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慕少成!”君凌看着剛接完電話的新婚丈夫往門口走去,腳步匆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追趕他,剪裁精良的西裝上彆着的新郎字樣的胸花都還沒來得及拿下去。
她坐在偌大的婚牀上,身上還穿着潔白繁複的婚紗,雙腿在牀下盪來盪去,整個人向後撐在牀上,看起來恣意無比,顯然剛纔慕少成的青梅打來的那通電話根本沒有影響她的心情。
“友情提示,新婚夜出門明天你可是會變得不好看的。”
慕少成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腳步沒停,繼續往外走。
君凌不理會他的臉色,自顧自接着說道:“哦,對了,她很傷心是吧,最好你帶她去壓壓馬路,嗯,最好再偶遇幾個娛記,明天你們一起上個頭條,嗯寫什麼題目呢,對了,就叫慕少新婚夜私會情婦。”
“啊,情婦,多麼可人的稱謂!”她忽然讚歎一聲,簡直像在朗誦詩篇一樣,“希望你們在未來也會有孩子,對了,他會有一個更加美妙的名字,你也想到了是不是,他就叫做私生子。”
她煞有介事的點着頭,好像這些事情已經在眼前發生了似的。
“君凌!”慕少成憤怒的低吼,步子終於停下來,而這似乎是認識以來他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
君凌看了他一眼,竟然十分認真的說:“我耳朵很好,沒有耳鳴、耳聾、鼓膜穿孔、中耳炎等一切問題,所以你不用對我這麼大聲說話,我聽得到。”
慕少成:“……”誰能來告訴他這是個什麼鬼!
把一切想說的說完了,君凌從牀上站起來,拍了拍婚紗,脣角浮現一絲淡漠的淺笑,她又看了慕少成一眼,“老公大人,快走不送!”
“你最好給我安分點!”慕少成瞪她,“最好不要打詩雨的主意!更不要以爲有我媽在你就萬事大吉了!”
君凌往更衣室走去的步子微頓,轉頭對他攤了攤手,“我很好奇你天才般的大腦怎麼會有如此愚蠢的想法,你心肝一樣的小青梅智商有我高嗎?長得有我美嗎?你真有意思,這麼掉價的事會是我做的嗎?”
慕少成被梗的說不出話來,眼前的女人高傲高冷至極,他不知道母親是怎麼想的,竟然讓他同這樣的女人過一輩子。
“還不走,等着你的小青梅再打電話嗎?”君凌翻了個白眼,擡手朝他一指,“溫馨提示,你還帶着新郎胸花哦。”
真是個古怪的女人!
慕少成想着,一把扯掉胸花丟進身邊不遠的垃圾桶,“不要再讓我聽到你用情婦、小三之類的詞語來稱呼她!”
“哦,原來你們都喜歡自欺欺人!”她攤手,那眼神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事實如此,就算她不說,外面也有成千上萬的人在說,哪裡又是她能阻止的了的!
慕少成恨恨的攥了攥拳,“你最好記住我的話!”
君凌脣角冷冷一勾,朝他擺擺手,“記住了記住了!”
她沒再管慕少成,轉身進了更衣室。
她知道,終其一生這個男人也不會在她身上花費過多的時間,他們不過是在火星撞地球般微小的機率裡相撞了,並且走到了一起,但這並不意味着這是他是她的良人。
鏡子裡女人微勾脣角,淺笑嫣嫣,丈夫,還真是一個並不令人心動的稱謂,尤其當這個丈夫的名字是慕少成的時候。
慕少成踏着晨曦的陽光回到別墅的時候整座別墅安靜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他皺了皺眉,並不是他像回來,而是他得回來換衣服,昨天穿着結婚的西裝就去了白詩雨那裡,被她抱着又哭又鬧,現在可謂滿身狼藉。
推開臥室的門,慕少成愣了一下,整個屋子裡亂的就像是被盜賊洗劫過的,各種各樣的零食袋子,抱枕、衣服丟了滿地,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桌子上放着兩臺電腦,但現在都在休眠狀態,最重要的,也是最混亂的是牀上,KINGSIZE的大牀上堆滿了毛絨熊和毛絨狗玩具,就在大牀中間埋着一個被子小小的凸起,君凌正在睡覺。
慕少成幾乎是立刻暴走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怎麼能睡個覺也把房間弄成這種樣子?
