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天牢!”冷幽說道。
張宇一聽,動作立即一頓,然後笑了。
果然和他猜的一樣,女皇雖是女人,但也有身爲皇帝該有的隱忍。
“你早就知道陛下會同意?”冷幽問道:“我身爲陛下暗衛,處理暗中事務,我們四個雖然是女兒身,卻不比男兒差!七月和寒兒還有小貓正準備找你麻煩呢。你竟然讓魏啓明覆出替代我們!”
冷幽口中的三人,正是宇宙洪荒中的其他三個。都是暗衛的負責人,以冷幽爲首。不過他們負責的是地方,並不在京城。
寧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張宇連忙解釋:“冷幽小姐姐,你可冤枉我了,你們的價值非常大,魏啓明就算重立北衙禁軍,也取代不了你們。我是看你們辛苦,那些污穢之事,還是讓其他人去做。你們貌美如花就行!每每想到小姐姐你做事帶着危險,我就睡不着覺了。”
冷幽白了一眼,根本不信張宇的鬼話。張宇又是一番解釋,才讓冷幽饒恕了他。
趁着夜色,兩人來到了天牢。爲了封鎖消息,這次入天牢,冷幽廢了心思。畢竟刑部天牢是世家之一的謝家謝彪掌管。
冷幽來之前,武曌只讓冷幽給張宇傳了一句話:“自行決策!”
雖然只是四個字,但張宇卻欣喜萬分,這是武曌的信任啊,把魏啓明和鰲烈的事完全交給自己。
來到刑部天牢,張宇和冷幽憑藉禁軍令牌來到天牢最深處,這裡都是大奸大惡之徒,張宇和冷幽的出現讓他們發出瘋狂的吶喊。
魏啓明和鰲烈的牢房緊挨着,張宇讓冷幽在門前等候,自己走了進去。
牢房很小,卻很乾淨。魏啓明六十歲了,這些年的牢獄生活讓他蒼老很多,臉上佈滿了皺紋,此時他坐在窗戶,微微擡頭盯着張宇,雙眼如狼,平靜中帶着噬人的冷意。
這位就是曾經執掌殺人衛的北衙禁軍老大,還是皇宮內廷大總管,殺人如麻,讓人不寒而慄的惡魔。
“你是誰?”魏啓明的聲音很尖銳。
張宇找個板凳隨便一坐,笑道:“魏公公身體還好?我是一介草民,講一個好故事,便從女皇那兒討了個命令,來這裡看看你。”
“看我作甚?”魏啓明問道。
張宇道:“看你過得好不好,瘦了嗎,胖了嗎,有沒有思念曾經的朋友家人,另外有沒有想法出去走走?你不知道啊魏公公,自從你隱退,朝廷上下文武百官又變得放肆,你的十個義子,除了三個叛變指認你罪行的活的舒服,其他人就慘了,有的被五馬分屍,還有被車裂而死,有的被世家報復,家破人亡,慘不忍睹啊!”
魏啓明毫無表情:“我是有罪之人,天牢是我的歸宿,你回去吧,不要打擾我休息。”
“你真不出去看看?謝康已經是中書侍郎,趙瀟是尚書僕射,尚書六部長官都是謝王趙齊四家。他們可以說都是你的仇人。”
魏啓明閉上眼睛,沒有理睬張宇。
張宇笑道:“魏公公,我好不容易求來的機會,你既然不珍惜,那就算了。正好,我去隔壁轉轉,你先休息一下。”
說完,張宇起身離開了牢房。
冷幽冷笑一聲,低聲道:“看到了吧,你有心,人家無意!”
張宇笑了笑,哪個犯人會把自己的牢房整理的這麼幹淨,穿的那麼整潔?只有不甘心不認命的人才會那樣做。
來到鰲烈的牢房,剛進去,就看到鰲烈正經地站着,點頭哈腰:“我就覺得今天眼皮直跳,料想有貴人前來,沒想到真盼來一位英俊不凡的公子!公子大駕光臨,可有事情?您儘管安排,小人手腳麻利,辦事利潤!”
別看鰲烈四十多歲了,這諂媚的功夫真是信手捏來,絲毫沒有猶豫和不好意思。
這樣的人最好交流,張宇直接道:“我從陛下那兒給你求了出獄機會,我會成爲一個特殊部門,賺錢用的,讓你替我做事,當然都是正經事,不殺人不放火。我給你機會,也給你充足的酬勞,你不是喜歡錢嗎?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管理。但是你要記住,千刀萬剮的滋味可不好受。你要嚐嚐嗎?”
“不用不用。”鰲烈搖頭如錘蒜:“公子放心,我就是你的馬,你指哪裡我去哪裡,不敢亂說不敢亂跑。”
“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張宇笑眯眯道:“你就最後享受一下天牢的寧靜生活吧,過不了幾天我會派人來接你!”
“公子慢走!”鰲烈點頭哈腰,殷勤極了。
門外,冷幽諷刺道:“這樣溜鬚拍馬的人你也敢用?到時候不會被對手策反?”
張宇笑道:“我詳細瞭解過他的案件,他貪了那麼多人,竟然沒有去找王、謝四家幫忙,而是把錢全部交給了先皇,只求免個死刑。就憑這個,我纔會重用他。”
“還去魏啓明那?”冷幽問道。
“爲什麼不去,好不容易來一趟,必須把事情解決了再回去。”張宇回答。
冷幽聳了聳肩。
張宇再次進去魏啓明的牢房,他依然沒睡,張宇進來後,緊盯着張宇。
“你隔壁的鰲烈真好說話,也很識實務。”張宇笑着問道:“能出去,誰還願意呆在這個鬼地方!”
“我感覺這裡很好,安靜,無人打擾。”魏啓明隨口說道。
“人啊,就這一輩子,魏公公沒有子女,總也得爲死掉的幾個義子的後代考慮一下啊!他們被流放的流放,做官奴的做官奴。你想要安靜,死後隨便睡肯定沒有打擾了。”
張宇頓了頓,繼續道:“魏公公,我這裡有句詞送給你:神龜雖壽,猷有竟時。螣蛇乘霧,終爲土灰。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只要你願意效忠女皇,北衙禁軍重建,讓文武百官聞風喪膽的殺人衛再現,話就這麼多,不行我就走了,也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這個世道不缺心狠手辣的主!”
“爲什麼你特意選我?”魏啓明問道。
張宇轉身離開牢房,出門時頭也不回:“陛下需要鋒利的刀,而我又不想費時間重新磨刀。最後一點,女皇和先皇不一樣,陛下現在已經是在孤軍奮戰。”
張宇走出了牢房,帶着冷幽朝外又去。很快,牢房內傳出魏啓明的呼聲:“吾皇萬歲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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