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木槿又氣又莫名,提着食盒怒火翻騰的離開了。
她走了一段距離回頭過來狠狠的朝後面又望了一眼。
該不會是那個冬菇又搬弄是非說了什麼吧,不然鄭碧星怎麼可能連着對她態度大改越來越冷漠?
哼,竟然一個兩個的對她如此作踐,等着吧,一定會讓你們後悔的!
慕夕雪本是不想出去看到崔木槿的臉,這才留在室內繼續看書。
說是看書,其實根本有些心不在焉,因爲外面的聲音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慕夕雪對崔木槿實在是無語至極。
她把剛翻了幾頁的書扔到一邊去,鄭碧星就紅着眼睛進來了。
進來幾步後,站住不動,氣得無聲流眼淚,鼻子通紅。
鄭碧星根本不是嬌氣的人,她現在哭大概是真的太難過了。
慕夕雪被十幾年沒見過面的慕朝雪害了之後,姑且還覺得坑爹呢。
何況鄭碧星對崔木槿還是有姐妹之情在的,可這個姐妹卻悶不吭聲的害了她這麼久。
慕夕雪剛站起身想過去安慰鄭碧星兩句,結果鄭碧星突然淚眼朦朧的看她一下,然後大步跨過去,輕盈的衣袂被風帶的飛起。
慕夕雪整個人被她抱在懷裡。
鄭碧星把下巴擱在慕夕雪的肩膀上,哽咽着:“冬菇,我以後,就只有你了。”
“瞧你這話說的。”慕夕雪不由好笑,她這是被傷害了就陷入悲觀了嗎?
“你怎麼就只有我了,你還有你爹孃,還有你大哥,春姜夏蔥,他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他們不一樣。”
“怎麼就不一樣?”
“反正就是不一樣,你是我朋友。”
慕夕雪也不跟她繞來繞去了,將她推開,黑瞳認真的望着她的臉,半晌纔出聲:“碧星啊,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鄭碧星臉用手擦了擦頰上的淚水,聳了聳鼻子道:“你說。”
慕夕雪嘴脣微張,頓了頓才道:“其實我失憶是騙你的,我只是有自己的困苦,不太想提起以前。”
鄭碧星沾滿淚珠的眼睫眨了兩下,好像沒有意外。
慕夕雪不由睜了睜眼睛:“碧星,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騙你的?”
鄭碧星歪了歪頭,因爲哭過說話還帶有鼻音。
“失憶與否,我不在乎,我想和你做朋友,只是因爲現在的你。”
鄭碧星模棱兩可的沒有否認也不承認,但慕夕雪更多的猜測她或許一早就知道自己是騙人的了。
她卻沒有拆穿,反而還去問阿楚讓大夫來幫她看失憶症……
慕夕雪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卻又說不上來。
慕夕雪眉宇間緊皺了一下,最終抿着嘴脣無奈的笑了笑。
“你願意與我做朋友,我很榮幸也很高興。但是我如果找到了我要找的人,我就會離開這裡了……不管怎麼樣,還是覺得要跟你提前說一聲比較好。”
鄭碧星聽了這句話慕夕雪之後眼睛都不眨了,似乎久久回不過來神。
她被淚水浸溼的眸子此時格外黑亮,她抓緊了慕夕雪的手腕。
“你的意思,你的意思就是說。”鄭碧星有點不太願意接受:“你就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