“起牀!”他站在牀邊一把揪住牀單往下扯,君凌連帶那數不清的毛絨熊和毛絨狗便掉在地上,可是毛茸茸的地毯柔軟無比,摔這一下幾乎一點作用都沒有,君凌哼了哼,抱着被子又睡了過去。
他回身想叫兩個傭人來給君凌醒醒盹,卻突然發現家裡一個傭人都沒有,細想之下才想起來,家裡的傭人因爲君凌說需要一個安靜的生活環境,所以都被解僱了。
“靠!”新婚第二天,新郎慕少成暴走了。
他幾乎是拎着自己的西裝就走了,看都沒有看一眼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君凌,當然,君凌也不需要他的眷顧。
然而,慕少成離開後沒有多久,君凌不知道塞在哪裡的手機就拼命的響了起來。
君凌一個激靈從地上爬起來,看到自己睡在地上的時候明顯愣了愣,下意識看了看那張KINGSIZE的大牀,抿脣,看來牀還是不夠大,竟然滾到了地上。
顧不得再多想,她在枕頭底下翻出手機,這個手機鈴聲是特別的,是君家的三級警報中的第三級,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老爸這麼緊張。
君凌接通電話,“老爸,發生什麼事了?”
“凌凌,你大哥二哥看了今天的新聞就衝出去了,到現在也沒回來,我看會不會是出事了,你趕緊去找找……”
“新聞?什麼新聞?”
說道這裡的時候,君曜明顯頓了一下,卻還是答道:“……慕少成和別的女人上頭條的新聞,就在昨天晚上。”
“哦……”君凌哼了一聲,心道:真笨,都已經提醒過他了,還弄出這樣的事情,這下出事不要怪她了。
匆匆掛斷了電話,君凌連梳洗都沒顧上,手忙腳亂的衝出房間,路過車庫的時候她愣了一下,想了又想,還是選了一輛瑪莎拉蒂。
還好車上有一流的導航系統,只要找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就可以了,不然她這個蝸居在家十幾年,幾乎不認路的人還真不知道怎麼去慕少成的公司。
清晨的街道上很堵,可這種堵絲毫不能影響到君凌,她的車技傳自她的二哥君衍,車子在車流中來回穿梭,巨大的引擎聲驚得衆人憤憤側目,可只是一瞬間,她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一聲急促的急剎,車子停在慕成集團大門口,看都沒看迎上來想要阻攔她的保鏢,君凌往裡跑去,希望事情還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糟糕。
然而,往往事情不與願爲。
因爲沒有通行證,君凌被攔在前臺,她瞪着兩個漂亮的前臺小姐,“你們攔我可以,不過受苦的可要是你們的總裁大人嘍!”
她揚揚手上的婚戒,“昨天才結的婚,想必你們的喜糖還沒吃完吧?”
前臺小姐驚了驚,君凌就已經穿過她們往電梯走去,電梯到達頂樓的時候,整個樓層裡到處傳來男人女人驚慌的聲音。
君凌一扯脣,看來兩個暴君果然來這裡了。
她跑過去,就見總裁室的門被從裡面反鎖了,有幾個人趴在門上正瘋狂的敲門,君凌左右看了看,忽的看到一隻滅火器,
她拿起用來打開滅火器玻璃的小錘子就往總裁室走去。
“讓開!”君凌叫了一聲。
“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砸門嘍!”
話音未落,錘子已經狠狠的落在門鎖上,接着又是幾聲連續的重重的敲擊,終於,一聲清脆的聲響,門鎖掉在地上,她退了兩步,一腳將門踹開。
於是,往日裡嚴密的總裁室,此刻門孤零零的掛在門框上。
四個字來形容,簡單、粗暴!
辦公室裡,三個男人正打做一團,你一拳我一腳往來慎密,不過長得比較相似的兩個人在圍攻另外一個人罷了。
看清楚辦公室裡的一切,君凌把錘子一摔,叫道:“君珩、君衍住手!”
繼而,後面跟着衝進來的人尖叫聲響起,“啊……慕總被打了,快報警!”
“叫保安!”
“慕總,你怎麼樣?”
“……”
“君珩、君衍!”見他們誰也不肯先停手,君衍只好又叫了一聲。
這一聲落下好幾秒,兩道人影才率先停了手,慕少成手撐地毯站起來,指尖狠狠的擦過脣角的血跡。
慕少成被揍慘了!
這是君凌的第一想法,她嘖嘖兩聲,看着慕少成,“就說了吧,你出了門會變得不好看的,來照照鏡子,果然不好看了吧。”
她拿着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當鏡子給他用。
慕少成冷哼一聲,一手冷冷的拂開她,君凌一時沒防備,被推得一踉蹌,被君珩扶住。
君衍一下子又衝上去,對着慕少成就是一拳,“我還在這兒呢!你就敢這麼對她?”
不由分說,又是一拳!
慕少成被君衍壓在身下,想要還手四肢卻被壓住使不上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