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哥哥……”晴雪看到宮北曜的臉色變得難看，立刻道歉，“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不開心的事……對不起……”
宮北曜回過神，情緒已經變得淡漠。他淡淡地說道：“不必道歉，也不是什麼不開心的事，只是對她無能爲力而已。但喜歡她，從不是什麼不開心的事。”
晴雪的心臟有點疼，大概因爲聽自己喜歡的人，說起另一個女人，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感覺到舒服吧。
況且，從他的口吻能夠感覺到，他對那個人尚且念念不忘……
晴雪儘量壓抑着自己內心的酸澀，若無其事地開口說道：“我們還是不要說初戀了，說說現在吧。現在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很愛的人。”宮北曜說道。
他有很愛的人？
晴雪脣色泛白：“那她……”
“因爲很特別的原因，她一定要跟我保持距離。本來，今夜該是我和她的婚禮，可惜……”
可惜只是他一個人的進行曲！
晴雪不敢相信他居然就這樣簡單承認了他有喜歡的人，可是這個要跟他保持關係的人，顯然不會是她！
晴雪的內心頓時五味陳雜，她忍不住道歉：“對不起……又問了讓你不開心的問題，我好像總是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好像不管怎麼努力，都覺得你好像隔着一層紗。”
明明他就在她面前的……
她從沒有像現在一樣接近過他。
可她也從沒有像現在一樣，覺得他好遠好遠。
她好像一開口想要跟他說點什麼，都會不小心觸碰到他的傷心事。
他的禁忌太多，而她，完全不知道什麼不該問。
宮北曜開口說道：
“我說過，沒什麼好道歉的。”
“如果你覺得一個男人對你若即若離，你總是猜不透他在想什麼，那就說明他壓根就沒打算讓你明白他。你不必一定要試着猜透他。”
晴雪的身體驟然僵住。
宮北曜依然說着：“如果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他一定會想方設法讓她知道，他的全部，包括……他沒有別的女人。”
那一瞬，宮北曜的聲音如同魔咒，闖入晴雪的耳膜。
晴雪的瞳孔驟然擴張又驟然緊縮，卻仍然無法把悲傷排除體外……
他……
他在說什麼？
他是在告訴她，他不喜歡她？讓她也不必猜他的心事？而他還故意在她面前說着別的女人……
是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她吧？
他只是想讓她知難而退嗎？
晴雪想到這裡，淚水突然掉落了下來。
她的愛情明明還沒有開始，可爲什麼一切都結束了。
她甚至都來不及挽留，只希望它能夠消失得更慢一點，都不能……
他還是還是和最初一樣，那麼涼薄，就算她有心臟病，也不會有任何特權。
就算她只能一輩子坐在輪椅上，大概，他也不會覺得歉疚吧。
因爲，她的人生，從來與他無關。
滴答滴答，淚水無聲崩落，多到快要無法遏制，晴雪來不及擦拭，也不敢去擦，深怕被此刻根本沒有在看她的宮北曜，知道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