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耕不說不是問題，可在理查德·福爾德和喬治·索羅斯看來，陳耕不說話這件事反而更嚇人：這傢伙到底知道些什麼？憑什麼就這麼篤定雷曼兄弟會在五年內破產？
這事兒不能細想，越想越嚇人。
尤其是理查德·福爾德，想到雷曼兄弟的規模，他馬上就覺得，如果陳耕不是使用他的法力看到了一些什麼，他絕對不會這麼說。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理查德·福爾德再也不敢在陳耕面前露出半分的狂悖，而是換了一副無比小心和巴結的語氣：“費爾南德斯先生，剛剛所有的錯都是我的錯，並不是雷曼兄弟的意思，如果您覺得我剛剛的舉動冒犯了您，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能夠承受，只求您指點一下，我們雷曼兄弟到底遇到了什麼問題。”
陳耕沒說話，只是呵呵冷笑的望着理查德·福爾德，一副“老子都懶得搭理你”的樣子。
看到陳耕的表情，理查德·福爾德的心都涼了：在未來，雷曼兄弟遇到麻煩了，絕對是遇到麻煩了！
同樣的，看到陳耕那一臉冷笑的樣子，喬治·索羅斯的一顆心也在不停的往下沉。
要知道，但以規模而論，喬治·索羅斯的量子基金比雷曼兄弟還要差挺大一截，現在，費爾南德斯·陳的表情幾乎意味着他已經宣判了雷曼兄弟的死刑，那麼自己呢？
自己剛剛似乎對費爾南德斯·陳也並不是很恭敬……
這個時候，喬治·索羅斯纔開始後悔：自己之前怎麼就忘記了這個傢伙是個多麼可怕的存在了呢？
不敢再猶豫了，喬治·索羅斯深吸了一口氣，對陳耕道：“費爾南德斯先生，對於剛剛的冒犯，我非常後悔，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來換取一個機會。”
理查德·福爾德也不笨，有了喬治·索羅斯這個前轍在前，如果他還不知道該怎麼做，乾脆一頭撞死算了，緊跟着喬治·索羅斯，理查德·福爾德也隨即表示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求陳耕能夠原諒。
看着理查德·福爾德和喬治·索羅斯的樣子，陳耕搖搖頭，說道：“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兩位，我建議你們最好還是認真想一想我們的合作到底要怎麼進行。”
聽到陳耕這話，理查德·福爾德和喬治·索羅斯的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費爾南德斯先生終究還是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只是，給機會是一回事，能不能把握機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做錯了事、說錯了話總要付出代價，量子基金倒也罷了，雷曼兄弟接下來如何做，這纔是關鍵。
不管是理查德·福爾德還是喬治·索羅斯都不是笨蛋，在意識到陳耕給了自己機會之後，隨即恭謹的提出了告辭——今天已經沒辦法繼續再談下去了。
……………………
對於理查德·福爾德來說，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了，離開之後，上了車，理查德·福爾德就將這個情況向雷曼兄弟最大的股東、雷曼家族這一代的族長：邁克爾·雷曼做了彙報，不敢有一絲絲的隱瞞。
“費爾南德斯那個傢伙竟然說雷曼兄弟五年後就會破產？”
聽了理查德·福爾德的彙報，邁克爾·雷曼也嚇到了，邁克爾·雷曼不是笨蛋，在理查德·福爾德賭咒發誓自己絕對沒有說什麼特別過分的話之後，邁克爾·雷曼就想明白了一點：這種程度的冒犯，還不至於讓陳耕對雷曼兄弟下手，而且邁克爾·雷曼也有應對的自信，也就是說，陳耕對理查德·福爾德說的那些話，極有可能是因爲他看到了雷曼兄弟的危機？
只是，邁克爾·雷曼還是想要聽聽理查德·福爾德是怎麼判斷的，所以在想明白了之後，他開口向理查德·福爾德問道：“理查德，你是怎麼看這件事的？”
聽到這話，理查德·福爾德毫不猶豫的道：“我相信費爾南德斯先生的判斷！”
頓了頓，理查德·福爾德接着說道：“我認爲傳聞說的沒錯，儘管費爾南德斯先生從不承認，但我認爲他一定具有看透時間和未來的迷霧的能力，在向您彙報這件事之前，我認真的思考了雷曼兄弟現在的主要業務，發現沒有任何一項業務會導致雷曼兄弟在短短的五年內就破產倒閉，哪怕是兩項、三項業務同時出現問題也不可能導致這麼嚴重的後果。”
邁克爾·雷曼點點頭，他也是這麼認爲的，哪怕是雷曼兄弟的兩條、三條業務線出現了問題，雷曼兄弟或許會遇到大@麻煩，但對於有着150年代悠久歷史、幾乎和美國這個國家糾纏在了一起的雷曼兄弟來說，也到了破產的地步。
甚至於退一萬步說，就算是雷曼兄弟可能會破產，那也是一個長期的、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漫長的過程，從現在開始短短五年的時間就會讓雷曼兄弟破產？
這事兒怎麼聽怎麼都讓人不可思議。
理查德·福爾德接着說道：“至於這件事，我剛剛仔細回憶了與費爾南德斯先生談話的全部細節，我承認，我當時的語氣對費爾南德斯先生確實有些缺乏尊敬，但在商業談判中，這種情況太正常了，我相信費爾南德斯先生不會不明白這一點，反過來說，如果費爾南德斯先生真的小肚雞腸到了這種程度，他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所以我認爲，事情的真相只有一個……”
說到這裡，理查德·福爾德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的說道：“一定是費爾南德斯看到了未來，而我當時對他不夠尊重的語氣讓他有些不高興，所以……”
邁克爾·雷曼皺了下眉頭：“所以你覺得，是費爾南德斯·陳他無意中說漏了嘴？”
理查德·福爾德詫異的道：“先生，您就沒考慮過這其實是費爾南德斯先生故意說給我們聽的這種可能嗎？”
費爾南德斯·陳故意藉着這個理由說給自己聽的？
邁克爾·雷曼愣了一下，可下一秒鐘，在意識到某種可能之後，他渾身的寒毛都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