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抒緩緩搖搖頭,淡笑着道:“也沒有那麼自信走那邊一定不會遇上人,不然我早就告訴你了,也不必非得拖着到了卿冉閣之後再說。我只是存着僥倖的心理在試一試,如果一路走來沒有遇到任何人,那就按照心中所想的辦法來,若是遇上了人,那就再想別得辦法。”
“這樣看來,上天還是在幫我們的呀!”葉池挽小臉一揚,有些驚喜地道。
“我想是吧,”江抒勾勾脣角,偏頭看向旁邊的屏淺,“快把鑰匙給屏淺吧。”
“好——”葉池挽拉着腔調點點頭,擡手去掏放於懷中的鑰匙。
可鑰匙剛取出來,突然想到什麼,面色一變:“不對呀——!”
“怎麼了?”江抒有些疑惑。
葉池挽轉頭看向她,冷哼一聲道:“鑰匙放在三姐那裡,到時候搜出來,就只能報復她一個人。你別忘了,把我們鎖在萬傾堂,五姐也有份,甚至這主意都是她出的,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她?”
“不是要放過她,只是我們暫時還沒有辦法把她怎麼樣,”江抒凝眸沉默片刻道,“葉溪搖心思縝密,詭計多端,若是將鑰匙放在她那裡,意圖嫁禍她,恐怕會是徒勞無功。再往壞一點說,這串鑰匙說不準還會成爲她對付我們的利器。想要報復她,還是以後得了機會再說吧。”
“可……”雖然這話句句在理,葉池挽卻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一向的爲人理念可是——有仇不報非君子。
江抒擡手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殺雞還能儆猴呢,這次就算不能把她怎麼樣,但起碼也能震一震她,讓她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惹的。這樣一來,想必她以後也不敢再對我們輕舉妄動了。”
“那……就先這樣吧。”葉池挽雖不甘心,也沒有辦法,只好怏怏地將那串鑰匙遞給屏淺。
在她將手收回來的時候,不經意擡頭,目光劃過明媚的天空,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天呢,難道我要在卿冉閣待到天黑?那多無聊呀!”
“不會無聊的,”江抒擡手拉起她的手,淡淡一笑道,“屏淺方纔不是說了嘛,她從西廚房拿了點心過來,等下再讓她爲我們沏壺好茶,我們坐下來好好說會兒話。”
“好,那我們快進屋吧。”聽說有吃的,葉池挽情緒立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反手握住她大步向着正房的方向跑去。
由於不確定那管家葉鴻具體什麼時候回府,爲免拖得太晚了再沒有機會去將鑰匙放到葉湖掬那裡,於是暮色剛剛籠罩下來,屏淺便將那串鑰匙塞入衣袖,照着銅鏡弄亂頭髮,讓自己顯得風塵僕僕一些,大步去了葉湖掬的明瑟樓。
待她進了院門,穿過滿院花木到達明瑟樓樓前的時候,卻有些意外地發現葉溪搖也在,正與葉湖掬在正房外室正對房門的案几前分對面而坐,專心致志地執子博弈。
好啊,陷害了我家小姐,竟然還自得其樂地坐在這裡下棋!
屏淺眸光一閃,裝出一副焦急萬分的樣子,慌慌張張地跑進去:“三小姐,五小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