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詩嬈聽見他醒過來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眼眶忽而紅了。
如果只是之前，她一定會覺得，他是想跟她撇清關係，所以說的這麼難聽。
可是這一刻，她只覺得，他是因爲擔心她自責，才故意這麼說的。
就好像上次地震，他也說任何人他都會救。只是因爲他離她最近，有着不得不救她的本能……
“可是怎麼辦？我就是想對你以身相許了。”宮詩嬈假裝無所謂地壓下自己內心的情緒，笑着看着他。
痞痞的，甚至有點小無賴。
湛南爵微愣，這樣的宮詩嬈跟往常有些不同。平日她乖巧又懂事，在別人看來高傲又矜貴，在他看來，只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而現在……
“別鬧。”湛南爵開口。
宮詩嬈忽而坐在他的牀邊，一隻手勾住他的脖頸。
他詫異地看向她，她的鼻尖差點要貼上他的。
“我明明記得你中槍的時候拉着我說，我沒受傷就好，怎麼現在一醒過來就改口供了？喜歡我就喜歡我，有那麼難以啓齒嗎？找什麼藉口。是誰都會救，我不特別，但怎麼辦？我們好像很有緣，因爲每次我有危險，你都剛好在離我最近的地方救到我。”宮詩嬈說道。
他的右手無法動彈，左手又因爲她勾住他的動作，被她壓着。稍微一動，就會碰到她的胸口。
“你快讓開。”湛南爵斂眉說道。
“偏不。”宮詩嬈說道：“你咬我啊？”
“……”
他剛做完手術的確也沒什麼力氣，她這根本就是欺負他。
不過，他看起來好像並沒有生氣。
“喜歡嗎？”宮詩嬈問湛南爵。
再一次感覺到他們此刻捱得有多近，他又一次擰眉，“宮詩嬈！”
“嗯？”
“別作踐自己了。”他說，“鬆開。”
作踐？
宮詩嬈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然後說道：“你不就是喜歡（女生）感一點的女人嗎？”
“誰告訴你我的喜好？”
“我猜的。”宮詩嬈說道：“那你喜歡怎樣？甜美的？瘋狂的？羞澀的？可愛……”
“有必要嗎？”湛南爵對宮詩嬈說道：“你做好你自己就好了，爲什麼要改變自己！”
“因爲現在的自己好像不是很討你喜歡。”
“所以你要我喜歡幹什麼？你是宮詩嬈，隨便走在街上都會收到一堆告白的女神。”
“原來我在你心目中段位這麼高？”宮詩嬈說道：“那怎麼沒見你對我告白？”
“宮詩嬈，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追你半天。你還不知我想幹什麼？我是有多失敗？！”宮詩嬈說道。
“你知不知道我……”
“知道什麼？”宮詩嬈說道。
湛南爵沉默了。
“知道你右手是不是廢了，是嗎？”宮詩嬈的表情變得嚴肅。
湛南爵張了張口，她知道了？想說話，又不知說什麼纔好。她是個醫生，他當着她的面中了三槍又暈過去，她心中有震撼也可以理解。
被她發現也不稀奇。
他反而越發平靜了。
“知道就別再做傻事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