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房間的牀頭櫃裡有一個保險箱,保險箱的密碼是君凌的生日,裡面有一份離婚協議,你幫我去拿過來。”
低沉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難過,讓徐帆有種本能想要點頭的衝動,但他還是問道:“你要離婚?”
“不,還是別了,別給我,你自己看着處理吧。”
徐帆皺了皺眉頭,“你到底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他翻了個身背對着他,徐帆真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自顧自的嘆了口氣只能查外走去。
一路開車去了別墅,別墅仍然是前幾天離開時候的樣子,樓上的樓梯口處散落着幾張紙和幾張照片。他撿起來研究了一下把東西收了起來,便去了兩人的臥室。
順利的在牀頭櫃裡找到了保險箱,打開之後徐帆才傻眼了,保險箱裡有兩人的財產清單,有相處協議等,但就是沒有慕少成所說的離婚協議。
他不禁微微一怔,看着這隻高級的保險箱就是一陣無語,別人的保險箱都用來裝人民幣、裝美金、裝鑽石,誰能想到他們家的保險箱竟然裝幾張紙,相反倒是那些別人看重的東西,都被君凌大剌剌的丟在顯眼的地方。
回到醫院徐帆忍不住去找慕少成,“你確定離婚協議是在保險箱裡嗎?”
說這話的時候慕少成正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好像自從徐帆出門的時候他就是這個動作,難道他出去了這麼長時間他連姿勢都沒換一下?
徐帆狐疑着,就見慕少成慢慢轉過頭來,“沒找到?”
“找到纔怪,裡面就一些亂七八糟的財產清單和相處協議什麼的,其他的根本沒有。”
慕少成臉色終於變了變,“真沒有?”
“我翻了兩遍,連夾層都翻了,就是沒有。”徐帆朝他攤攤手,一臉我也無可奈何的樣子。
他坐在牀上縮了縮肩膀,君凌把離婚協議藏起來了?這次她要跟自己離婚嗎?
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徐帆一發現不對立刻走到他面前,雙手一伸,一隻眼罩落在他的眼睛上,雙手技巧性的按在他的額頭上,“放鬆。”
慕少成卻覺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不自覺加快的呼吸頻率和不斷加快的心跳,以及君凌呼痛的聲音不斷在他耳邊想起,讓他有一種眩暈的感激。
他和君凌纔剛剛心意相通,安穩的日子都沒過幾天,爲什麼要出這種事情?
“不要去想,少成,想一想君凌微笑的樣子。你們做過很多開心的事情不是嗎?”溫和的聲音響起來,跟他一貫的調笑不同,似乎很有感染力,慕少成不知不覺的放鬆下來,對於這個陪伴在自己身邊多年的人,他似乎從心理上不會去反抗他。
徐帆鬆了一口氣,這一次總算避免了捱揍的局面,看着他再次平靜下來的樣子,徐帆慢慢停了手。
“如果我沒猜錯,你的強迫對象換成了君凌吧?”
“這是怎麼回事?”這一次,慕少成沒有再沉默。
徐帆笑了笑,在這種情況下他還笑的那麼放鬆,“當然是因爲你愛她,你想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你不希望她的眼神落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所以你纔會這麼做。”
“那之前……”
“之前的事情我也沒辦法解釋,你總說你看見了她,可你又描繪不出她的臉,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慕少成再次沉默下來,徐帆也不催他,連續犯了兩次,慕少成有點不知所措。
徐帆靜默了一會兒,又問:“真的不去看看君凌?她或許現在需要你。”
眼罩之下,慕少成咬着脣,一臉的糾結之色。
徐帆自顧自的站起來,剛想說話變見慕少成一下子站了起來,擡步朝外走去。
他挑了挑眉,卻一句話也沒說,從口袋裡拿出那幾張照片和幾張行程表,又翻出手機開始打電話,“藍宇,能不能給我查一些指紋?”
……
君凌的病房裡很安靜,但慕少成覺得自己連推開這扇門的力氣都沒有,真的要去見君凌嗎?在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之後,她真的會原諒自己嗎?
慕少成不知道。
他看着握在門把手上顫抖的手,深吸了一口氣才推開房門,君凌正在牀上靜靜的躺着,君珩不在,他本能的看了她一會兒,彎腰脫下鞋子輕聲走了過去。
恬靜的睡顏因爲不斷顫抖的睫毛而有些不和諧,微微凸起的被子可以看出她雙手正放在肚子上,到底是什麼樣的警覺性才讓她做出這種反映?
“對不起……”道歉的話不自覺的溢出,然而,下一秒君凌就睜開了眼睛,澄澈的大眼睛平靜而淡然,“說對不起有用的話,我把白詩雨殺掉再給你賠罪好嗎?”
