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涼跟着大媽走了。
大媽在前，崔涼在後。
藉着月光，二人鬼鬼祟祟的走進一條小道里。
小道兩側都是爛尾樓，達到了政府拆遷的標準。
而且這裡的氣味十分難聞。
路兩側的垃圾桶不知多久沒人清理過了，堆的滿滿的，還散發出一種惡臭。
崔涼不小心踩到了個瓶子，咔嚓一聲，嚇了他一跳。
大媽扭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再拐個彎就到了……這裡條件雖然差了點，但屋內裝修還是蠻好的，裡面東西也齊全，什麼衣服啊，輔助用具啊，還有那種最近很流行的球——就是那種，你應該知道的……”
崔涼腦子嗡嗡的，都聽不懂大媽在說什麼。
他一個農村來的孩子。
哪裡知道那麼多花樣？
不都是直接上就完事了嗎？
嗯？
不對不對！
今晚只聊天，不幹別的！
崔涼晃了晃腦袋，清空雜念，連忙跟上大媽的步伐。
“就是那個屋子。”
大媽指着一棟還亮着燈屋子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喊她。”
大媽幾大步走出，很快來到那間屋子外。
咚咚咚！
“小亞，有客人來了！”
咔嚓一聲。
門開了條細縫，一個臉色紅潤，頭髮溼漉漉的女孩探出頭來。
她先是看了眼一臉原地尷尬的崔涼。
而後看向大媽道：“劉姐，我正在洗澡，馬上就洗好了，你讓他先進來等吧，我不鎖門。”
“行，那你先洗，我跟他說聲。”大媽應道，回到崔涼身邊，“她正在洗澡……門沒鎖，你直接進去就行。”
“洗澡？”
“她愛乾淨。”
“哦哦。”
崔涼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大媽又交代了幾句，轉身離去。
崔涼站在屋外，糾結半天，最後還是邁開了步子，準備過去。
可就在這時，空中突然掉下來了個什麼東西。
哐噹一聲，把地面都給砸凹陷了。
崔涼愣了一下，覺得這個場景似乎有些眼熟，他走近仔細一看——咦，這不是大哥嗎？
他這是又渡劫失敗了！？
不然怎麼都是昏迷着掉下來……
想着這些，崔涼趕緊上前把夏樹從坑裡扶了出來。
屋裡的學生妹也聽到了動靜。
她裹着白色浴巾，一手拿着白毛巾擦拭着頭髮，一邊看向崔涼這裡。
當她視線落在夏樹身上時，突然一愣，疑惑道：“怎麼還有個醉漢？劉姐沒說你們是兩個人啊？”
“不是，就我一個，他是——”
崔涼想要解釋，但學生妹卻倚着門框直接打斷他道：“行了，別解釋了，兩個就兩個吧，不過得加錢，不能賴賬。”
“還有，等會你朋友要是吐我屋裡的話，也得加錢！”
“……”
崔涼不知如何解釋，見夏樹尚處於昏迷中，他便索性不解釋，直接拖着他，在學生妹狐疑的目光下走進了屋子。
屋子不大，一室一衛，面積約四十平米。
一進門，便是一張硬板牀，似乎還是兩張小牀拼在一起的。
但好在上面的牀墊夠厚，坐在上面軟乎乎的，能夠增加情趣。
崔涼熟練地將夏樹扶到了牀上，環顧起四周來。
只見屋內傢俱很簡單——沒電視，沒桌椅，但有電扇。
泛黃的電扇吱呀呀地搖頭轉動，將屋內的悶熱氣息吹散，留下學生妹身上剛洗完澡後散發出的沐浴露香味。
“你們兩個誰先來？”
學生妹扭了扭脖子，從桌上拿出一瓶補水液，將不明液體傾倒在掌心，然後摸勻拍在臉上。
她皮膚很嫩，年紀也還小，頂多十八歲，就算不抹這些也行。
但幹她們這行的，皮膚保養的越好，掙錢的日子也就越長。
“我們不是做那事的……我來就是想和你聊聊天，結果半路上遇到了我朋友，然後我就把他也帶過來了。”
崔涼摸了摸鼻子，下意識地隱瞞了夏樹的來歷。
“就只聊天？”
“只聊天。”
“是不是你朋友來了，你不好意思了？”
“嗯……”
崔涼下意識點頭，然後又急忙反駁道：“不是不是，我一開始就沒想做！”
“行了，別解釋了，我都懂。”學生妹臉抹好後，湊到牀邊聞了聞，眉頭微皺道：“也沒酒氣啊？他這是怎麼了？”
“通宵上網，睡着了。”
“這才幾點，這就不行了？”
“他比較虛，而且以前沒通宵過。”
“也行吧，那就你先來，讓他再睡會兒。等他睡醒了再換他，或者他醒後，你們兩個一起上也行。”
學生妹有些躍躍欲試道。
剛纔屋外光線不好，看不清五官，只能模糊看出是兩個少年。
此時一進屋。
柔和的黃光打在熟睡的夏樹身上，看上去居然比電視上的明星還好看幾分。
至於崔涼……
買一送一的貨色，湊合能看就行了，學生妹的要求不高。
“我是說真的，今晚不做了，天也不聊了，我們就睡一覺就走，就當是我們租了間賓館吧。”
崔涼嘆了口氣，看向夏樹。
別看夏樹體型單薄，但是一點也不輕。
剛纔扶着他進屋，把崔涼累的夠嗆。
況且這裡的環境還可以，主要是牀大。
擱他那小破房裡，夏樹要是躺牀上的話，他今晚估計又要打地鋪了。
“你當我這是賓館嗎？想住就住？”
學生妹氣道。
原本她睡的好好的，結果被劉姐喊起來接客。
她現在澡都洗好了，就等着舒服之後睡覺呢。
結果對方就是想單純的睡覺。
還是一張牀躺三個人的那種！
這誰受得了？
侮辱誰呢！？
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她在行內還怎麼混？
“四百塊錢，不會少你的。”
一人是兩百，兩人就是四百。
崔涼抽出四張紅票子，遞給學生妹。
學生妹看着紅票子，底氣不足道：“這不是錢的事，這是面子，面子你懂嗎？”
唰唰！
又是兩張票子。
“六百！”
“唔……今晚怎麼睡？”
學生妹很從心地將錢收好，看向屋內那張大牀。
這牀很寬，約有一米八，躺三人倒是綽綽有餘。
就是不知道誰睡中間，誰睡邊上
“這個……”崔涼沉吟兩秒，忍痛又抽出一張紅票子，說道：“要不你今晚先去找個賓館住？”
學生妹：“？？？”
這人腦子是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