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牀上，凌慕夜的手指動了動……
“凌？你醒了？”
盛千夏看到他手指動了之後，連忙開始呼喚他。
他眨了眨眼睛，彷彿想要把眼前的人看清楚。
終於，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凌，你覺得怎麼樣了？”
“我……還活着嗎？”他看清了盛千夏的五官。
盛千夏聽見他說話，連忙點頭，“當然活着，你還活着！凌，你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
她真怕他不會醒了。
“爲什麼，我好像動不了……”凌慕夜用力地挪動身體，卻發現自己一動也不能動。
盛千夏聽言連忙上前要把他扶起來。
“我的雙腿好像一點知覺也沒有。”凌慕夜瞪大眼瞳。
沒知覺？盛千夏整個人恍惚不已。
“不會的，我去叫醫生。”盛千夏連忙說道：“也許是剛醒來，所以還沒有完全好。你做了大手術，身體暫時反應不過來是正常的……你等等，我立刻去叫醫生。”
醫生匆匆趕過來，替他檢查了身體。
“凌先生，您的腿並沒有受到傷害。”醫生說道。
凌慕夜問他：“那我爲什麼站不起來？我的腿爲什麼沒有知覺……！”
“這……”醫生開口說道。
“爲什麼不說話？那你告訴我，我什麼時候會好，說啊！！”凌慕夜緊張地追問。
“……您的腿本身並沒有傷，或許很快就會站起來。”
“或許是什麼意思？就是說，也有可能永遠也好不了了嗎？”
醫生沒有說話。
不會被說中了吧！！
凌慕夜只覺得整個人如鐵一般的僵硬，他臉色蒼白，聲音虛弱，眼神卻凌厲的像一隻鷹：“所以，我變成殘廢了？”
“凌……”盛千夏拉住他的衣角。
凌慕夜瘋了一樣地嘶吼：“所以我一輩子都要靠別人照顧才能活下去？！”
醫生開口說道：“凌先生，我們先往好的方面想……”
“出去！！”凌慕夜用力地嘶吼。
“凌先生……”
“我讓你出去！！！”凌慕夜憤怒地將牀頭櫃上面的東西推到地上。
盛千夏連忙跟醫生道歉。
醫生很能明白他的感受，沒有再多說什麼，退了下去。
凌慕夜大聲地盛千夏吼道：“你也走！走啊！”
“凌！”
“你也覺得我活該吧？爲了報復盛家，做了那麼多壞事，活該變成殘廢纔是！”
盛千夏拼命搖頭：“凌，振作一點，也許你很快就好起來了。”
“很快是多久？這種騙三歲小孩的話你讓我怎麼信？很快也好歹給我一個期限啊！是一天兩天，還是一年兩年，是十年二十年還是……全都是謊言！！”
凌慕夜用力捶着自己的雙腿！
沒有知覺。
他更用力地砸下去，還是沒有知覺。
爲什麼會這樣！
爲什麼會這樣！！！
“凌……你振作一點！！”盛千夏拉住他。
他眼神凌冽地看着她：“你要我怎麼振作一點？我變成殘廢了，你沒聽見嗎？從今以後，我甚至連自理的能力都沒有了。你讓我振作一點？你告訴我，我怎樣才能振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