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有這樣的易容藥嗎?”林書染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他還是覺得奇怪,嘴裡嘀咕着提出疑惑:“怎麼聽你說起,像是洗髓經的效果啊,渾身滾熱,形似骨頭重組……”
“你來幹什麼的?”應離眼睛看向林書染的臉,很突然的打斷他。
林書染被問的一愣,然後笑呵呵的說:“我來看看你呀。”
“……現在看了,你回去睡吧,明天幫我找人。”
自從知道了林書染是救命恩人的兒子,應離對他雖然談不上熱絡,但其實態度已經暗暗好了許多。
“那好,我先回去。”林書染知道應離這是趕人了,撓撓頭,聽話的起身。
林書染剛走了沒幾步,聽得身後應離陡然的一聲:“你等等!”
林書染轉過頭來問:“怎麼了怎麼了?”
應離忍耐的閉了閉眼,才低吼一句:“你的頭髮上是什麼?”
“頭髮上?”林書染一頭霧水的反手摸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看到髮帶了。
這個正是應離那天拿來堵他嘴巴的額帶,後來應離不要了,林書染覺得丟了可惜就拿來當束髮巾了。
今天去了宮裡還被幾個相熟的宮女稱讚很別緻呢~=v=
林書染對應離道:“啊這個,我上次跟你說了嘛,你不要了,我用來束髮。你答應了的。”
應離瞪着眼睛大聲否認:“我什麼時候答應的?!”
“我不管,我用都用了!”林書染比他更大聲的喊回去,然後轉身加快步子跑了,跑到門口還不忘給他關門。
門關上的最後一刻,林書染還從門縫裡看到應離射出來冷冽的眼刀。
“小氣,反正也不要了爲什麼不能給我用。”林書染不以爲意的嘟嚷了兩句,然後揹着手鬱悶的離開了。
時至三更,原本忙碌有序的皇宮都已經陷入了靜謐。
這時候的鳳鷲神殿裡,一身白衣如雪的周白羅卻還沒有就寢。
他在神殿最底層的大廳裡跪坐着,面前長長的木案上擺了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他淺褐色的眸中似無波的古井,淡到沒有一絲的情緒。
銀白的髮絲滑落在肩頭,如染霜華。
周白羅抱着懷裡的異常安靜小糰子,用手指細心幫他梳理柔軟的毛,像是在等什麼人來。
很快的,有人進來了,站在大殿的入口,逆着灑下的月光,罩着黑色的兜帽,身影修長。
周白羅擡起頭,道:“殿下請坐。”
“你知道本宮要來?”君墨軒掀掉帽子,露出那張昳麗清絕的臉來。
他無聲息的邁步過來,掀了掀衣襬坐在了周白羅的對面。
兩人視線對上。
君墨軒盯了一眼已經擺在面前的茶杯,嘴角彎起,笑意不深。
“你知道我要來,那你知道我爲什麼來嗎?”
周白羅點頭:“殿下眼前的黑暗已經散開,但你因此有了更深的苦痛。所以,你來了。”
君墨軒聽到這裡細長的眸子裡驀地閃過凜然的寒意,他望着周白羅冷聲道:“那麼本宮問你,你既然知道事情的真相,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