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是你?”看着眼前的女子,風夜笑爽朗一笑。
穆如雪見狀也微微一笑,隨後便坐到了他的身旁。
“你這妮子,也想起來看我了?”
“是風師兄你自己不理我,我只好自己找來了。”
女子的語氣似是有些嗔怪。風夜笑聞言也是一愣,隨後細細打量完她一番後,嘆了口氣道:“女大十八變,一轉眼,你都是快嫁人的姑娘了。”
“是啊。父親說,我與赦月的婚事已經將近了。”穆如雪說完,暗暗的掃了風夜笑一眼。
“赦月?赦月是不錯,不過有時行事還是偏激了些。但以後有你在他身旁,他應該會改很多。”風夜笑聞言,若有所思道。
“...恩。”
“只不過,此事狄花知道嗎?”風夜笑說到這裡,笑意不禁斂了斂。
“知道。”穆如雪淡淡道。
“這樣看來他果真釋懷了,那就好。”風夜笑說着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
“師兄,這次的大陸之子,你可不可以不要去?”半晌,穆如雪突然冷不丁道。
“爲何?這可是個好機會。即使得不到大陸之子的名額也會有其他機遇。”他沒有道理不去。
“父親他…已經派了狄花去了。”
“這又如何,那就公平競爭吧。”風夜笑聞言無所謂道。
穆如雪聞言,心底輕輕搖了搖頭。
她的傻師兄啊,世上並不是所有事都能公平競爭。
也不是什麼事,都競爭的來。
…
林曦然從宮中回去後,一路上心裡都有些悶悶不樂。
現在的她只覺得身後貼了兩張狗皮膏藥,一張林族的,另一張則是大元朝的。
當她回房時,恰巧見得楚言非不在。但桌上卻擺着一壺酒。
林曦然見狀,閒來無事,隨後便開始獨酌了幾杯。
烈酒入喉,饒是她也不禁被嗆的咳了兩聲。
但是味道卻是少見的極品。
林曦然喝着喝着,頓時覺得之前心中的不悅似是被一掃而空,不久後便有些暈暈乎乎的趴在了桌上。
夜晚,當楚言非回來時,一推開門便見到老老實實趴在桌上的林曦然。
此時的她雙頰微紅,美眸半斂,似醉似醒間,別有一股風情萬種。
“看來是醉了...難不難受?”楚言非說着,伸出修長的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
果然燙的厲害...
然而當他瞄到林曦然身旁的一醉千年時,心中就有了幾分瞭然。
哎,就不該把酒這麼明目張膽的放在這兒。失策了。
當林曦然感受到一股微涼的觸意時,似是覺得很舒服,於是主動的往上蹭了蹭。
楚言非:......
但隨後他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極爲優雅的弧度。
“我抱你去睡覺好不好?”他在她的耳畔輕輕哄道。
林曦然聞言,似有些茫然的睜了睜眼,隨後搖了搖頭道:“不想,睡不着。”
“爲什麼睡不着?”他大概可以猜到那裴源一定是跟她說了些什麼。
“你說,他們這些人,演技怎麼這麼差?如果真的想用親情來作爲忽悠我的籌碼,好歹也裝的像一點啊。”
“這樣,說不定本姑娘心情一好,腦子一熱就答應了...”
如果這些人真的再聰明一點,做戲做全套,那他們可能就會各取所需。她通過他們的僞裝來獲取她心中想要的親情,他們藉助於她的力量重新復興家族王朝。
“你很稀罕他們的親情?”他挑了挑俊眉道。
“不稀罕。我只是,很懷念那種真摯的感覺。”她曾經也擁有過短暫的親情,但那已經是前世的事了。前塵過往對她來說,好多事都恍若一場夢。
而今世,她可是一點都沒有體會到親情的感覺。
楚言非見她一臉沮喪的樣子,沉吟了一會兒,隨即坐在她面前緩聲道:“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小時候的事...好像還沒有。”
“你小時候?”本來還一臉沮喪的林曦然聞言,似是來了精神,臉上瞬間爬上了雀躍之色。
“對,我小時候。”
“我的母親是楚族的直系大小姐,爲人果敢剛毅,不管是謀略還是膽魄都不輸於她的哥哥,也就是現任的楚族家主楚曜。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沒有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
“不過我倒是沒有太過在乎,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性子比較涼薄。直到那天,我的母親爲我戰死沙場。當一個自稱是我父親的人姍姍來遲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心底竟然迸發出了一股強勁的恨意。”
說到這裡,楚言非摸了摸下巴,似是在仔細回憶着些什麼。
“我以爲自己對那所謂的父親不會有絲毫在乎,但我還是恨了。恨只能代表我有感情,我在乎,雖然他從未在關鍵的時刻出現過。”他的語氣很淡,聽不出有什麼感情起伏。
林曦然聽到這裡,神色不禁沉了沉。
母親戰死沙場,父親姍姍來遲。
那時候的他,纔多大啊...
“後來機緣巧合下去了玄靈大陸,每每看到赫連他們一家過年的樣子倒是有幾分羨慕。如果說你懷念的話,那我可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較幸運,因爲我從未體會過。”
因爲沒有體會過,所以不會難過。
即使是一種人生的欠缺,但他早就習慣了。畢竟當所有人都開始用仰望的目光看向他時,他就已經習慣了孤獨。
孤獨的人,如果沒有什麼親情,那聽起來應該不會很怪。
“所以說,無關乎親情,單純是他們不配。”
林曦然聽了這些話,心中微微一動。隨後反伸手揉了揉他頭道:“沒事,嘿嘿,以後姐姐會好好疼你的。”她話是這麼說,笑的有些嬌憨。
楚言非問言俊眸斂了斂,隨後看着她滿臉的醉意,一手反握住她的手道:“你再說一遍試試?你自稱什麼?”他將她一把拉近,涼涼道。眼底隱隱有着“威脅”之意。
“姐姐啊...”
林曦然說完,又捂着發熱的臉笑了一下。這情景擱在楚言非眼裡...
有一種莫名的可愛及戳心。
他心底不禁升起了一抹炙熱,隨後一把將她摟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近似於蠱惑的在她耳畔哄騙道:“乖,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