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攤了攤手,擡頭望着如同藍絲絨上點綴着珍珠一樣的浩瀚星空,呢喃道:“有什麼不會的呢?故意將我們困在湖心亭,不就是想要我們的性命嘛?我們爲了保命,拆了湖心亭的頂。皇太后最緊張的就是這湖心亭,聽說當年去九臺山的時候還恨不得能帶了去。那些人,巴不得皇太后回來整治我們呢。”
安義沉吟片刻,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嘆了口氣,繼續撥弄着木材。
昭陽卻是苦着一張小臉蛋,道:“哎,其實這些都是小事情啊。湖心亭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皇祖母最心疼皇后和昭和了。若她回來了,哪裡會有我們的好日子過啊。皇祖母心裡嫡庶長幼觀念特別的嚴重。在她看來,只要皇后還健在,我母妃協理六宮,就是大逆不道。這些年,皇后爲了讓皇祖母回京城,可是沒有少花費力氣。”
安義再次嘆了口氣,想要說的話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如今,只怕是讓她們稱心如意了。”
看着氣氛凝滯了下來,安義忙嘿嘿笑道:“不過不要緊啊,皇太后身份的確尊貴,可也比不上皇上嘛。皇上可是十分的心疼昭陽你呢,對皇貴妃也是禮敬有加。”
“唉……”安義這樣說,凰歌和昭陽齊齊的嘆了口氣,都垂下了頭去。
安義愣了愣,有些手足無措的道:“怎麼,我說錯什麼了嗎?”
凰歌看了昭陽一眼,示意昭陽解釋。
橫豎在這裡坐着也是無聊,經過這兩次的事情,昭陽已經將安義也劃歸爲自己人。
大家都同生共死了,還有什麼秘密不能分享的。
如此想着,昭陽也就沒有什麼顧忌的了,帶着一抹憂傷的嘆息道:“安義你說的也是不錯的啦。可是,父皇十分的孝順皇祖母。他總覺得,皇祖母能夠在吃人的後宮將他拉扯長大十分的不容易。不管父皇處理什麼事情,都會顧忌着皇祖母的想法的。”
安義錯愕的看着情緒都不太高漲的兩個人,打着哈哈道:“沒事沒事,有什麼?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凰歌也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道:“就是,安義說的不錯。”
昭陽這個時候身體不冷了,恢復了活力,蹦噠一下跳了起來,重重的拍了拍凰歌的肩膀,嬉笑道:“沒事的,你放心。若皇祖母怪罪下來,我就說湖心亭是我拆了的。”
凰歌故意逗昭陽,便做出極爲誇張的樣子,道:“這不好吧?”
昭陽將自己的胸膛拍的嘭嘭嘭的響,道:“好朋友嘛,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安義也握着小拳頭站在旁邊,揮了揮拳頭,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兩個人的支持讓凰歌十分的感動,努力將眼睛裡的溼意狠狠的壓了回去,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謝謝你們。你們能這樣爲我着想,我真的很高興。不過……這件事,我自有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