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自己想多了。
骸夜不可能會記得鳳九傾。
他只是在和自己傾述，當初害他重傷差點喪命，頭也不回就跑掉的壞女人。
“不如，和本座去九幽吧。”
不如，和本座去九幽吧。
鳳九傾一個恍惚，心彷彿被重重的撞擊了一下。
這個話，骸夜從前是經常和她說的。
不如，和本座回九幽吧。
就彷彿是他的執念一樣。
“去那裡做什麼？人們都說，九幽山是通往地獄的必經之路，我纔不去呢。”
鳳九傾心裡慌得不行。
再也不敢多看骸夜一眼，生怕再一個眼神的碰撞，自己就會立刻潰不成軍。
她強大，一人之力足夠頂天立地。
骸夜……卻是她唯一的，且完全不能觸碰的軟肋。
“本座重新建造了九幽聖殿。”骸夜語氣緩慢，“掏空了整個山脈，以後到了夜晚，九幽也可以有萬家燈火的溫暖場面，還挺漂亮的。”
鳳九傾的心再度收緊。
“聖君是做給那個壞女人看的？”
“是啊~”骸夜點頭，鳳九傾可以想見，他此時此刻無比認真的表情。
鳳九傾垂下眼瞼：“剛纔不是說餓了麼？我也有些餓了，上菜了吧。”
什麼壞女人，什麼緬懷，什麼去九幽。
都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吃完了最後的晚餐，大家各奔東西，以後老死不相往來，嗯，這樣最好。
“好。”
鳳九傾就近選了個桌坐下，很快底下就有人上菜上來。
骸夜坐在鳳九傾正對面。
看着沉默的她，也不再說話。
到底……那個束縛着她，不讓她走向自己的秘密是什麼？
“聖君，適才你和西夏王說，寄生在胡季源身上的樟木靈，已經成魔了？”
鳳九傾覺得，沉默吃飯也很奇怪吧。
於是乎，一本正經的開始討論樟木靈。
“嗯。”
骸夜一心一意的把偌大的烤羊排上的肉切下來，片成薄薄的一片，放在鳳九傾跟前的盤子裡面。
“魔要怎麼殺死？”
鳳九傾想着胡季源那事兒，有點入神，下意識的就把骸夜給她片好的肉夾起來，丟進了嘴裡。
骸夜嘴角隱隱的有笑容。
“帶回去，找到魔源在哪裡，破除掉魔便可以散掉。”
又幾片肉放在鳳九傾跟前。
“你實際上早就安排部署好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鳳九傾將胡季源從地牢打出來的時候，看到九幽衆人，立刻就明白了，爲什麼骸夜和自己在一塊的時候。
全程都那麼悠遊自在，淡定得跟來觀光的似的。
還說什麼怕，得拉着手。
不要臉！
“說一聲，你不就早跑了？”
骸夜笑容漸深。
鳳九傾正準備喝酒，差點沒有一口噴出來。
這傢伙，這麼瞭解他？
鳳九傾想了想，這都要分開了，有些事情聊聊也不是不可以，放下酒盞，看着骸夜：“聖君，從前只聽說您不近女色，可也從未聽說過你喜好男色啊，您是在逗在下玩兒的吧？”
骸夜擡眼，嘴角勾起：“先生，男色女色於本座來說分別不大，不過一副皮囊而已，只要人是那個人，男女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