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大志承認自己是集團直升機業務的總設計師，維克多·弗拉迪米羅維奇·卡亞帕點點頭，再次問道：“那爲什麼集團決定研究武裝直升機的事情，我不知道？”
“……”
王大志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維克多·弗拉迪米羅維奇·卡亞帕話裡面的意思，連忙笑着道：“卡亞帕先生，您誤會了，我們不是準備研發一款全新的武裝直升機，而是……嗯，這件事現在還沒確定。”
“還沒確定？”維克多·弗拉迪米羅維奇·卡亞帕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激動的表情頓時緩和了幾分：“到底是什麼情況？作爲商飛集團直升機的總設計師，不管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要是涉及到直升機的事情，我都有權知道吧？”
“是，這是我的疏忽，”王大志痛快的向維克多·弗拉迪米羅維奇·卡亞帕道歉：“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有這種情況了。”
“ok，”維克多·弗拉迪米羅維奇·卡亞帕點頭，表示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他好奇的是：“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大志也沒瞞着他：“卡亞帕，你可能不知道，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國家武裝直升機其實並不重視，覺得這個東西載彈量、飛行速度都不如戰鬥機，讓這東西投入實戰，就是一個活靶子，直升機只能從事一些運輸之類的二線活動。”
“這種看法是錯誤的，”維克多·弗拉迪米羅維奇·卡亞帕皺着眉頭，身爲直升機專家，他對這種觀點相當的不爽：“在現代戰爭中，沒有絕對有優勢的武器，武裝直升機有自己的劣勢，也有自己的優勢，不管是阿富汗戰爭還是海灣戰爭，都證明了現代戰爭當中有屬於武裝直升機的舞臺……”
“當然當然，”王大志急忙說道：“我們國家也是這樣的，海灣戰爭之後，上面就意識到了專業的武裝直升機在現代戰爭當中的特殊作用，不過卡亞帕先生你來華夏也有一段時間了，應該知道，如果說我們國家在戰鬥機方面與西方、蘇聯存在着一代的差距的話，那麼在直升機領域，我們與西方、蘇聯的差距在兩代以上，尤其是在您來之前，我們國家在直升機領域幾乎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這是人才方面的差距，卡亞帕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您能不能再多帶兩個學生？”
王大志小小的拍了一記維克多·弗拉迪米羅維奇·卡亞帕的馬屁，目的就是讓維克多·弗拉迪米羅維奇·卡亞帕能多帶兩個學生，沒辦法啊，王大志太清楚當年陳耕董事長爲了將維克多·弗拉迪米羅維奇·卡亞帕忽悠來華夏，到底費了多大的力氣、做出了多少許諾——想要將一個國家的國寶級直升機專家忽悠到自己的國家，心甘情願的給自己幹活，可不是隻許諾好處就行的——這位爺是整個華夏在直升機領域的寶貝疙瘩，必須得當眼珠子一樣小心的捧着。
在維克多·弗拉迪米羅維奇·卡亞帕來華夏之前，華夏在直升機領域的水平真的是慘不忍賭，而在維克多·弗拉迪米羅維奇·卡亞帕來了商飛集團之後，身爲米里設計局副總設計師、參與過米-24和米-28的研製的、參與過米-8/17運輸直升機的改進、參與過米-26重型直升機的設計工作的維克多·弗拉迪米羅維奇·卡亞帕，瞬間就成了華夏在直升機領域執牛耳級別的超神存在，是頂級大佬。
“這個……”維克多·弗拉迪米羅維奇·卡亞帕猶豫了一下，還是勉爲其難的點頭：“好吧，就兩個，不過你給我說清楚，這個武裝直升機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大志沒有賣關子，立刻說道：“其實很簡單，就是上面意識到了武裝直升機的作用，想要發展翼型武裝直升機，但問題在於，國家現在的軍費有限，沒有這一塊的專項經費，也沒有這方面的人才，在不給人、不給錢的情況下，希望我們能夠以直-9直升機爲基礎，研製一款具備一定火力和作戰能力的武裝直升機。”
頓了頓，王大志補充道：“其實，與其說是武裝直升機，還不如說是武裝運輸直升機，可上面不給錢，對於是否要搞這麼一款直升機，咱們集團內部還有些爭論。”
維克多·弗拉迪米羅維奇·卡亞帕的表情徹底緩和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他還以爲華夏要研製一款類似於米-28那樣的重型武裝直升機呢，原來就是在之-9的基礎上修修改改，就算是這樣，上面還不給錢，這可真是……維克多·弗拉迪米羅維奇·卡亞帕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至於直-9，維克多·弗拉迪米羅維奇·卡亞帕當然是知道直-9的，這就是法國人的4噸級的“海豚”直升機嘛，在一款4噸級的輕型直升機的基礎上搞武裝運輸直升機？
來華夏已經有一段時間的維克多·弗拉迪米羅維奇·卡亞帕，對於華夏在直升機領域的科技和配套產業的水平處於一個什麼程度，心裡已經十分清楚：
比如渦軸-6渦輪軸發動機，壽命只有600個小時，而且還各種稀奇古怪的故障頻出，與這些頭疼的問題相比，單轉子的結構、較高的自重以及較低功率重量比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
比如和“海豚”直升機同步引進的“阿赫耶”1C發動機，雖然性能還算可以，但最大緊急功率只有706馬力，對於武裝直升機來說，這個功率就跟鬧着玩是的，屬於越戰前期的AH-1G“眼鏡蛇”的水平……
想都AH-1G，維克多·弗拉迪米羅維奇·卡亞帕忽然一愣：第一代正式服役的“眼鏡蛇”AH-1G的最大功率只有1400馬力，最大起飛重量也只有4500千克，可“眼鏡蛇”進化到現在，已經進化到了AH-1Z，最大起飛重量已經達到8390公斤了，與AH-64“阿帕奇”的作戰水平相比其實已經相差不大，如果是這樣的話……
他擡起頭來望着王大志，說道：“王，我有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