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蔓茴和盛韶誠同時看向管家。
管家深吸着氣,看了看歐蔓茴,才又繼續對盛韶誠說道:
“因爲大小姐太可憐了,回來的時候傷得那麼重,還全身是血,我覺得您根本配不上她對您的好,所以就對您說了那樣的話。其實,大小姐從沒有說過那些話,是我自作主張……”
“她,是爲了生晴雪小姐的時候羊水早破,胎位倒置,被難產的痛苦折磨的生不如死,卻等不到人送她去醫院,才自己把肚子劃開,親手將晴雪小姐從她肚子裡拿出來了!!”
盛韶誠震驚地瞪大眼瞳,簡直不敢想象管家說的那種畫面。
“曾經好好的一個大小姐,被玫瑰花的刺刺了一下都會被人心疼好久的大小姐,卻因爲您受了這麼的委屈,我真的……當時看到您跪在雨中的時候,說那些話的時候,真的是爲她不值。”
“對不起,大小姐,是我自作主張,我只想着您受的委屈,卻忘了,感情的事,不是外人能插手的……”
歐蔓茴似乎也能從管家和盛韶誠拼湊出一些,管家告訴盛韶誠她不想跟他過苦日子所以離開了也不會再見他?
也沒有通傳她,所以,她以爲他從沒有來過……
盛韶誠已經沒時間去那麼多,他想到歐蔓茴自己把肚子劃開又一針針縫起來的畫面,只覺得鑽心的劇痛,就快要淹沒了他。
他眼神複雜地看着歐蔓茴的眼睛,聲音顫抖得不可思議:“爲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我沒有打過嗎?”歐蔓茴反問。
什麼時候?盛韶誠緊擰着眉心看着她……
她繼續說道:
“那天,我等不到姍姍來遲的救護車,便親手剖開了自己的小腹,將晴雪從自己的肚子裡拿出來。還親手幫她剪掉臍帶。一針一針,一層一層,縫好自己的腹部……”
盛韶誠震驚地看着歐蔓茴。
她說:“而那個時候,你在別的女人的牀上。”
真的死一樣的痛過。也曾經絕望到谷底,恨不能從沒有愛過。
盛韶誠仍然震驚地看着歐蔓茴,忽而間好像明白了,爲什麼她對凌媽媽的那件事耿耿於懷……
原來,他以爲的真相從不是真相。
她曾經該有多絕望……
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還在他們見面之後,一心覺得她只是受不了跟他過清貧的日子,才離開他的……
說到底,他還是沒有真的相信她,沒有相信她那樣一個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千金小姐,真的可以甘心跟他一起過那樣清貧的日子。
連買一件衣服都小心翼翼,看了很久很久都買不下手……
連一個饅頭都要分着吃……
她曾經,一心一意爲他而來,可是他卻什麼都沒能給她,不僅什麼都沒給她,還深深地傷害了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雪下的太大的緣故,他忽而覺得眼前一片朦朧,彷彿什麼都快要看不清。
盛韶誠的喉嚨哽咽,“蔓蔓……”
“都過去了。”歐蔓茴卻好像心如止水,她只是平靜地說道:“我已經不恨你了,也不愛你了。我們就這樣,後會無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