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告別
夜晚，雪帝所在的酒店，霍雨浩和古月娜也在這裡暫時住下了。
古月娜所在的房間裡，她坐在牀上，回憶今天的經歷。
和雪帝的初見，拜師學藝……最後停留在霍雨浩說過的話。
“等你懂了，我們再談。”
再談嗎？
“嘟嘟嘟——”
魂導通訊器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古月娜的思考，她拿出魂導通訊器，看到上面的號碼，表情一僵。
難怪總感覺忘了什麼，原來是冷老師的事，她應該已經到東海城了吧？
古月娜趕緊接通，一道投影出現在半空中。
高級魂導通訊器是具有視頻電話功能的，只是她通常不會使用而已。
投影中，冷遙茱的面容和身後的背景逐漸清晰起來。畫面裡，她坐在牀邊，雙腿修長白皙，交迭在一起，臉上帶着溫和的微笑。
但在看到古月娜的時候，她的眼神略微出現了一點變化，若有若無的觀察起古月娜身周。
這是……在酒店？
“娜兒……你在酒店？”冷遙茱沒有質問自己的漏風小棉襖爲什麼把她給忘了，只是問道：“霍雨浩呢？”
“雨浩在隔壁房間。”
冷遙茱聞言，靜靜注視了古月娜片刻，問道：“娜兒，說實話，你是什麼想法。”
古月娜一愣，陷入沉默。
……
隔壁房間，霍雨浩手掌握着冰神珠，思考今天的收穫。
冰神珠可以提升極致之冰，其中還蘊含了冰系法則之力，對塑造神位有好處。
加上本體宗，事到如今，兩個武魂的基本昇華資源都找到了……
“她也要走了吧。”
霍雨浩深吸口氣，興致不是很高，起身從房間走出，來到酒店背後的涼亭邊。
月光如水，灑落在涼亭四周，銀輝鋪滿大地。
涼亭內，雪帝端坐於石凳上，一襲白衣勝雪，與周圍的景緻融爲一體。眉眼如畫，卻帶着幾分清冷與疏離。
但看到霍雨浩過來，她眼中的清冷消失，嘴角流露一絲微笑，“也睡不着嗎？過來坐會吧。”
雪帝伸手示意了一下身邊的位置。
霍雨浩點了點頭，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了下來，一起看着天上的明月。
絲絲縷縷的淡雅清香飄蕩在空氣中，令人心中安定。
兩人一時都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坐在一起，好一會兒，霍雨浩纔出聲道：“要走了？”
雪帝微微頷首，“嗯，人見了，該給的東西也給你了，我打算先回極北幫你鋪路。”
再留一陣，她擔心自己捨不得走。
“……不必如此的，對我有點信心啊。”霍雨浩無奈一笑。
雪帝的視線從天空的孤月轉向霍雨浩，柔聲道：“對你，我可比對自己有信心多了。”
“現在我尚且能幫上你，待我們成神，我卻未必能跟得上你，就像一萬年前一樣……所以讓我趁現在再護你一程吧。”
“……”
霍雨浩吐了口氣，“明日多留一陣吧，我最近幾年學會了一些新的菜式，都做給你嚐嚐。我們再敘敘舊。”
“好。”雪帝微笑點頭。
之後，兩人一起聊了許久，當初雪帝在極北教導霍雨浩的日子，一起去明都“敲悶棍”的經歷，雪帝指點蘇彤，被後者稱師母的事…… 霍雨浩知道的經歷，不知道的故事，逐漸從雪帝口中流露而出，有些令他會心一笑，有些又令他有些尷尬。
但看着雪帝恬靜的微笑，霍雨浩的心也平靜下來，微微一笑，言及一些雪帝不知曉的趣事，令雪帝輕笑連連。
就這樣，時間悄然流逝，轉眼來到凌晨三點，雪帝看了眼天色，柔聲道：“對了，冰極神晶的合金製作尚需時間，不如現在送一個禮物給我如何？”
“你說即可。”
雪帝紅脣輕啓，“稱呼。”
有些事，她終是介意的。
霍雨浩擡頭和雪帝澄澈的雙眸對視，福至心靈，略一猶豫，還是輕聲道：
“……雪兒？”
霍雨浩的語氣很柔和，只是帶着一點生硬。
兩個字落下，雪帝默然一瞬，起身說道：“太過生硬，還是暫且別這麼叫了。時候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了，你也早點歇息。”
說完，雪帝便轉身離開，腳步淡定，身形飄然，卻無法掩飾臉上的紅霞。
明明冰兒喊出來她可以平靜面對，爲何雨浩這麼叫她，感覺卻完全不同？
令人心兒緊……
霍雨浩坐在涼亭裡，一直目送雪帝離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才擡頭看向夜空。
雪帝這般模樣……他也是第一次見。
……
次日下午，夕陽灑在魂導機場的停機坪上，空氣中瀰漫着一絲離別的惆悵。霍雨浩和雪帝站在候機大廳的落地窗前，默默注視着窗外起起落落的魂導飛機。
這裡只有他們兩人，暗鳳斗羅似乎有事處理，不打算立刻隨雪帝回極北，古月娜也和之前一樣，將時間留給了他們。
“小心一點，如果她不識好歹，交給我。”霍雨浩傳音提醒道：“不用縱容他們！”
雪帝想爲他鋪路，那首先要做的，自然是把極北之內的所有其它聲音排除。
人魚一族，立足於極北冰海，其中的海公主也是極限斗羅級別，同樣是極北霸主，大海之中，過去的雪帝都未必是她的對手。
不過，那只是當初。
“我明白。”
雪帝微微一笑，上前靠近霍雨浩，俯身替他理了理被機場的風吹亂的衣領。
“前路漫漫，別隻顧着趕路，記得照顧好自己。”
霍雨浩動作一頓，語氣柔和，“嗯，你也一樣，不要太過操勞。之後再會，這次……不會太久！”
說到這裡，霍雨浩用精神領域覆蓋了此地，伸出手指，趁着雪帝俯身，在她潔白的額頭上一點，一道空間印記落在雪帝眉心，緩緩消失。
“我現在對空間之力的掌握並不完整，好在精神力提升速度不錯，但也只能這樣了。起碼能知曉你的安危。”
雪帝沒有阻攔，任由霍雨浩施爲後，才摸了摸眉心的位置，若有所悟。
這是雨浩藉助自身對空間之力的感悟，以精神力凝聚的印記，憑雨浩如今的實力，需要依靠她給對方留下的雪帝令，才能逆向察覺她的狀態。
但隨着霍雨浩修爲恢復，做到她那般也可以。
‘尚未重修到巔峰，倒是擔心起我來了。’
雖是這麼想，但雪帝眼中的神色卻越發柔和，思慮片刻，她將精神力探出，讓霍雨浩額頭的雪帝令現身，通過精神力又留下了一樣東西，“原本不想這般做的，但如今想來，還是留下吧，省的你擔心我。”
霍雨浩一愣，感知到雪帝留下的東西，一時間哭笑不得。
那這還算離別嗎？
雪帝完全是以另外一種形式陪在他身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