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南爵聽見歐以沫這樣問，只覺得有一瞬間被雷劈中一般，僵直了身體。
“她不是那種人。”
歐以沫聽見湛南爵的回答，眼底掠過一抹恨意。
“是啊，她是個好人，還是個善良的白衣天使，只有我一個人蛇蠍心腸，惡毒又殘忍，所以活該去死的，你不該救我的，如果我死了，現在就不會這麼傷心，這麼難過，被你劃分到‘那種人’的行列去。”
湛南爵深深擰眉：“以沫……”
歐以沫繼續說道：
“你說過只要我認錯，你就會原諒我，根本就是騙我的吧？也是，是我騙你在先的，我有什麼資格怪你。你不喜歡我了，可我不能不喜歡你。”
湛南爵神色複雜地看着她。
歐以沫說道：
“你放心，我錯了就是錯了。就算表姐不原諒我，一定要我坐牢也沒關係，就算讓我去死我也認了。我犯下的錯，我會負責承擔的！”
她真的知道錯了？湛南爵擰眉看着歐以沫，想到她之前亂開槍的樣子，和現在簡直判若兩人。
或許真是墜樓之後想通了吧？
他真的做得過分了？
“阿湛，謝謝你，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謝謝你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拉了我一把。我去了……我去找我表姐……不管她讓我做什麼我都認了……”
“以沫。”湛南爵忽而叫住她，“你受傷了就好好調養，不要亂跑，既然你真心悔過，我來聯繫她。到時候你親口跟她道歉。”
“你還關心我嗎？阿湛？你還關心我生病，我受傷嗎？我會親口跟她道歉，爲我自己做過的錯事懺悔。我只希望，你不要離開我，不要生氣我了，好不好？”
“……”湛南爵的眼底掠過一抹驚異，想說話，卻終於還是說不出來。
想了想，他聯繫了盛千夏。
無論如何，歐以沫確實是欠她一句道歉。
歐以沫看到湛南爵給盛千夏打電話，總算稍微鬆了一口氣。看來雖然湛南爵還冷着她，但還不至於對她不聞不問。
由湛南爵出手聯繫盛千夏，不管怎樣也多少會爲她說點話吧？就算什麼都不說，盛千夏也會顧忌着他的，總比她自己什麼都不做的好。
歐以沫咬了咬脣，心中忐忑。
*
此時此刻，另一邊，盛千夏接到湛南爵的電話，臉色微變。
宮北曜在她掛了電話之後，問她：“怎麼了？”
“阿湛醒了。”盛千夏說道：“我們先回醫院看看。”
“好。”
雖然兩人都沒說，但是兩人都能猜到，湛南爵剛剛醒來，應該不會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想必，這件事跟歐以沫有關。
果不其然，兩人剛進病房，歐以沫就迎了上去。
歐以沫立刻跟盛千夏道歉。
“表姐，謝謝你還肯來見我，對不起，以前對你做了那麼多事，我真的很後悔，很後悔，你要怪我，要恨我，都可以，讓我坐牢要我死都沒關係，只要你可以消氣，可以原諒我，可以接受我的懺悔就好。”
盛千夏見歐以沫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由愣了。
以她對歐以沫的瞭解，她能夠說出這種話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難道真是阿湛感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