候突然驚覺，倒抽一口涼氣道，
“這傢伙當着我們的面耍我們啊。”
周華文挽起袖子，大聲道，“狗日的簡直當我們是豬啊，我今天就看他怎麼掛招牌。”
寧昊一把拉住他，轉身問周星宇，“邱海棠那幅畫還在那個國畫大師手裡嗎？”
周星宇點頭道，
“還在他手裡，那筆款子扣了費用也在他朋友手裡。不過你放心，星恬開印刷社賺了不少錢，加上翡翠加工廠她也在負責，最近賺了不少。她已經收購了潘陽大部分媒體。我們可以輕鬆把邱海棠搞臭，讓他的畫賣不出去。”
寧昊本來還對邱海棠存了一點憐憫之心，權當是他被趙小年不接納他的事氣昏了頭，走了岔路。
現在看來是自己做事太激進了，也許當初爲了打開冰雪火焰銷路這件事本來就做的不太地道。
現在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消腫的事，只能只咬牙自己疼。
“這幾天你讓星恬多跟曹步蟬聯繫，把有關邱海棠畫作的事件多報道一下。”
說完這話，寧昊硬生生拉着要衝過去鬧事的周華文。眼睛瞪着對面正在掛招牌的幾個夥計，掏出電話撥通曹步蟬的電話道，
“曹步蟬，想不想再賺一筆錢？”
電話那邊曹步蟬大喜過望道，
“昊爺有事儘管吩咐，就是刀山火海，油鍋煉獄，兄弟也義不容辭。”
寧昊冷冷道，
“記得我上次捧那個畫家嗎？畫冰雪火焰那個邱海棠。”
“記得啊，那不是你的心腹小弟嗎？我真是羨慕死他了。好多畫家到死纔算熬出頭，能出點小名。有些一輩子都只能自娛自樂。他那水準的畫家有現在這知名度，基本這輩子不愁了。你這樣的大哥簡直沒什麼說的。”
曹步蟬在那邊頓了頓道，
“難道還要再捧他一回？昊爺，他那水準已經到頭了，可不好再捧了啊。那個國畫大師說過，他那種水平的畫能賣出四百塊一平尺，都算遇到了睜眼瞎，不太好弄啊。”
寧昊忍着吐血的衝動，大聲道，
“買畫的錢不是還在你那裡嗎？我現在要你三天之內把那幅一億拍來的畫轉手三次，每次降價一半。讓出售者大誇冰雪火焰漂亮，但是畫就太過普通。”
街對面邱海棠這個時候已經換了一身寶藍色長袍出來，紅腫的鼻子上裝模作樣戴了副金邊眼鏡。看起來既像個大掌櫃，又像個名揚四海的大藝術家。
這傢伙擡眼看了看黑底金字的新招牌，朝街這邊拱了拱手道，
“各位請了，新店開張多多捧場。要不我們來比比營業額，看看你們花賣的好，還是我的畫更值錢。”
寧昊冷冷一笑，朝着電話繼續道，
“曹步蟬，最後一天我要一個知名畫家把畫一百塊錢買到手，然後當衆燒成灰再踏上幾腳。如何憤慨地品論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批評的越厲害越好，弄地他越聲名狼藉我越解氣。我能把他捧上天，就能把他踩進泥。總之，要讓他在藝術界永世不得翻身。”
“昊爺，這個邱海棠是泡了你的妞嗎？要不要我從京城找幾個人打斷他的腿。京城四少那幾個浪蕩貨做事不行，搞這種玩意還是很在行的。”
寧昊冷哼一聲道，
“我是個正經生意人，從來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就按我說的辦，務必讓所有媒體，自媒體，網絡報刊全部覆蓋。第一時間發佈的消息通知周星恬，讓她在整個潘陽的媒體上刊發出來。”
曹步蟬在電話那邊咬牙切齒道，
“老子最恨這種吃裡扒外的傢伙了，昊爺你對他這麼好，他還敢反你。放心，我不把他弄到身敗名裂，我曹步蟬名字倒過來寫。”
掛了電話，在一邊聽電話的周華文臉上笑開了花。對寧昊伸出大拇指道，
“昊爺這招用的好，就讓邱海棠笑一天。然後看他一天比一天哭的更兇。”
見寧昊放開了手，周華文仍然不覺得解氣，掏出電話撥打出去大聲嚷嚷道，
“你們給我聽着，馬上給老子安排一百個兄弟，把古玩街新開那家海棠畫齋給老子砸了……”
寧昊一巴掌拍到他腦門上道，
“你有病啊，不許叫人這麼幹。邱海棠再怎麼說也跟我們一起呆了這麼久。他不地道是他，我只是收回我給他的東西。”
周華文縮了縮脖子，喪氣地對着電話道，
“先不要動手，等我通知。”
幾個人也沒心情再站在外面看邱海棠的嘴臉，回頭進屋又坐着喝茶。不過隔着臨街玻璃，任然能看到邱海棠像個活廣告一樣站在新開的店面門口，笑得像塊活廣告牌。
不過他真的低估了寧昊的能量，這個時候，遠在京城的曹步蟬已經把所有關係全部動用了起來，關於那幅畫的各種批判和不利傳聞正在快速傳播。
午飯時間一過，古玩街又熱鬧了起來。
唐雅上午雖然沒有直接參與進邱海棠的離店風波，但在隔壁的翡翠店是看了個一清二楚。
作爲寧昊的迷妹，她心裡對邱海棠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第一批進店的客人居然還是衝着邱海棠的名頭來的，他們對售價百萬的冰雪火焰顯然敬而遠之。
唐雅看這些傢伙也是看熱鬧的，直接開口道，
“你們是想看那個畫假畫的大師吧？他在對面開了一家畫店，一幅畫幾千萬，去那邊光顧吧。”
其中一個道貌岸然的藝術家有些詫異道，“邱大師一幅畫過億，你怎麼說他畫假畫？”
唐雅冷笑一聲道，“不信你們在圈裡打聽打聽，問問這個邱海棠到底是做什麼出生的。一億不過是他自己找人哄擡出的價格。有我們店裡的冰雪火焰做藍本，誰畫出來都有藝術價值。”
說完這話，唐雅把燈光打開，那盆店中央的冰雪火焰被照地晶瑩剔透。
枝幹如同千年冰雪，花朵豔盛如燃燒的火焰，美輪美奐，不似人間物品。
“我們是捨本逐末了。擺着鮮活的真花不欣賞，偏要去關心畫裡的東西。”
那藝術家恨恨說完這話，誠懇道，
“小姑娘，其實我也很喜歡這冰雪火焰。可謂愛之深，思之切，幾乎不能入眠。能不能一萬塊賣我一盆，我一定會幫你們好好宣傳宣傳。”
唐雅愣了愣，癟嘴道，“哥你還是去對面吧，也許過幾天就能一萬塊買一幅描摹的冰雪火焰了。”
就在這個時候，對面海棠畫齋裡突然傳出一陣喧譁。
周華文和徐小楠幸災樂禍衝出去，只看到畫齋裡邱海棠趾高氣昂地轟出幾個遊客，大聲嚷嚷，
“幾萬塊就想買我的畫，瞎了你的狗眼，沒五千萬不要跟我談。自己去看看報紙，看看新聞，我的畫剛剛拍出一億的天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