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相信我?”宮詩嬈的心口彷彿被擰緊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彷彿在等一個答案。
“相信就相信,哪裡有那麼多爲什麼?”他道。
宮詩嬈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可她是歐以沫啊!”
是他喜歡了那麼多年的歐以沫,是他守護了那麼多年的歐以沫……
他怎麼可以不相信歐以沫……?反而相信她一個外人!?
他曾經爲了歐以沫放棄了他和她之間的可能,他難道忘了嗎!?忘了他喝醉了酒還在夢裡跟她說着抱歉,說他喜歡上了別人……?
“可你是宮詩嬈啊!”湛南爵說道。
宮詩嬈震驚地愣住,瞳孔緊縮又擴張,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將震驚排除體外。
她覺得自己一點也看不懂他了。
湛南爵看到她震驚的樣子,轉而又追加到:“我認識的宮詩嬈,是一隻螞蟻都不願踩死的人,怎麼可能會主動去傷害別人?”
是這樣啊?
因爲歐以沫有不少前科,他才願意相信她而不是歐以沫?
儘管如此,宮詩嬈還是覺得自己有那麼一點想哭。因爲,她真的不怕全世界不相信她,她怕的是,自己在意的人不相信她。
就在剛纔,她忽而發現了,她還是那麼在意他的想法,在意他會選擇相信誰。
宮詩嬈啓脣,慢慢地問他:“如果我真的做了呢?”
“還能怎麼辦?幫你收拾殘局唄。”他淡淡地回答。
他的答案又一次讓她覺得難以置信。
“爲什麼?”宮詩嬈問道。
“哪裡來那麼多爲什麼!?”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原因。”宮詩嬈頓了頓,彷彿想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然後瞪大眼睛說道:“你該不會……”
“別擔心。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更不會糾纏你。”湛南爵開口說道。
宮詩嬈的身體驟然僵住,剛要問出口的問題也卡在了喉嚨,終究被重新嚥了回去。
那一瞬不知名的情緒翻涌着擠進她的心臟,巨大的狂潮在她的體內狂肆地叫囂,她的五臟六腑彷彿都跟着分崩離析。
湛南爵見她沒有說話,啓脣繼續說道:“剛纔那樣做,也不過是因爲我看見了她是怎麼從樓上摔下來的,不想有人被冤枉。你是我的主治醫生,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能恩將仇報?”
是的,她該知道的。
他怎麼會喜歡她?他怎麼可能會是因爲喜歡她而在她跟歐以沫之間選擇她而不是歐以沫。
是因爲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主治醫生啊?
從別人口中說出這種話或許她不會信,可是從湛南爵口中說出這句話,她卻不得不信。
因爲,他是一個很講信義的人。
“爲什麼不說話?很高興?因爲太高興了,所以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了?”湛南爵試探着問她。
宮詩嬈已經把他扶到輪椅上坐好。
“對,我很高興!非常高興!高興的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她說。
湛南爵玩世不恭的笑容一瞬間凝住。
忽然間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所以四周指指點點的聲音又變得清晰起來。
“這兩人這真是夠不要臉的啊,一個渣男一個小三居然聯合起來把正主氣走了,還在這裡打情罵俏,旁若無人,真是刷新三觀!”一個眼鏡男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