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永瑞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子，又是一道千幻火箭，鋪天蓋地射落。
葉慕兮的行蹤飄忽不定，好不容易查出她在碧波湖出現，結果夜蒼溟、暮沉樓、花絮晚，還有北斗院長，這麼多靈王都聚集一起，讓他無從下手。
於是乾脆想辦法，混入學院，等她落單，再刺殺。
今天也算他運氣好，悄無聲息摸到閣樓，發現“葉慕兮”一個人在這坐着，夜蒼溟不在。
因爲他事先打探清楚，這地方是夜蒼溟和葉慕兮的閣樓，平日也不會有人來。
所以看見在裡面閒坐的花絮晚，先入爲主，當成了葉慕兮。
“千幻火箭！”
“風起潮生！”
水火相撞，四周的樹葉、桌椅、石頭全部被捲入靈氣風暴之中，聲勢震盪。
牧永瑞心知，兩個靈王交手的動靜極大，必須速戰速決，不然引起周圍的人注意就麻煩了。一招招狠辣絕情，毫不保留。
又有各種屍丹出其不意，再加上完全高出三個大境界的等級壓制，花絮晚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噗！”
又是一道丹火打落，花絮晚被狠狠擊中腹部，噗地一口鮮血噴出。
牧永瑞冷笑，葉慕兮確實很強，雖然只是二品靈王初階，但是實力完全可以媲美三品靈王時的自己。
難怪無藥會死在她的手中。
以自己五品靈王的實力，滅殺她，綽綽有餘。
兒子，你在天上看着，爹給你報仇了！
牧永瑞的眼神猙獰而狠毒，手中舉起一枚墨綠色的屍丹，冷笑，“你害死我兒子，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痛快。這是我藥王宗的獨門屍丹，染上屍毒，就會痛苦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才死！”
害死他的兒子？花絮晚一愣，“你到底是誰？”
“轟！”
屍丹砸落在花絮晚身上，墨綠色的毒霧瞬間將她全部包裹，花絮晚慘叫一聲，渾身上下就好像是被人千刀萬剮一般，劇痛難耐。
“葉慕兮，你害死我兒子，害得我藥王宗人人喊打，竟然問我是誰？我告訴你，我就是牧無藥的爹，我要爲我兒子報仇，殺了你這個賤婦！”牧永瑞憤怒咆哮。
話音剛落，一團森白色火焰從天而降，瞬間砸落在牧永瑞的頭頂。
“火……幽冥鬼火……”牧永瑞樂極生悲，臉色一驚，連忙調動體內的靈氣艱難抵抗。
夜蒼溟遠遠聽到他這句話，人還未至，幽冥鬼火先行。
一個瞬移，夜蒼溟落在毒霧面前。
這是屍毒，有腐蝕之效，觸碰既會傷人。
但想到葉慕兮在裡面，夜蒼溟毫無二話闖了進去。屍毒碰到他，如碰到火焰，嗤嗤地冒出一道道煙霧。
夜蒼溟一把攥住裡面的女子，將人從毒霧中扯了出來。
此時花絮晚的面紗已經滑落，身上皆是被屍毒所傷的血窟窿，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是你？”夜蒼溟眉頭一皺。
剛纔他遠遠聽到牧永瑞這句話，只以爲葉慕兮被他所傷，並未來得及查探裡面的人。
“夜公子……”花絮晚看着他，頓時眼淚嘩嘩落下，“夜公子，我以爲我要死了……”
從小養尊處優，也沒有人敢得罪她，花絮晚還從未遇到今日的事。剛纔她以爲自己要被屍毒折磨致死，就是在最絕望的時候，夜蒼溟出現了。
初見是心動。夜蒼溟俊美非凡，氣質矜貴，又那麼輕易就傷了自命不凡的炎無宴，一怒爲紅顏，完全戳中了她的內心，滿足了她對未來另一半的期待。
而此刻，則是徹底的，丟了心。
他從天而降，美好的彷彿一束光，驅散了她的懼怕和黑暗。
他不止把她從毒霧裡拉出來，也把她的心帶走了。
“怎麼是你！”牧永瑞看見花絮晚的模樣，和自己看過的葉慕兮的畫像不一樣，大爲驚訝。
花絮晚憤恨地咬牙切齒，“我不是葉慕兮！”
“我竟然殺錯了人！”牧永瑞悔恨交加。
夜蒼溟面無表情，看着牧永瑞，“你是藥王宗的宗主？牧無藥並非死在葉慕兮手中，你藥王宗也不是毀在葉慕兮手上，你報仇是不是找錯人了？”
“雖然無藥不是被她親手所殺，但她就是害死無藥的罪魁禍首。若最初無藥遇見她時，能夠殺了她，就不會有後面那些事了。無藥被追殺，全部都是拜她所賜。我藥王宗被定爲魔孽，也全是因爲她！”牧永瑞憤怒咆哮。
夜蒼溟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那雙深邃的眼眸，卻直視人心，“滅藥王宗的是蘇少衍，但你不敢得罪他。殺牧無藥的是白空鏡，但你懼怕他師父，不敢報復。所以你把一切歸咎於葉慕兮。你的歪理也不錯，若是葉慕兮最開始死在牧無藥手上，就不會有後面那些事。但本尊告訴你，這就是你最該慶幸的事。否則，你們藥王宗會比今天悽慘百萬倍。”
他平平淡淡一句話，卻讓牧永瑞，打心底裡冒出一股寒氣。
想到自己一個將死之人，竟然還會被嚇住，牧永瑞惱羞成怒，“我藥王宗已經不復存在，我也不過一死。還能比現在慘？我就是要殺葉慕兮，爲我兒子報仇。現在落在你手上，也沒什麼好說的，老夫這大半輩子早就活夠了，大不了一死！”
“死？”夜蒼溟脣邊勾起一抹冷意，“本尊就讓你長點見識，什麼叫做比死悽慘百萬倍。玉骨！”
話音一落，一盞玉骨琉璃燈，從儲物戒漂浮出來。
“嘖，一個小小的靈王，竟然也能享受這種待遇。你可是本座這裡，實力最弱的囚徒了。”那琉璃燈裡傳來一個挑剔的聲音，然後散發出一道幽冷的藍色光芒，照映在牧永瑞身上。
夜蒼溟指尖一點，森白色火焰熊熊燃燒，牧永瑞的軀體拼命抵抗，早就油盡燈枯。
瞬間變成灰燼。
但在那藍光籠罩之中，牧永瑞的靈魂，被保存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透明靈體的牧永瑞，不可思議看着這一幕。
這種能在殺人之際抽取神魂的手段，聞所未聞。別說靈王了，就是靈皇、靈聖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