慕少成頓時心裡一疼,想要安慰她,可話到嘴邊不知怎麼就變成了另外一句,“君凌,你沒睡着?”
“沒有。”君凌搖着頭,脣角努力的揚起一抹笑容。
他頓時變得不知所措起來,慌亂的眼神讓他再也不像那個站在搞出發號施令的大總裁,反倒給人一種其實他就是個普通男人的感激。
近鄉情更怯,慕少成總算知道什麼意思了,不過他不是近鄉情怯,而是越接近君凌,心裡就越緊張,道歉、安慰的話不知道準備了多少,可是見到她的時候卻一句都說不出,哪怕表述自己的想法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慕少成。”君凌忽然叫了他一聲,他猛然擡起頭,就聽君凌問:“上次我被人追的事情查到了嗎?”
“通過測謊儀最後發現那個人真的不是王總派來的,王總也說,他雖然很恨你,但真的沒有派人去跟蹤你。至於再多的,連城他們還沒來得及問,那個人就死掉了,中毒死的,檢查之後是********,像是在跟蹤你以前就吃了。”
君凌忽的感覺渾身一涼,白詩雨竟然這麼狠嗎?用過的人竟然一個都不放過?
慕少成感覺到她的走神,不禁向前走了兩步,“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沒什麼不對。”君凌恍然回過神來,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慕少成面前走神了,不禁有些無奈,她又搖了搖頭,“算了,不用查了。”
“爲什麼?”
雖然查也查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但慕少成還是忍不住問。
“反正也查不到不如不查,而且,我也沒怎麼樣。”
“你……”
“慕少成!”她忽的加重語氣叫道。
“嗯?”
“你不相信我。”
君凌說完這句話就不肯再開口說話,慕少成的心裡彷彿颳起了軒然大波,竟是一句辯解的話都沒有。
一句跟我有關係已經將他打入了十八層地獄,慕少成不知道拿什麼拯救自己,當下只能閉了閉眼睛,叮囑君凌好好休息,自己匆匆走出了病房。
一連兩天,君凌都沒有看到慕少成,她禁不住想,難道自己話說的太重了?
可他不相信她也是事實吧?
這麼想着,君凌變得更加百無聊賴了,慕少成不在,徐帆也不敢有事沒事去君凌房間裡轉一圈了,爲了避免君衍知道,君珩之能經常說有事,可兩人在一個公司裡,誰每天的行程彼此都清楚,君珩不得不爲了不讓君衍起疑心而時常回公司,病房裡之剩下君凌一個人。
君凌默默的對着病房裡的擺設發呆,這是個VIP包廂,君凌怔怔的看着身旁的一束花,她皺了皺眉,雖然她喜歡花,但還沒有到這種連病房裡都得擺的跟個花房似的的癖好。
想着讓林潔來替自己檢查的時候帶出去,君凌變迷迷糊糊的再次睡了過去。
而就在她睡着之後,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病房外通過病房門上的玻璃偷偷的向裡面看着。
不是說很快會好的嗎?爲什麼剛纔還聽到她咳嗽?爲什麼臉色更白了?
徐帆嘴角抽搐的看着殺氣騰騰的男人,心說活該你老婆不要你,這樣的暴力男,如果是自己自己也不要!
他靜靜的站了一會兒,徐帆就推了推他的肩膀,“你說你人家醒着的時候不進去看,人家睡着了你偷看,你這是什麼愛好?”
“滾!”慕少成壓低嗓音罵了一句,卻是頭也沒回的繼續做個偷窺狂癡迷的看着牀上睡着的人兒。
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君凌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卻發現病房裡一個人都沒有,嚶嚀一聲轉頭又睡了過去。
慕少成心有餘悸的喘了口氣,一驚之下竟然面色煞白,徐帆看了覺得好笑極了,剛拿着手機要拍便被慕少成一把抓了過去。
“我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兒,你要不要聽聽?”
“不要!”毫不猶豫的拒絕聲,讓徐帆聳了聳肩,“好吧,還以爲你對君凌多好呢,竟然她的事情你都不在乎。”
話音未落手腕差點被人鉗住,徐帆眼疾手快的不知從哪裡翻出一把手術刀,好死不死的抵在慕少成的手腕大動脈上。
慕少成咬牙,“快點說!”
“求人不是這個態度吧?慕少。”徐帆吊兒郎當的一笑,就知道君凌是他的命根子,偏偏這傢伙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去愛護。
“我沒有零花錢了。”
慕少成頭上的青筋直抖,整個醫院的收入全進了他的私人口袋,他是天天買飛機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