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六,也是鎮上趕集的熱鬧日子。葉以純就起牀了,她並沒有因爲今天是雙休日就貪睡。因爲,今天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去鄰村外婆家裡玩。她的童年,也就是上學之前,基本上都是在外婆家裡度過的,因此,她與外公外婆的感情可見一斑。
將自己收拾妥當之後,她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叫醒自己的姐姐,她之所以猶豫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隱約記得,她姐差不多是午夜十二點以後才睡覺的。她曾經問過她爲什麼要睡得那麼晚,答曰做作業。
再問,爲什麼不等到明天再做。答曰,今日事今日畢。
那個……原話自然不是這個,她不過是總結一下大意。繼續話題,她當然對於姐姐這個答案不太滿意,繼續問道說明天后天也可以做作業的。答曰,明天又有明天事。
汗啊!她實在不該問的,其實,她姐姐在做什麼她是最清楚不過了,無非就是去誰誰家裡幫忙去了,也只有這種事情,她姐能做得如此樂此不疲,她就不明白,她怎麼會有這種耐心跟毅力,換作是她,她便是有心幫人,也一定不好意思唐突上門,可是,她姐卻沒有這方面的顧慮,這大概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了吧!
她如是思量一番之後,就沒有喚醒好夢正酣的姐姐。而是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門。
…………
徐城恩自從昨晚回到家裡後,像是再也支撐不下去了,躺在小牀上,倒頭就睡。可是,他時而蹙眉,時而囈語,時而輾轉的,時而呻『吟』的,可謂動靜不小,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莫說隔壁,便是隔隔壁睡有人的話大概也會被他吵醒,可是,徐『奶』『奶』畢竟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再加上,一整天的奔波勞碌,居然對孫子的現狀一無所知。
早上起來的時候,因爲忙着去集市上擺地攤賣些小玩意,怕去晚了就佔不到地兒了,匆匆做好了簡單的早飯,白麪疙瘩湯,節省開銷之餘並沒有撒上蛋花兒,菜是自家醃製的鹹菜,饅頭是昨晚就蒸好的,一蒸就是一大鍋,他娘倆能吃上個好幾天。她倉促地吃了幾口飯,臨走之前來到孫子的房間想交代幾句話,說是她出去擺攤去了,讓他不要到處『亂』跑,更加不準打架,好好地在家做作業,晌午不回來吃飯了讓他午飯自己解決。
徐城恩並沒有將自己不舒服的話說給『奶』『奶』聽,而是胡『亂』點點頭,嗯了一聲。
徐『奶』『奶』眼睛不好,對於他的臉『色』自然看得不真切。再加上自己的時間比較趕,自然想得也少。
當徐『奶』『奶』出門後,他咂咂口乾舌燥的嘴,掙扎着想坐起身喝點水。可是,只是這麼簡單的一2個起牀的動作,他都做得無比艱難。**!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一夜不曾舒展的眉頭糾結得更緊了。該死的,他怎麼會這麼難受,是感冒了還是發燒了?他身子打小就壯,頭疼腦熱發燒幾乎是不曾有的。何況,這樣的氣候,他怎麼着也不至於感冒發燒啊!該不會,是跟楊鄰翰打了一架的後遺症吧!不,他直覺搖搖頭,沒有可能啊,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打架能打出個感冒發燒出來的……真是見鬼了,他是最討厭生病的人,不行,再怎麼難受也一定要起來,他還得賺錢呢!不知道是誰說過,除死無大事,小痛小病的又算什麼,他徐城恩抗得住——想到這裡,咬牙繼續下牀的動作……越發肯定自己不止是頭痛腦熱這麼簡單了,生了病,怎麼着也不至於痛苦成這副樣子,他又不是沒有得過小病……
唉!如果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可惡的葉小弟在大門外截住她,非要她做早餐給他吃的話,她就不會來得這麼晚了。看看時間,馬上就要十點了。不知道徐『奶』『奶』有沒有在家?大門是虛掩的。門沒鎖,應該還在家裡。“徐『奶』『奶』,我是小葉子,我來看你了,你在家嗎?”她原是小心翼翼地走路,然後,想要給老人一個驚喜捂住她的眼睛來玩猜猜我是誰的遊戲的,誰知道,在院子裡看了個遍,都沒有老人的身影,然後,她就走進客廳一看,也沒有。這纔開口問道。這個時候,稍微有些自覺的人都會退出房間,再退出院子,悄然離開。可是,葉天楓不,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爲,她已經將自己當成這個家的一份子了,不管有沒有人在家,她都沒有避嫌的必要,況且,她今天來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幫徐『奶』『奶』打掃打掃房間,再洗洗髒衣服什麼的。她有些歉意地想,她也只會做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情,別的大忙她也幫不上,挺汗顏的。既然沒有想過就此離開,那麼,當然要各個房間都看一遍,以便確定真的沒有人在家。‘哎呀,真是的,徐『奶』『奶』跟徐哥哥都不在家裡應該鎖好門關好窗的,幸好進來的是我——”她有些慶幸地說。
徐家只有一座房屋,並沒什麼偏房。房屋的格局很簡單,三室一廳,進門首先進入的就是客廳,然後,它的旁側各有房間,左邊有兩個木門貌似是兩個房門,她走過去探頭探腦,門都沒有上鎖,是輕輕一推便能推開的,沒有彈簧『性』能,就是說打開了門也不會自動合上去。一個房間貌似是臥房,另一個,雜物間的樣子。然後,她又來到右側,這裡只有一個房門,應該就是一個房間,如果,這個房間還沒有人的話,就是真的沒有人在家了。輕輕的一推——
“徐……哥哥——”太好了,原來,家裡是有人3的。
幾番努力過後,他還是沒能如願地起身,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癱倒在牀上。正在他無限懊惱的時候,突然聽到說話聲——如果,他皺着眉頭想,他沒有聽錯的話,來人就是——“該死的,你來做什麼?誰準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說話的同時,還下意識地拿毯子去遮自己的身子,因爲,他都是習慣只穿褲頭上身『裸』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