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眼睛一時間遭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刺激，眼睛裡面有些發紅，也許過幾日就好了，並無大礙。”
豈料，他的話音剛落，就聽雲長歌冷清清的道了一句，“但願你身爲一個太醫，應該會具備自己所該有的醫德。”
那個老太醫臉色一紅，嘴角的鬍子隱約抽了抽。
鳳燁離又將她放回牀上，輕聲道，“先等兩日再看看，若是還不好，我就殺了這糊塗的太醫。”
身後的太醫聞之這話，瞬間感覺自己整個人的身軀都要癱軟了。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一會再回來。”
鳳燁離說罷，太醫就撤退下去，一直退至門口外的院子裡，這才停下來。
“說罷，她到底怎麼樣？”
而此時房間裡，雲長歌正闔上眼眸，集中感知力去聽外面的聲音，去聽他們的談話聲。
她不是傻子，她怎麼不知道鳳燁離對她有所保留，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實際情況？
果然，她清晰的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
“回殿下，卑職看這位姑娘的眼睛裡，像是被染上了什麼毒液。”
他的話音剛落，鳳燁離的臉色就變了，陰寒無比，“你說什麼？”
她的眼睛裡何時有的毒液？是誰給她下的毒液？
“殿下，她的眼睛裡血絲髮青，根本不是紅的，卑職雖從未見過這樣的失明的方式，可猜測卻也八九不離十，那毒液必然是影響到了她的神經，繼而使其雙眼失明。”
老太醫雖忌憚鳳燁離的脾氣，卻還是一字一句解釋的很詳細。
鳳燁離袖袍裡緊攥的手，鬆了開來，指尖不覺間輕顫了一下，“那……她的眼睛，還能有的治麼，還能好麼……？”
鳳燁離說這話的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感覺，明明不想讓她走，卻也不想讓她永遠都處於一片黑暗之中。
“這……一旦是影響了神經，怕是永遠都……”
話已至此，老太醫的意思再清楚不過。
神經受損，這根本無法修復。
聽到他說這話，鳳燁離瞬間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壓了一塊石頭那般的沉重。
老太醫只覺得從他的身上頃刻間流露出一抹濃濃的殺意，他連忙跪下叩首，“殿下，卑職真的……無能爲力了。”
這真的不怪他，眼睛變成了這樣，根本無法恢復，他就算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將她眼睛治好，甚至可以說，這眼睛根本就是會再也看不見。
神醫也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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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燁離狹長的鳳眸裡閃過一抹狠戾，眉宇間也繾綣着濃郁的憤怒，咬着牙道，“滾下去。”
那太醫連忙跌跌撞撞的跑了，鳳燁離這才轉過身，對着身邊的暗衛下了最後的通牒，“勢必要找出那行不不軌之人，若是找不到人，提頭來見！”
那暗衛應了一聲，瞬間消失在他身後。
而鳳燁離此時此刻，就那麼看着那緊閉的房門，卻怎麼也邁不動一步腳。
整個人就如同站在那裡生了根那般，一步也動彈不得。
這一刻，他懦弱了。