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金國使團丟失一人的消息就徹底傳開了,甚至鬧到了大理寺,讓大理寺的人幫忙尋找,言辭激烈,甚至可以用劍拔弩張,來形容了。
金國使團內部其實都有些懵,不就是一個牽馬奴僕丟了嗎,至於嗎?再等等,在找找不就行了?沒準是偷偷跑出去,在秦淮河畔逍遙呢。
但此次金國使團的團長卻是驚了,因爲他知道,丟的人是誰,丟的人背後是誰,但人就是這麼不明不白的丟了。
他可無法承受。
而這麼一鬧。
很快,長公主那邊跟着知道了,同樣震驚無比,從自己的玄妙觀出去後,就沒回使團,那能去哪啊?
她無語了。
腦海裡閃爍出了那個姓趙的姑娘,“她在暗中壞我好事?還是說,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啊?”
長公主憤怒暴躁,甚至慌了,將青宮內唯一的茶杯,摔碎在地,命令調查,卻也不敢太明目張膽,怕落人口實。
等這件事甚囂塵上的通稟到天啓帝面前時。
皇帝只得親自下令。
衆人這才意識到,這個人身份不簡單,而後大理寺派出了大批人馬進行走訪,調查了接待使團的所有人,這纔得到一個消息。
使團中有人換了一身衣服,換了一匹馬,好像是出城了,方向是城東!
大理寺立刻派人又去了城東調查。
這一調查。
一具赤身裸體的金人屍體,橫在了大理寺的官衙之內。
大理寺卿親自陪同金國使團團長認屍,“您看,是嗎?”
他還嘆道;“我們提醒過貴使團的,我這金陵城外馬匪、強盜、流民太多,不要單獨出去?這恐怕是被餓瘋了的流民合夥搶了,扒光了衣服,吃了馬匹,屍體就隨便扔了。”
他的意思是這案子沒辦法查。
金國使團團長同樣無語,屍體痕跡是亂刀砍死,像是馬匪、強盜所做,又是這個局面,只得大聲咒罵了,“我大金國使者死在你們楚國境內,你們就得負責。”
拂袖而去。
大理寺卿的負責辦法很簡單,派人抓了東郊附近打家劫舍的幾夥盜匪,雖說沒有一夥承認做了這個案子。
但還是一個個的被按上了斷頭臺。
三十多人。
一聲“斬!”
血淋淋的腦袋掉在地上,那可是三十多個血葫蘆,怎麼都足以抵一個金國人的命了。
金國使團團長被邀請,親自參閱,親眼目睹了這一切,自然心順了一些。
但這只是明面上。
背地裡呢。
可以說是暗流涌動,多方勢力都快速進入靜默狀態,怕被誤認爲是自己一方所做,極力撇清了這件事。
因爲大家都知道了,這人是巴爾克汗的暗使。
雖說這個暗使具體是去見誰了,沒人知道,但他是在城東死的,多數人就開始懷疑是去見了行事詭異的長公主。
長公主不得不站出來否認,因爲她也不敢背上暗中和金國可汗勾結的名聲,她甚至還深夜進了皇宮,見了自己的親哥哥,極力否認了這一切。
皇帝這纔出手的。
這才消停下來。
多數人開始認爲巴爾克汗的暗使是有秘事和當今聖上談的,只是意外死了而已。長公主這才漸漸從這件事裡抽身而出。
而這件事也很快就傳到巴爾可汗口那裡,新的聯絡人就也很快的再次出現在了長公主的青宮之內。
這一次,上次談好的條件,長公主再次轉述,也再次道歉,上一任暗使的死只是一個意外,爲了表示自己的愧疚,大楚朝廷無法答應的那部分歲貢,她會來獨自承擔。
新的聯絡人離開。
巴爾克汗很滿意。
而這件事上,唯一不滿意的和生氣恐怕只有長公主了,她不相信這是意外,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是有人在害自己。
她手下的情報網開始快速工作,一定要找到是誰,纔算罷休。
因爲她的清名,是不容詆譭的。
但這也只是暗地裡的事了。
這件事明面上已經算是有了結果,漸漸散去了。
另外一件事卻隨之呈現在了水面上。
巴爾可汗要娶平原公主。
而且勢在必行。
這可讓整個朝廷,炸開了鍋,都在想方設法立阻這件事,老太后在皇宮內院都傳出話來,要平原公主遠嫁,就是要了她老人家的命,絕對不行。
這簡直是火上澆油。
巴爾可汗又有親命,此次和親,必須是皇帝的女兒,其他幾任可汗均是如此,到了他這,絕對不能是王爺的女兒。
先皇的女兒,也是皇帝的女兒,但年齡都已經超過三十,而且已經婚配、生子,怎麼可能再嫁,唯一沒有出嫁的就是長公主,但已經接近五十。
巴爾克汗才三十多,這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唯一一個符合這個標準的就是平原公主。
老太后捨不得,天啓帝怎麼可能捨得,同樣夜不能寐,讓臣子們在想辦法,整個金陵城甚至有了懸賞。
誰能解決這件事,賞萬金,封侯,一時間都是應着叢雲,但基本都是餿主意,讓人假冒平原公主出嫁,真公主留在皇宮一類的。
這簡直是開玩笑?
