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我差點穿幫了，對不起……”魅兒淚汪汪道歉。
白空鏡隨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沒事。本神醫英明神武，別說你沒穿幫，就是穿幫了我也能把它兜回來。”
“剛纔那位端木小姐說的有道理。無陣子前輩也許根本沒有掉落這裡，或者已經出事了，端木古族又發現了主人他們的蹤影，還是趕緊讓主人他們離開這裡吧……”魅兒擔心說道。
白空鏡微微搖頭。他也想讓葉慕兮儘快離開，但以葉慕兮的性格，不去虛空死地，她不會死心。
那就陪她走一遭吧。
……
次日黃昏，無名山洞。
“虛空死地？”白空鏡點頭，“嗯。我在端木古族旁敲側擊，發現他們確實沒有找到無陣子前輩。而這古隱秘境被他們搜了一圈又被我們搜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前輩的下落。那除非他在虛空死地，或者就根本沒來這裡…
…”
猴兒酒秘境已經被排除。
這裡，是目前他們已知的唯一可能有無陣子蹤跡的地方。
若是離開，葉慕兮也不知道人海茫茫，秘境萬千，她該去哪裡尋找。
若不親自去虛空死地走一趟，她不能放心。
“空鏡，少衍託付給你照顧，我想去一趟虛空死地。”葉慕兮說道。
白空鏡皺眉，“不可……”
“我知道，若前輩真的意外掉落虛空死地，只怕已經粉身碎骨……可我一定要走一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但求心安！”
白空鏡望着她說道，“我知道你一定要去，我是想說，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那太危險了！”葉慕兮立即否決，“我自己都沒有把握全身而退，只是仗着補天石能夠硬抗，我不能帶着你冒險。”
白空鏡認真說道，“我現在也是至聖，又是神農鼎宿主，不需要你的保護。而且，我還可以保護你。若萬一你在裡面受傷了，還有我。神醫可是居家出行必備之物，姑娘不考慮打包一個？”
最後一句，彷彿又回到了他們以前打打鬧鬧的日子。
“但我已經承受不起再失去你一次的打擊了。”葉慕兮也看向白空鏡，四目相對，她秋水剪瞳清澈地美過世間萬紫千紅。
那一日，他青絲化雪，一瞬百年，終老於她懷中，這種痛苦，悲愴，是致命的打擊。
雖然已經過去了，但傷口並沒有消失。
她很害怕，再次失去他。
“空鏡，我很害怕，我不敢讓你冒險，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白空鏡怔怔看着她，不知爲何突然心臟的位置，輕輕地抽了一下。
小女子低垂着眼眸，緊緊咬着脣，她一貫淡漠，這句話的語氣也沒什麼特別。
只是，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
氤氳的霧氣在她眸子裡升騰，又被她狠狠地逼了回去。
他重新甦醒，又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甚至因禍得福，成爲了神農鼎的宿主。
所以白空鏡曾經隕落這件事，已經翻篇了嗎？
不是。
看見他終老於她懷中，死在她面前，青絲化雪瞬間蒼老那一幕，永遠都刻在她的骨子裡。
不會隨着時間消失。
也不會磨滅。
虛驚一場是這世間最最美好的詞。
葉慕兮真的無比慶幸挽救了一切，可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看着白空鏡死在自己面前，是什麼滋味。
她很害怕失去他。
也無法再失去一次了。
白空鏡突然笑了笑，伸手扯了扯她的臉頰，“傻啊，進去救人不帶神醫，你是真打算在那地方陪前輩了嗎？如果前輩生命垂危，沒有我，你怎麼帶着前輩出來？”
“更何況，你要是在裡面出事了，我還是會進去。我說過，我會給你收屍。你覺得我們兩個一起進去比較安全？還是我一個人進去，更合適？”
“我還是選跟你一起進去。怎麼說，跟着你，你還要保護我，是吧？”
葉慕兮擡眸，被他堵的無話可說。
一向都是她噎的他說不出話來，但此時此刻，她找不到一句反駁……
“走吧。”白空鏡彎了彎脣角，轉身帶路，率步向前。
慕兮，我知道你在自責，我曾經死在你面前這件事。哪怕我現在活蹦亂跳，但你還是會內疚。
可對我來說，這是我求仁得仁，求果得果。
甚至也許，這是我最好的結局。
而不至於讓你我走到陌路殊途這一步。
……
虛空死地。
“魅兒，少衍就交給你了。你先帶着他躲起來，等我們出來再找你們。”葉慕兮說道。
魅兒含淚點頭，聲音哽咽，“小姐，神醫大人，你們一定要活着回來。”
葉慕兮看向白空鏡，白空鏡也看向她，四目相對。
“你小心。”
“嗯。”
兩人對視一眼，堅定地向着虛空死地走去。一步步地，離那虛空死地越近，便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正在拼命將兩人拉扯進去。
“抓起來！”
正在此時，寂靜的夜色裡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喝聲，頓時無數的護衛從四面八方將葉慕兮等人包圍。
一襲白衣的女子，從人羣裡走了出來。
端木香。
“是你。”白空鏡臉色一凝。
端木香根本不理他，就當不認識一般，冷冷說道，“來人，將這些闖入秘境的外來者，全部抓起來！”
話音一落，頓時好幾個至聖扔出長劍。
飛劍，頓時將葉慕兮和白空鏡包圍。
葉慕兮和白空鏡同時出手，他們兩人都實力超羣，現場立即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魅兒和祁少衍毫無抵抗被抓，葉慕兮眸光落在端木香身上，只能挾持她交換人質了。
但剛剛靠近端木香，那叫竹青的男子突然喝了一罈酒，一劍飛來，威勢倍增……
“轟！”
葉慕兮以噬魂刃硬接他這一招，兩股靈氣爆炸開來，兩人都被掀飛幾丈遠。
“轟！”
葉慕兮倒飛的方向，正好是虛空死地。
剛剛靠近虛空死地，那股強大的吸力，就直接把葉慕兮扯了進去。
“慕兮！”白空鏡大急，起身便追。
但正在此時，突然一道天外飛劍直接敲下來，瞬間砸暈了他。
端木白。
“爹。”端木香行禮。
剛剛趕來的端木白誇獎道，“把這些人都關進天牢。香香，你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乾的不錯。”
“爹爹過獎。跑了一個，掉進虛空死地。”“那就是死人了。無需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