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原道交代清楚事情之後。
鳳九傾沒有着急離開。
把窗戶推開了半扇，坐在那裡，自斟自飲起來了。
百里星辰眼神一直都停留在她身上。
心情不好，是因爲六年前，白鳳門被滅門的事情？
“看夠了沒？”
隔了好一會兒。
鳳九傾開口，語氣冷淡。
“殺手我幫你找，外面的人，不可靠。”
百里星辰平靜的說道。
鳳九傾看向他，喝了些酒，她眸光有些迷離，嘴角嘲弄的勾了一下：“百里星辰你就可靠了？”
“鳳九傾，我要害你，你早就死無全屍了。”百里星辰這麼說了一句。
“也對！”鳳九傾又飲了一杯酒，之後沒再接百里星辰的話。
又坐了一陣，鳳九傾起身：“走吧，回去了。”
她往門口走。
百里星辰坐在那裡，思考了良久。
看着鳳九傾的背影，突然喚了一聲：“厲白鳳。”
前面的人兒，腳步頓時頓住。
背脊下意識的挺直了一下。
百里星辰心裡微微一怔。
雖然念頭有些瘋狂，可……
即便是和厲白鳳有關係的人，提起五年前的白鳳門滅門之事的時候，鳳九傾的狀態和失去了親人的狀態，有很大的不同。
百里星辰分明就感覺到了她的不安和……自責。
她今年不過十六，五年前也不過十一，且那個時候，她已經流浪到了六道河口。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宸帝一手策劃。
和她能有什麼關係？
她爲什麼要自責。
要說白鳳門的滅門，最應該自責的，只有引狼入室的厲白鳳本人了。
鳳九傾瞭解厲白鳳許多事情。
且給他的感覺，並不是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瞭解。
細節之詳細。
就彷佛……她就是厲白鳳一般。
這個時候，鳳九傾回過頭來，臉色陰鬱的看着他：“你也認識厲白鳳？”
“很多年前，有過交集。”
“嗤！”鳳九傾涼笑一聲。
這傢伙，大概是不知道，她過目不忘的本領的。
如果是街頭對過，萍水相逢，她可能會不記得。
可百里星辰之中，長得異常好看的男孩兒，且和她有過交集的，她不可能記不住。
聽着鳳九傾冷笑一聲，之後推門而出。
百里星辰的心沉得就更加的厲害了。
鳳九傾的剛纔的表情。
分明就是篤定，厲白鳳和自己一定沒有過交集。
如果她真的是厲白鳳本人的話……
會這樣篤定也不奇怪。
畢竟，他和她有所交集的時候，他並不是現在這般孩童的模樣。
鳳九傾……
你真的……
會是那個壞女人麼？
心頭升騰起異常的情緒。
上了馬車，一路往風府去。
路過汴京最繁華的街市的時候，閉目養神的鳳九傾，聽到了個熟悉的聲音。
“陳二夫人，好久不見，聽說你不是陪着你那被髮配的兒子，去了南疆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又回來了？”
聲音尖銳，話語刻薄。
不是那作死的司夫人，又是誰？
“司夫人，是不是現在誰進出汴京，都還要去你們大仲馬府上給報個到才行啊？管得真寬！”好在這個陳二夫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立馬頂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