兩國和親,容不得欺瞞,這代表這一個國家的誠信,如果被發現,那還得了。
又說,皇帝其實在民間有個閨女,正好相認,而這個民間公主,長的千嬌百媚,巴爾可汗見了肯定歡喜。
但這也不行。
巴爾可汗可不是那麼好騙的,他要的也不是美女,要的是皇帝女兒和親的那份尊重。
一時間,陷入到了僵局狀態。
金國使團還有十天就走,十天之內必須給予答案,甚至連和親的日子都定了,明年開春,巴爾可汗就會派人來迎娶平原公主。
這一刻。
天啓帝這個皇帝都無法阻攔女兒離別的痛苦了,平原公主似乎也要重蹈寶慶公主的覆轍。
再加上寶慶公主陪葬一事,把這件事搞的更像是一口熱鍋在烹炒着整個大楚朝廷一般,全都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亂套了。
與此同時。
李唐樂呵呵的正躺在宅邸之內的後花廳裡,享受着萍兒姑娘的按摩呢,舒舒服服的別提多愜意了。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調戲他的萍兒妹啊!
“萍兒,你力道再大一些,你家喬幫主我吃勁。”
李唐樂滋滋的看她穿着那條天藍色瑜伽褲,露着曼妙的身材,婀娜的小腿,忍不住輕聲調戲。
萍兒姑娘早已知道李唐的脾氣,忍不住羞澀一笑,心中也早已把他當作自己未來的依靠,自然是更加賣力。
她從小熟讀女德,在她的想法裡一直視丈夫爲天,視主子爲地。她在跟着齊王妃時,自是爲齊王妃盡心盡力。
此刻心有所屬跟了李唐,自是一切都聽他的,他說怎樣就怎樣,兩隻白嫩小手攥成拳頭繼續使勁的敲打小腿,手法熟練且準確,“喬幫主,力道夠嗎?”
“不夠,再加大一些纔好!”
李唐說的不夠,自然不只是說力氣了,而是此時正在找他的長公主和此時熱鍋上的大楚朝廷。
希望鬧的在亂一些,鬧得在大一些纔好。
寶慶公主你們不管,想的只是平原公主,哼,那就再次上演悲劇吧,嫁先皇女兒狠心,嫁自己女兒就捨不得了。
這纔是真正的天道有輪迴,報應不爽啊。
李唐不是心狠的希望平原公主重蹈覆轍,而是看着當今聖上爲了自己女兒大動干戈,卻不管先皇之女的那份厚此薄彼的心,讓他心裡不爽,這才暗暗吐槽。
寶慶公主可是您的親妹妹啊?而且還是要被賜死陪葬啊?你閨女可只是遠嫁,未來怎樣還不知道呢?
孰輕孰重啊?
李唐非常爲寶慶公主不值,這才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怨氣。
他當然也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互相嫁娶都是心甘情願,但這個賊世道,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