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心裡也有幾分清楚,知道子宮曾在生產龍鳳胎時遭受重創,經不起再次的流產折騰。可當這個事實被板上釘釘地灌入耳中,她還是無法接受。
她還這麼年輕,怎麼就失去了生育能力?
她不能懷孕了,那還怎麼救慕姝?
又是一個雪上加霜。
鄭卓婭淚水流了一臉,胡亂抹了把,又推開兩人的距離,捧着她的臉,低聲急促地道:“婉婉,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還有阿姨啊,我們會一直陪着你的,我們一起想辦法,治好慕姝的病,好不好?”
她如今唯一支撐下去的信念就剩慕姝了,鄭卓婭只能不停地提醒她這一點,希望能喚醒她,讓她振作起來。
溫婉不說話,喃喃地蠕動着嘴脣。
病房門被人敲響,鄭卓婭一驚,趕緊又抹了抹眼淚,整理好情緒。
回過頭,意外地發現來者不是醫生或席子謙或穆俊熙那兩人,而是這幾天沒怎麼露面的那位秦先生。
看到房間裡還有人在,秦廣裕頓了下,視線劃過病牀上狀態明顯不正常的兩人,飛揚的眉宇微蹙。
“秦先生。”鄭卓婭從牀沿起身,禮貌地喚了句。
秦廣裕客氣地跟她點了點頭,看向病牀上精神恍惚的女人,眸光裡毫不掩飾的擔憂。
鄭卓婭也不笨,當然看出這男人眼底流淌的情緒。
本來還打算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的,可現在心念一轉,索性留下,把自己當主人。
倒了杯水遞給他,“秦先生,坐吧,來找婉婉有事?”
秦廣裕提着水杯走向病牀,將杯子在牀頭小櫃上放下,俊臉朝向溫婉:“怎麼了?醫生不是說,你現在的身體一定要靜養,不能哭哭啼啼的。”
溫婉似乎緩過神來,扭頭看了看秦廣裕,“你怎麼來了?”嗓子啞的不成樣子。
鄭卓婭繞過牀尾,轉而坐到病牀另一側的椅子上,盯着一牀之隔的男人。
秦廣裕似勾脣笑了笑,顯然也看出小婭防備着她。
眸底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他擡手打開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從裡面取出一份文件,嘴角狐狸般的笑容加深了幾分,“我來……給你送個好消息。”
“好消息”?!
溫婉驀地一怔,瞪住他。一牀之隔的小婭,也從漫不經心的神色陡然凝肅,滿眼驚訝。
能是什麼好消息?!
秦廣裕一點也不意外她們的反應,將手裡的文件遞過去,“本來,這件事我是打算等你們的爛攤子全都塵埃落定之後,跟年靳誠談談的。可現在看來,這個好消息我更應該告訴你。希望你看了這份文件,情緒能好轉一些。”
溫婉沒有細細去聽他到底在說什麼,只是從接過文件開始,就趕緊一目十行地掃了眼。
鄭卓婭也好奇極了,起身湊過來,“這是什麼?”
溫婉沒說話,可是握着文件的手指,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剛剛平復的心情又劇烈跳躍起來。
待看到最後,鄭卓婭也明白了什麼,眼睛不受控制地瞪到最大,一臉震驚不敢置信的表情,看了看溫婉,又忙看向牀邊坐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