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掌櫃入京後,迅速向上級暗衛提交了行動計劃,想必大都統張宇已經看過。作爲曾經的殘日組織殺手,自從被策反成爲北衙暗衛的暗哨,蔡全才見識到北衙暗衛的可怕,簡直是無孔不入。如今自己的父母妻兒全部被北衙暗衛掌握,自己這條命完全系在了北衙暗衛手中,不聽話是不可能的。
夜晚,按照殘日組織上級少監的指示,蔡全來到城西一處酒樓,見到了負責自己的少監,是位長相普通的中年人。兩人簡單敘舊後,少監安排了蔡全的工作,還是回原地待定,不過隨時準備時機,說是近期京城有任務,可能隨時調動。並且,還告訴了蔡全升任少監的五條重大任務,一旦完成,便可榮升成爲少監,到時候可面見陰陽派聖子。
蔡全感激萬分之下,和這位少監分開。
這位少監離開後,混入人羣不見蹤影。蔡全不敢跟蹤,老老實實回了住所。
而張宇事先安排安排好的北衙暗衛,在少監出了酒樓後,便尾隨其後。並且,一段路程便換個人跟蹤,就算這位少監機警,也難以發現跟蹤者。
很快,暗衛尾隨他來到一處官署,看他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暗衛立即撤回。
張府,張宇聽着暗衛彙報。
“最後他進了宗正寺?”聽完暗衛彙報,張宇皺着眉坐直了身子。
宗正寺掌天子族親屬籍,以別昭穆,自從女皇武曌登基後,宗正寺就很尷尬,因爲武曌出身武家,族親稀薄,只有武映和武方兩支,其他族親都是旁支,至於曾經的皇親國戚李家,看似和武曌關係密集,實際上沒有血緣,又能好到哪裡去?所以宗正寺就被冷落,作爲九寺之一,地位處於最下。
沒想到的是,如今陰陽派的人竟然在宗正寺擔任官職,這代表了什麼?張宇覺得有意思,連忙讓暗衛展開調查,將這位少監的生平過往查個清清楚楚。
第二天中午,查到的情報擺在了張宇的桌子上。
這位少監名叫姚海,從六品寺丞,爲人低調平庸,家住城東明佳巷,家中有老母妻兒……..
情報描寫的很清楚,但都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事,看不出任何貓膩。就這樣一位普通官吏,竟加入了陰陽派,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大人,要不要直接控制它,然後言行逼供。”貼身暗衛大牛問道。
張宇搖了搖頭,道:“暫且等等,我擔心逼供逼不出可靠消息,在走漏了風聲。還是全力支持蔡全吧,他一步一步上位,得陰陽派信任,更有利於我們調查。更何況,這位姚海就真的是陰陽派的少監嗎?我們也不確定。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是,大人。”大牛拱手道。
而就在這時,魏啓明興奮趕來,他扣響房門,說道:“大人,大人,喜事,喜事啊!”
張宇讓他進來,一進屋,魏啓明欣喜道:“大人,第一尊紅衣大炮製作出來,並經過驗收,最遠射程10裡,精準射程6裡,威力最大,一座土山直接被摧毀。”
張宇噔的站起來,也心胸舒暢,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消息封鎖的如何?”
魏啓明鄭重道:“大人放心,試驗過程我全程跟蹤,委派的暗衛都是死士,並在城外試驗,點炮前,四周二十里內嚴密排查,所以保證隱蔽性。”
“很好!”張宇坐下來,繼續說道:“按照這尊紅衣大炮的設計方法,繼續生產。另外準備一下,陛下很可能會微服私訪。”
魏啓明聞之,立即警惕起來,他立即下去行動。
張宇起身入宮,求見武曌。
武曌正在批閱奏摺,上官婉兒來請張宇入殿。
兩人邊走邊聊,張宇說道:“這幾天能清閒了,武慶德和武尋禮都在家養傷了。”
上官婉兒白了他一眼,道:“雖然不是你出的手,但他倆找你麻煩後出的事,這事還得感謝你了。”
張宇輕笑道:“爲美人服務,是我的榮幸。”
上官婉兒點點頭,神情有些落寞。她突然想到武曌曾提過的一件事,側臉看了看張宇,心中異樣更深,禁不住在心中嘆息。
進了大殿,武曌剛剛審批完奏摺。
武曌擡起頭打量張宇,問道:“大忙人來了,今天有什麼好事彙報?”
張宇笑道:“陛下,臣來彙報,就一定是好事嗎?”
武曌也笑道:“若是煩心事,趕緊回去,瞧瞧這桌子上,都是煩心事,不是要錢的,就是要權的,邊關那邊還不太平。”
張宇可不敢隨便打聽朝廷大事,而是說道:“陛下,臣前段時間答應你的事做到了。”
“答應我的事?”武曌微楞後,突然驚喜站起來。
上次見過炸彈之威後,她感慨此物雖然強大,卻不能遠攻,而且會受到限制,張宇說有妙計,今日前來,看來是成了。
“威力如何?”武曌趕忙問道。
張宇笑道:“臣也不知,臣剛接到消息就進宮了,聽魏啓明說,威力很猛。”
“很猛是多猛啊,不行,我們得去看看。不看今晚沒法休息了。”武曌起身說道。
張宇問道:“陛下,此事機密,不可隨意泄露啊。”
武曌點點頭,道:“那就微服私訪,婉兒,去準備常服,帶人安排馬車。”
上官婉兒動動嘴,最後忍住沒說,她知道自己勸不了,於是連忙下去準備。
張宇殿外等候,武曌一身男裝走了出來。
雖然身穿男裝,卻格外精緻溫潤,公子如玉。
冷幽準備好了兩輛馬車,衆人上了馬車離開皇宮。
出了皇城,又朝城外走去。
距離有些遠,上官婉兒和武曌一個馬車,張宇和冷幽一個。兩人閒聊着話,半個多時辰,來到城東一處山坡。山坡下有北衙暗衛監管,四個人上了山坡。
魏啓明等人已經在此等候,看到武曌來了,慌忙下跪行禮。
武曌讓衆人起身,她好好觀察這尊紅衣大炮。
一個很長的圓筒子,長度在三米,中間是空心,巴掌長的長度,渾身黑黝黝,表面蓋着一塊紅布。
武曌露出詫異之色,轉身看向張宇,似乎在尋思,這個東西能有什麼威力?
張宇揮揮手,魏啓明立即安排匠人裝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